第49章 转折
时光飞逝，李茹心没完没了的折腾她的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的同时，慧恩也要和她最亲近的朋友告别。
学校安排的夏令营很快就到了出发时间，她周五白天跟冯清芙告别了之后，晚上就回了自己的家。
高铭海除了忙学习，仍然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她也有，父亲从工地回来了，因为近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被余母催着去送外卖，最后却不了了之。只得跟着自己的朋友去送矿泉水，赚点搬运的辛苦钱。
白天做事，晚上回家休息。他晚上得空也被逼着去接慧恩，慧恩因此也不在公寓住了。
周五晚上，慧恩得坐在父亲的摩托车回家，父女俩沉默着走了一路，她刚坐上车时，
扭头看了看他们经过的那座公寓，就像恍若隔世一般回到属于自己的家，慧恩想去打工的日子一再拖延。
这次回去，高铭海很不情愿，这打乱了他的生活习惯，连带着慧恩也没反应过来，她要回的是她真正的家。
“恩恩，你晚上要吃什么夜宵没？”余父开着车问她，慧恩说不用了。她确实不在晚上吃夜宵。
“最近学习怎么样？”用熟悉的话语打破了他们的沉寂，过后则久久无话，就像这种问候只是例行公事，
他们对女儿的规划没有具体的设计，除了学习的好坏，成绩的高低，他们几乎不曾关心其他的事务。
“挺好的。”慧恩照实说，父女俩再次沦为哑巴，等到他俩回家，慧恩进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理会高铭海给她发过来的消息，而是专心致志的写起了自己的作业，
任由消息振动，她自闭一样的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她仿佛又回到了和高在一起之前的余慧恩，麻木的，
漠不关心别人死活的人，她突然又想起来要去打工的事情，和男朋友在一起久了，
她好像变懒了，变的无所事事了起来，为了找到之前的状态，慧恩草草的回了他消息，
学习完了就在计划去打工的路线。周六的时候余父就在跑工作了，他跟另外一个同事开大卡车，
整个市里有很多家不同品牌的矿泉水，他之前一起做事的工友给他推荐了现在这个工作，他第一天上班，
自然得十分卖力，他们从西区开始送起，一直送到中午，他跟着同事一人买了一份盒饭，中午他坐在副驾，
先吃完了，再换他的同事，两个人轮换着在开车的路上吃完了午饭，他们下一程的目的地，是淇港。
那边是卸货和装货的码头，那边除了高耸入云的塔吊和其他机械，就剩下一套十几层高的办公室大楼，
剩子他们所在的办公室在最高层，他们得一路送去那些预定过矿泉水的办公室。
高铭海昨晚找慧恩，见她说这几周都回不去，心里正恼火，他很烦慧恩这种事先不跟他商量的行为，自作主张，
就像是给他发通知说她不回来了，别找她了。想到此处他心里的怒气只增不减，
自己一个人生了闷气睡了一晚上，白天本来想腻着慧恩的男人，驱车回去了淇港的办公室找剩子。
老余跟着同事扛着几大罐矿泉水进去了大楼的电梯，这栋楼里有不少要送的散户，
他们只能一趟一趟的搬，这栋楼并不像其他办公室大楼一样还会准备推拉货物的推行架，
他们这片一层就是一家办公，老余他们来来回回跑电梯，下午快送到顶楼时候，迎面碰到了高铭海。
他跟老余还有另外一个同事站在电梯里，他并不认识身边的老余是谁，两个人也没有关注过各自的长相。
他等着电梯的往上行，那边跟同事搬矿泉水罐的老余，对着等上楼的高铭海说“小伙子，借过一下。”
随意给他们让了让，等两个人把矿泉水罐搬了出去，他就跟着电梯一路到了顶层，踏步进去找剩子。
大摇大摆的进自己那层办公楼，里面有认识他的也有新来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叫老板好，
他看见熟练的人就点点头，问身边的工作人员“你们剩子哥呢？在办公室吗？”
那边答应他问题的人，小跑着过来和他说是，也就没有再理会别人，径自走去了剩子，那头坐在电脑椅上，
正认真看文件的剩子抬头看，高铭海敲了敲门，“进”剩子低着头专心看文件，
等敲门进来的人和他说事，没想到话音未有，只剩下一双宽大的手摁在他的办公桌上，
“下午好，剩子哥哥。”高铭海看见剩子就像之前那样在认真看文件，快乐和安心的信赖感都冒出来了，
“嚯，你来啦！吃了没，没吃我就叫个餐，哥俩一起吃点。”剩子看见高铭海心里也很高兴，
他们都是打电话和微信聊事，像这种登门来找他，好久不见着他本人，兄弟间的想念都藏在心里。
“我吃了，你呢，你叫吧，我看我俩就得一起吃个饭。”高铭海不磨叽，晚上他们也可以在办公室一起吃，
淇港离市中心还是很远的，这边人大多数吃的都是外卖，剩子也不例外，他们很少跑出去吃，
“我也吃过了，既然你也吃了，咱晚上再叫也行，正好你来了，我刚好想跟你谈谈事。”
那边站起来迎接高铭海的剩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个人不好意思多黏，没一会又松开手。
剩子大步走去自己办公室门口，嚷嚷“哎，小程，给我们这里泡两杯咖啡进来。”
办公室没有闲人，茶水间都是自取的，里面存着的箱子里只有剩子才放了专门喝的咖啡和茶叶。
但是这会办公室正闹没水，“气死我了，这送水的怎么还不来啊，赶紧的，你们谁有电话。”
小程进去茶水间看见里面空空如也的制热水柜，没水咋子泡哦？急的不行，他小跑回办公室，
问了问还在办公的同事，没有人回应他，“不知道啊，订水的都是内勤管的，我们哪有电话。”
那头小程又跑去楼下叫内勤部，办公室里高铭海哥俩坐在沙发上，他等着剩子跟他说事。
“你还记得旭兴的项目的吧？老爷子之前收购过来的手段不怎么干净，这个项目给阿三盯上了。”
兄弟俩一向把警方用其他的称呼来替代，阿三也是对其系统的蔑视。
旭兴的项目是市值13亿的一个地皮开发项目，高家除却东西区的赌场生意，就还有淇港。
高氏集团的当初瞄准的一块地皮，被其他集团给竞标拿走，四五年的时间，这块地皮因为中央规划的问题，
升值了好几个百分点，比当初预估的利润高了好几番，高家用窃取商业机密，和内部瓦解他人企业的手段，
收购了当初那个走运的小公司，顺利的拿走了这个项目。高父拿到之后考虑过要给高铭海和高茵。
但是这个项目的利润确实巨大，被高家另外一对母子也盯上，两拨人明里暗里闹了斗了好几回，
现在这份项目市政府已经开始督促高氏加快开发，旭兴项目的开发已经迫在眉睫。
凭借高家的资金链和企业实力本来可以独立开发，但是虎视眈眈盯着这个项目的企业和家族太多了。
高家一直搁置这个项目，分配不均的问题已经开始出现集团的内部分派，剩子提到旭兴，
也是因为现在已经无法搁置，“老爷子现在没说给你，也没说给那边，其他几个集团也有人在向老爷子接洽。
姐姐的意思是，我们自己主动寻找合伙人，向老爷子表决心，拿下这个项目”剩子也称呼高茵姐姐。
高铭海此刻也有些头大，“这个项目非得分出去吗？”他有些不解，既然如此，何必当初收购，
他们跟那家小公司一起瓜分了不也还好，现在蜂拥而来了这么多等着分蛋糕的狼，
“那家小公司不成气候，不是高氏也会被其他集团收购走，我们先下手为强，拿到主动权。
现在要去跟别人瓜分这个项目，我们虽说要寻求盟友，但始终还在我们自己人手里，
跟小公司一起分，难不成还要他们吃大头？”高老爷子的想法就如剩子所说那样，
只是现在家族企业内部也各有想法，高铭海对这个项目也不能多提，提了也不管用，
老爷子扣下这个项目，直到现在都还在犹豫，剩子为高铭海姐弟打拼，自然要想法设法拿走这个项目。、
“是你说的这个理，既然这个项目要开发了，咱们肯定得拿到自己人手里，至于你说的其他的合作人。”
高铭海知道剩子在说什么，他现在面临两个问题，
一是把旭兴项目拿走他们家手里，把另外那对给赶走，
二是找值得信赖的盟友一起开发。
“这项目老爷子拿走的时候，处理的很粗糙，如果以后这个项目要开发，既逃不过跟别人一起分，
又恐怕会被人抓着咱们高家的把柄，老爷子按兵不动已经太久，这时候已经不能等了。”
剩子和高铭海的分析句句在理，他当然不可能背叛高铭海，只是这个项目里还被其他人虎视眈眈，
他为自己的兄弟着急，哥俩说了半天，那两杯咖啡却迟迟没有送过来，剩子站起身来，
走出办公室就在发火，“小程呢，我让他送两杯咖啡，人呢，死哪去了？”
两人讨论着的项目正是着急的很，心头隐约的怒火和焦虑都发泄在了这个送咖啡的人身上。
时间大约也只过了二十分钟，老余和同事正要送到顶楼，被剩子撵去泡咖啡的人，找到他们的电话。
接通了之后就说已经在这栋楼里了，马上就送上来，小程麻木的等着，他自己的工作也没有心思作，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时候，他看着表心里焦急的要命，自己坐着电梯去底楼的小卖部去买矿泉水，
他可以想自己烧热水来给老板泡咖啡了，这个制热饮水机没水，他再等，就担心老板发火了，
那头在办公室区大发脾气的剩子，问小程去哪了，竟然也没有一个人能回答的上，那头在办公室里坐等他的人，
也走出去，按着剩子肩膀，劝他消消火，剩子今年体检各个指数都偏高，他担心是他平时怒火太过，
“怎么回事呢，那个让泡咖啡的工作人员去哪了？有他电话的，就打个电话，叫他一下。”
高铭海对着那个站出来挨训的工作人员说，恶人总是被剩子当了，他也就当个好人。
那头战战兢兢站在剩子面前挨骂的一个工作人员，剩子的助理还在码头那，这里头除了剩子，
都是些普通的工作人员，所以才装死，没想到一群人装死更是让剩子火冒三丈。
这时候老余和同事像天使降临一样，缓解了这片办公室人的压力，那头要打电话的人，
扭头要出去打电话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老余他们。“哎呦，你们今天怎么送的这么慢啊！”
我的老天爷，“干净的，来几个人赶紧去装水，快点！”那头打电话的人，高呼了一声，
办公室里的打工仔也都松了一口气，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冲上去争先恐后的要去装水，那边站着的老余和同事，
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老余同事拿着要签收的水单，去问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工作人员签字。
“你站住，你们这是什么牌的？送水送的这么慢，赶紧让财务部把这次之前的都结了，
我们以后都不用你家水。”剩子最近总是容易着急上火，说话也毫不客气，对着老余两个更是没有好脸。
高铭海也不说话，看来是默许他的决定，老余的同事看着眼前的状况，心觉不妙,
“老板，您听我跟您解释一下，就是”剩子没等老余的同事说完，就要把他们两个人赶走，
那头杵在工位旁边的老余，看着眼前的情况，也皱着眉头，正在这时，整个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吵闹的电话铃声，
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看着眼前的老余，他的电话铃声响亮无比，但他无知无觉，他摸了摸口袋，
找出来，一看是女儿的电话，接了起来，“喂，恩恩？哎呦我在上班，你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余慧恩下午要出去金衡区找工作，她可能晚上回去的会很晚，就让余父不要再等她吃晚饭。
“爸，我下午在要在外面”老余的手机里，对面说话的人，声音也清晰的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高铭海听到老余叫恩恩的时候，只是有点惊讶，才终于仔细的查看起老余的长相和打扮。
等他们父女俩这通不合时宜的电话里，慧恩的声音透过电流缓缓的传过来，高铭海很快就认出来是她。
这下是真的完全被震惊到了，但面色不改的打量起老余，隐约看出男人的长相和慧恩，
确实有些相像，慧恩作为女孩子比他更秀丽一点，男人略有些显眼的驼背，硕大的啤酒肚，
中年发福和长期的体力劳动让他变得很粗犷，高铭海尴尬极了，慧恩的声音，还有男人相似的长相。
他基本上已经确定他是余慧恩的父亲，老余却不知道对面男人的底细，那边看着老余接电话，
自认为老余毫不在乎，还悠哉的接电话的剩子，这下燎原的怒火怒冲发冠，“你俩，赶紧给我滚出去。”
高铭海拦住了在发火的剩子，其实办公室的人都没敢动，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板最近的脾气这么大。
“你们先说说，为什么送晚了吧。”他看剩子打断了老余同事的解释，本来也不想再听，
想到对面的老余又是慧恩的父亲，他心中又是尴尬，也不愿慧恩的父亲在这就丢掉个单子，
考虑到她，也担心剩子最近的脾气，“谢谢老板，我们之前从来没说迟到过的，
这个水送过来的量，都是按照时间算的，之前已经说好了一天多少桶的，我们也都是按照要求送的，
如果你们办公室多要，我们就会再送多少过来的，我们上次送的时间跟这次隔的有点久，
也是因为你们这边联系我们，让少送点，说是要出去联谊办餐会，好几天办公室里都没什么人，
就叫我们少送点，我们才没送，不然你们平时都不会断水的，就是这次也是因为楼下的单子，
我们也没敢耽搁多久。”老余同事领着老余来做事，给剩子解释了一通，平时这种芝麻小事，
都是助理来管的，助理忙不过来也会交给其他人去管，这回剩子为了这个事在办公室里敲打员工，
高铭海没有插嘴哥哥的讲话，“你们先走吧，下次还送过来，你跟我们助理多联系联系。”
意思是不再追究，老余同事拉着老余把签帐本交给高铭海，他小心的看了一眼老余，
签好了字就让他们离开了，剩子发了火，但既然听他们解释了，原因还是出在自己内部的联系上，
也不再多说什么，叫那个小程回头去他办公室来一趟，咖啡也在这顿功夫里泡好了，
高铭海拽着自己的哥哥就进去办公室，他当然不想剩子再接着生气了。
那头打电话给老余打电话的慧恩，在外面买了个面包，就挨家挨户的找办公楼，
有些她事先已经看好的店，就进去问，被拒绝了也不气馁，直到问了整片商区，
也没有找到工作，大多都是以她还是学生为由给拒绝了，慧恩走了快一天，有些累了，
就往地下负一楼去，她想找个可以坐的地方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