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唱歌
大皇子急切的在行宫里走来走去，贵妃被他晃得心烦意乱，不满的说：“我的儿，你急什么，现在太子杀了人，还不都是你的好处。”
大皇子皱着眉头叹气，“母亲，你懂什么，父皇这次封锁了消息，就是不想叫太子有事，再说这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是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这都会怀疑到我身上！”
贵妃这才后知后觉，仔细一想，“难不成是太子自己？”
大皇子站在窗户前，眯着眼睛看外面，“谁知道呢，也许是他失手射死了太监，也许是三弟动了手。”
皇后想到秦旭嗤笑一声，“秦旭？那个在慈宁宫跟叫花子一样没人养大的杂种？”
此时屋外的太阳已高高照起，投到门窗上的雕花打到地上斑斑驳驳，贵妃就在这种阴影中慢条斯理的捏起了一个樱桃放入了口中。
大皇子对于贵妃的贬低本没有反驳，冷笑一声，“他现在可不是当年的他了，现在朝廷的浑水能有这一半浑浊，可和他脱不了关系。”
贵妃仍是不信，继续嗤笑，“那他也争不过你，我的儿，娘叫你舅舅再给你加把力气，把这件事给你捅出去。”
“母亲，万万不可！”大皇子转过身，竖眉制止，“父皇把这件事封锁，知道这件事不多，若是舅舅捅出去，势必会牵连到舅舅，得不偿失，不如就静观其变，等着那边刑部的消息吧。”
太后怕须尽欢身体修养不佳，又特地为她多开了两天的休息。
行宫不比皇宫，里面的房屋不多，太后，皇上，皇后，贵妃和妃子都各占了主要，还有各个大臣，留给宫女的只有一块地盘，不用伺候的主子的宫女都被留在了这里。
须尽欢作为慈宁宫的红人，自然被分到了单独的房间。
众宫女围在一起烤火，火堆里的熊熊火焰映照的大家脸色发红，都颇为拘谨的坐在一起。
来了几个主子就有几个火堆，每个宫里的宫女都坐在一起，低声悄悄地聊天。
今晚是彩佩伺候太后，代表着慈宁宫的火堆旁只留下了须尽欢，彩云，珍珠和七八个低等宫女。
“姑姑。”彩云捡了一根木头丢进火堆，火苗立马升腾而起。“我前日伺候太后，太后可是跟着谈起您了，说要给您找一门好亲事，正给您四处打量着呢。”
须尽欢刚才还被环境渲染兴高采烈的心情，立马被击的破碎，却又不好发表，只要装作害羞装低下头，“好啊，叫你们都敢编排我。”
彩云笑着装作躲开的模样，“您可是须姑姑，给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编排您，我们是羡慕您。”
须尽欢一愣，“羡慕我？羡慕我什么？”
珍珠接过话，“当然是羡慕您可以嫁个如意郎君，不像我们，不知道以后去嫁给谁，你们知道吗？寿永宫那边的玉兰，指婚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樵夫……”
“什么？”
“怎么会？”
“她不是一直很受宠吗？”
众人皆发出惊叹。
珍珠像是知道旁人不知道的秘密，颇有些洋洋得意，“听说她打碎了圣母皇太后的拜菩萨的彩器，为了惩罚她，就把她嫁过去的。”
大家低声讨论了几句，都不再说话，只留下火焰在中间燃烧时啪啪作响。
木炭燃烧时的味道总叫须尽欢想起前世，有时候她甚至都会怀疑，前世真的存在吗？还是是她今生的错觉，是她的一场梦呢？
梦里有那么清晰，有她最爱喝的可乐，她爱看的电影，她曾经开着法拉利奔驰在海边，海风吹过她的发，一切都那么清晰，还有她交过的男朋友……
须尽欢闭上眼睛，期盼着睁开眼睛时回过前世，可一切都徒劳无功，她睁开眼睛还是在火堆旁，还是穿着灰沉沉的宫女服，还是当伺候人的下人。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呢？
彩云看大家都情绪低落，倒是提议叫大家都唱一首歌曲来助助兴。
珍珠有些迟疑，“这个点了，怕打扰了主子们。”
大家也都兴趣缺缺。
这时，隔壁旁的寿永宫竟然先唱了起来，还颇有挑衅的意思看向这边。
彩云急性子岂能忍她们，立马回唱过去，整个夜晚像是成了篝火晚会，住在行宫里的主子们也都没有一个出来训斥，恐怕是太后皇后都没说话，没人敢说话。
须尽欢渐渐也来兴趣，想起前世的较火的琵琶行，竟也大胆的唱了出来：大弦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一时之间数个火堆无人说话，大家都沉醉其中。
唱完半晌还没人开口，最后但是彩云率先鼓掌，“姑姑。您真是深藏不露，这么好听的歌曲怎么没听你唱过，还没听到这种旋律呢……”
须尽欢不好意思邀功，连连摆手解释：“我哪里有这个本事，我只不过听别人唱过才学会的。”
珍珠也抓紧奉承了两句，“是哪个师傅这般厉害，不如请她给太后唱一首。”
须尽欢冷汗直流，没想到珍珠打破砂锅问到底，赶忙解释：“好多年了，恐怕早就寻不到人了，恐怕他早就……”
大家都立马意会，觉得痛惜，这么厉害的高人就提前死去了。
须尽欢却在心里嘟囔着，恐怕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是那个祖宗的基因一份子吧。
有了须尽欢珠玉在前，其他人也不敢再乱秀才艺。
这时，有阵鼓掌声从皇帝的方向走来，大家都吃了一惊，赶紧匆忙跪在地上请安。
呼啦啦，跪倒了一片，估计大家都不知道这是谁。
只听到陌生的声音，“是谁唱的那首歌，这般好听，词也耐人寻味，平仄押韵。”
须尽欢后悔的闭上眼睛，恨不得立马回到刚才之前。
她却不能不承认，只要站起来福了礼，回应着她，“是奴婢。”
她一抬头却吓了一跳，竟然是个不认识男人，身材高挺，腰身结实又生的一副好相貌，没有少年的清新感，反而有一种多年沙场浴血奋战的萃出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