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宣战布告
嘀嗒, 嘀嗒。
河川边晨露如分针一样，总能顺着叶片根茎顺游而下，准时落于水面。
这是非常普通一天, 但清晨寂静, 仅一瞬便毁于山河震颤，泥石坠流。
地壳裂痕不断扩大, 砾石纷纷滚落其中，却听不见回响之声。
裂谷之中, 浑身散发着淡光生物宛若从地狱归来，被柔软羽衣所包裹身体散发着滚烫温度。
晨露蒸发, 树叶蜷缩，浅浅河川似乎要在这一刻彻底枯涸。
那个生物仰起头，从那漆黑如洞口中发出一声长啸。声音如远天鲸歌, 却更加尖锐沉重, 似是跨过悠远时间长河, 诉说着一个辉煌盛大苏醒。
附近村落村民被这异响惊醒, 纷纷走出屋子惊惶地张望，而他们最后都仰起头来, 愣在原地无以言语。
只有亲眼目视才能知道, 这极为庞大异形为何能被古人称之为神：世上凡人绝无可能与祂抵抗。
所有人都察觉到，那白金般躯壳之下潜藏着深不见底黑暗，可谁没都移开眼, 哪怕双眼灼痛，热泪奔流。
他们情不自禁地向后倒退，开始祈祷这新神不要过来。
而祂虽然注意到了这里村民, 却不甚在意, 只是瞄准了木叶方向。
这一刻, 祂竟暂时忘却了黑绝说尾兽卷轴，取而代之是对木叶村浓浓憎恶。
带着剧毒记忆开始转动，那些饱含着痛苦记忆有如吸食了血液恶之花般明艳地盛放。
为什么这些人得到了幸福，而他们却要被丢在黑暗冰冷世界中？
他们不配拥有美好吗？
他们曾经犯下过错能代表全部吗？
他们不配得到拯救吗？
就因曾经显露了本性，他们就该被理所应当地抛弃吗？
不断拒绝着被抛弃现实，祂从地脉提取着自然能量，汇聚于掌中，一股可怕能量被压缩、再压缩，很快便凝聚起了极其恐怖威压。
就在这股能量即将失控爆炸一瞬间，祂将能量朝着木叶发射出去。
这道光炮以不亚于尾兽炮力量轰击而出，树木在被连根拔起同时卷入爆炸，强烈风压让滚滚烟尘笼罩了整个木叶村。
而撕裂空气尖啸声这才姗姗来迟。
等人们意识过来，进入最高警戒状态时，木叶东北侧已经被毁掉了三分之一。
根据瞭望塔带来情报，这是祂在最后一刻校准出了问题，才让炮弹偏离了村庄正中。
如果正面接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斑从办公室站起身来，从窗外看着受损村庄。
“泉奈，汇报情况。”
赶来泉奈立刻点了点头。
“是，好在我们提前发出了预警，瞭望塔也发觉了敌人身影和瞄准方位，我们提早发出了疏散避难通知，行动不便人也被扉间亲自送走，所以伤亡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大。”
“那么，数字是多少？”
泉奈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四十三人。”
四十三人。
这对一个村子确实不是什么大数字，但若换成一个宗族，可是一件大事。
“敌人身份和目？”
“现在尚且不明，不过已经让板间和他身边同伴去调查了，他们似乎有所眉目。”泉奈顿了一下，轻声道，“哥哥，现在阿辰和柱间都不在村里，眼下恐怕只有我和扉间能正面应对，所以……”
“不用操心，我这就过去。不管敌人是谁，都要让他知道和木叶为敌要付出什么代价。”宇智波斑轻哼一声，泉奈则是愣了一下。
“不行啊哥哥，作为火影你最好还是先安抚村民，如果他们陷入恐慌乱了阵脚，只会造成更大伤亡。”
“鹿纹，你变成我模样去指挥民众。”
仍在从山中一族那里获取情报奈良鹿纹忽然被点了名，怔愣了一瞬：“这么做肯定会暴露！”
“那以后都直接由你来做——规则向来都是些死物。我会去前线战斗，如果放任那东西乱来，只会让伤亡变得更加严重。”
宇智波斑抬了抬下巴，示意着怪物方向。说话间，他脱下火影袍，仔细正了正包裹双手火鼠裘，朝武器库走去。
泉奈头疼了一下。哥哥既然指名鹿纹来安抚民众，那至少别脱掉火影袍啊。
真是我行我素啊。
泉奈和奈良鹿纹对视一眼，各自无奈地勾唇，却仍旧依照命令去做了，屹今为止，宇智波斑命令还未曾出过错。
宇智波泉奈拿好武器，正准备冲出去帮忙，却见千手板间慌忙地跑进了火影楼。
“泉奈？初代大人呢？”
泉奈一边把胁差挂在身后一边回答：“已经出去战斗了。”
千手板间也不废话，直接道：“那就代我传达一下吧，敌人身份已经判明了：我和学者去过遗迹里曾经有个制造邪神封闭祭坛，那怪物极可能来自那里。这恐怕是由上百人一起奉献生命，互相融合精神而形成生物，或者说，我们可以称祂为咎神。不过他们之中肯定有一个被选中主祭品，也许打倒之后可以问出什么信息……当然，也只是可能。”
宇智波泉奈听着描述不禁皱起眉头。到底是哪个国家为了向他们发动侵略拿出了如此恶劣武器。
他不由多看了板间一眼：“为什么不毁掉那种地方……”
千手板间无奈地摇头：“你以为我不想吗？那地方诡异得很，若是随意损坏，自身也会受到伤害和诅咒。”
成为半个考古学家之后，他才知道有些通向过去钥匙是碰不得。那些东西，就应该永远封存于地下。
“总之，我当时设置了好几重封印术，不是那么容易能解开——”板间说着愣了一下，立刻闭上了嘴巴，“忘记我刚才说话吧。”
“现在当务之急是阻止那这个邪神。”泉奈心领神会，朝着村外奔去。
而同一时刻，宇智波斑也在扉间帮助下先行移动到了郊外。而那邪神却仿佛对此熟视无睹，高速地朝着木叶村漂浮而去。
在战场上驰骋数年宇智波斑还从未如今日这般被人忽视过，他一勾唇，向着邪神睁开了万花筒写轮眼。
他发现了，这刚刚降诞新神还存在着一丝弱点。
须佐能乎拔地而起，由查克拉组成刀刃精准地朝着祂腿部弱点划去。
那神明确实被切开了：祂发出一声尖啸，但仍然浮于天际，而伤口也在高速愈合！
是背后齿轮在吸收力量吗？
虽然写轮眼无法判明力量来源，但直觉却这样告诉他。
正当他准备再次出击，咎神终于将他视为了威胁。
明明有着庞大身躯，祂却行动迅速：包裹身体柔软羽衣倏然张开，化作散发冷芒羽刃，径直袭向宇智波斑。
咎神意图实在太过好猜。宇智波斑冷笑一声，控制着须佐能乎绕着祂跑了整整一圈，那羽刃便绕着他划出一条白色弧线，直到在攻击中全然耗尽。
这瞬间停顿让宇智波斑等待多时，他毫不客气地用须佐能乎刺入了对方脖颈。
这命中感十分切实，可咎神却似乎不受影响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汇聚着能量。毁坏木叶光炮比之前更快地聚集着能量——祂伸出手，蛮横地按住须佐能乎，将炮弹发射出去。
那一声炸裂世界轰鸣传到木叶之时，已是几秒后事情了。
“喂，发生了什么？！”
感知型忍者回过神来，久久不能言语，他努力组织着语言。
“斑大人……斑大人被打到了大陆对岸！”
在场人都倒吸一口气，低下了头，双手忍不住颤抖。他们初代火影，可是仅次于忍界之神忍界修罗啊！
“竟然能如此轻松地放倒初代火影……我们真有胜算吗？”
恐惧在人们心中蔓延。倒不如说，只要是生物，都会本能地恐惧起未知而强大存在。
此刻瞄准着他们个体，无疑便如悠久神话中神灵。
如果神灵要毁灭他们，他们又该拿什么还击？
“不要退缩！你们要让建村之前死去伙伴蒙羞吗？”
奈良鹿纹立于高台，别上红白相间袖章高喊道。
这是宇智波辰未雨绸缪设计、应用于火影因紧急事态不在场情况下权力代行标志，没想到真会这么快用上，真让人不是滋味。
啊，麻烦死了，真是麻烦到极致了，想不到比这还更麻烦事情了。
他最不擅长在这种公开场合发表演说，却被托付了沉重信任。
他啊，不过是稍微比常人聪明一点普通人。他只想在如今好好工作，今后和老婆好好生活，看着尚未出世子孙长大。
如果是女孩就精心照顾，待她出嫁。如果是男孩，那就陪伴他下棋，传授他知识，等到他能独当一面之时，便安心地退休，春赏百花冬观雪。
如果在那之后还有余裕话就养几只猫猫狗狗，再在庭院里种几盆白梅，闲时候就坐在窗台边喝几杯茶，读几本书。
而这样生活却将要被从天而降神明无情夺走。
何其蛮横又何其无理，可世界永远是这般残酷，从未改变。
快想想吧，奈良鹿纹。
如果站在这里是宇智波斑，他会对大家说些什么？
站在这里是初代火影意志代行者。
而面前他们，将是这火之意志代行者！
“——诸位木叶忍者啊！我们祖先经历了数百，数千年战争，不断流血，厮杀。死亡一直陪伴于我们身边，我们看着至亲至爱死去，又见证无数新生和希望降临。而如今木叶，则是忍界最大奇迹，我们踏过了同伴尸骸，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了这份和平。”
“而现在，我们家人，家族，村子，甚至是国家都可能在下一刻被毁灭。”
“我们不知其理由，就算知道也无法改变，因为恶神想夺走我们一切，仅因这一点，我们将失去共同患难后得到安宁！”
人们神色不一，但全都暗自握紧了拳头。
是啊，他们好不容易相遇、和解，甚至彼此心悦，有了新家庭，可现在这一切却要被夺走了。
这令人何其绝望，何其悔恨！
“我们是弱小，是微不足道沧海一粟，但是如今，我们身边有忍界修罗，有忍者之神，有无数优秀宗族首领。我们本来彼此为敌，如今却以村子纽系在一起。而背负着初代火影名号之人，不可能就此倒下：他会仍会归来，守护在我们跟前。”
“回答我，我们要在他归来之前就此低头吗？我们选择只有两种：要么等死，要么抵抗。”
“我们要让逝者付出功亏一篑，让我等努力半途而废吗？你们要让离开村子同伴在满心疲惫后，回来却看到一座荒无人烟废墟吗？”
“奇迹从来不是等来，而是由我们亲手创造。弱小又怎样，因为弱小，所以会被忽视，才反倒会爆发出惊人力量。思考吧，弱者可以做到一切。”
“我们世界，最终将不分弱者和强者，只分败者和胜者！”
“——而我们将在这残酷而美丽世界中，为生者献上赞歌，对神明赐予死刑！”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