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真相
“嗯，知道了。”
疾云看向晁进，懊悔不已，早知道他一直在她身后她就早一点回头了。
“快去吧。”晁进微笑着，说完转身向着自己的军帐方向走过去。
疾云跟着那个士兵，有些心不在焉。
进到帐内，她左右看了看，柚香不在，帐内只有苏哈易一人，正斜卧在榻上。
“过来。”
疾云站着没动，语气生硬地问道：“什么事？”
苏哈易盯着她看了半天，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我让你来，是要告诉你刚才问我的事呢？”
疾云眼睛一亮，几步小跑到苏哈易面前激动地问道：“你真的是要把那个狗皇帝打下来吗？”
“晁进告诉你的吧！”
疾云摇了摇头：“不是，他说他不知道。”
“你们交谈甚久……他一点都没有给你透露？”苏哈易似乎不信，若无其事道，“说了也没事，无伤大雅。”
“我的确问了，可他真的什么也没说。”
“谅他也不敢！”苏哈易气道，就好像晁进已经说了似的。
疾云见他一直纠缠于这个，迟迟不进入主题，不免着急，有些不耐烦道：“到底是不是？”
“是！”苏哈易没有丝毫犹豫。
“你真的要反？”疾云大吃一惊，不禁叫了出来。
苏哈易不悦地皱了皱眉头道：“什么叫反？”
“这不是反是什么？”
“如今严家把持朝政，结党营私，横征暴敛，搞得民不聊生，流离失所。你瞧瞧发大水的那些地方，有人管吗？那么多难民，有人管吗？且太后荒淫残暴，小皇帝以杀人为乐——这样的朝廷难得反不得？”苏哈易义正言辞地说道。
疾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眼神中透露着吃惊。
“怎么，你以为我整天只会花天酒地？”
“难道不是？”疾云冷哼一声，讥道，“没见谁行军打仗还带着女人的。”
“那你现在见到了。”苏哈易奇怪地看着她，“难道带着你还不高兴了？”
“高兴，当然高兴，但就我和柚香太少了点，不热闹，你应该把呼雪宫那些全部带过来呀。”
“……嗯，”苏哈易想了想，“是有点少。”
疾云觉得没意思，转身想走。
“我话还没说完……”苏哈易皱眉道。
“不是说了吗，你要反，可是……你反不反的与我何干？我是能做皇后啊还是太后？”疾云冷冷地说道，“你做皇帝和他们严家做皇帝对于我来讲都一样。”
苏哈易笑了笑，异常温柔地看着疾云：“我以为你还记得自己是那个被驱逐的公主。”
“我没有被驱逐。”疾云针锋相对道，心中暗自嘀咕今晚的苏哈易有些反常，态度好得让她有些不适应，“哪个公主都会嫁人。”
“也是。”苏哈易定定地看着她，拍了拍身边，“坐下。”
疾云仍站着，迟迟不肯坐，那里还有柚香的余热吧。
苏哈易像是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换了个位置，自己坐到了方才柚香坐的地方，然后看着她。她这才慢条斯理地想坐下，却被苏哈易野蛮地一拉，竟坐进了他的怀里。她整张脸都热得像刚饮了烈酒，手足无措地挣扎着说道：“放开我。”
苏哈易像是没有听见，依旧稳如磐石：“你不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吗？”
她想了想，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不提醒她她都不记得她曾经对他有过期盼，她老老实实承认道：“但是现在没有了。”
“为何？”
“……不为何。”
“你还在恨我？”
“……”
“我冷落你是有原因的，不过……现在可以告诉你真相了。”苏哈易面色凝重，放开了疾云，坐正身子一字一句道，“真相就是……”
“是什么？”这曾是疾云压在心底的疑惑，她是公主，样貌也不比谁差，可为何他连碰都不肯碰一下她。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关心这些了。可是她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他看起来有些激动，仿佛他即将宣布一个惊天大秘密，这无疑重新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因为你是公主。”见她并不急切，他稍稍失望了一下。
“这叫什么破理由？”她气道，“不用这样搪塞我。”
“那如果我告诉你不是我想做皇帝呢？”
“那是谁想？”
“平王殿下，你的兄长，原来的太子。”
“静风？我大哥？”疾云大惊失色，张着嘴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不是说他疯了吗？”
“并没有。”
“是谣传？”
“也不是。”
“什么意思？”疾云急道，“你快把话说清楚！”
“他如果不装疯卖傻，可能已经活不到今日了。我此番举兵是为了将朝廷的大兵吸引到这里来。”苏哈易眼里流露出坚定的光芒，意气风发地说道，“然后他会带兵趁势夺取金云宫！原谅我到现在才告诉你，因你心高气傲，个性张扬，泼辣直爽，为了保护你，他让我冷落你，免得遭人嫉恨。如果你地位低下，且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最安全的。”
“原来如此！”疾云无比震惊，同时又悲喜交加。他们下的这盘棋她居然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晓，“你们居然认识！”
“他是大昌的太子，怎么可能不认识？”
“可他早已不是了。”
“他永远都是！”
疾云十分感动：“你不觉得这样很冒险吗？一旦失败……你明明可以待在黑洋弩终老的不是吗？”
“失败？”苏哈易激动起来，“我不但不担心，反而觉得荣幸！平王他曾在朝堂上凭一句话救下我的父亲，父亲对他感激涕零，曾立下誓言一定要报恩。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黑洋弩，更没有苏家！这份恩情我们苏家永世难忘，无以为报，母亲一再叮嘱我一定要替父亲完成他未尽的心愿，那就是助你哥哥坐上皇位。如果此生不助他登顶，我苏哈易绝不苟活于世！”
“何太后？”疾云吃惊道，“她也知晓？”
“当然。”苏哈易说道，“否则你认为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对你百般挑剔呢？”
疾云觉得他们过于大惊小怪了：“你们也未免太小看我了，难道我还会被你那些狐狸精害死不成？”
“原来你叫她们是狐狸精。”苏哈易笑了笑，而后正色道，“如果以前没有发生过我们也不会这样提防。”
“以前发生过什么？”疾云更好奇了，这呼雪宫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