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绽放
市千再一次给尹苏叶蒙上眼罩,带着她走出了地下室。
不同于地下室那浓烈的血腥气,尹苏叶呼吸着上面的新鲜空气。
市千给尹苏叶解下眼罩,让她安静地待在卧室,自己则去了浴室,冲洗掉身上残留的血迹。
市千走出浴室后,尹苏叶害羞地靠近市千:“囚徒大人。”
市千对尹苏叶说道:“苏叶,我得和你说明一下。你最好不要太接近我,尤其是肢体接触,否则我会很想杀了你。
如果你死了,我还是会有些小遗憾的。”
“您是说,您会控制不住地想杀人吗?”尹苏叶惊讶地说道,她的表情有些失落。
“嗯,很难忍住,而且就算忍住了我也不大愉快。”
“囚徒大人,如果能死在您的怀里,这是我的幸福。请您不要担心这一点。”
尹苏叶小心翼翼地牵起了市千的手,仰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市千感觉到杀人冲动又一次开始蠢蠢欲动了,他的内心异常平静,他盯着尹苏叶的脖子看了几秒,最后挪开了视线。
他内心产生了轻微的不愉快,但他并未表露出来。
比起杀死她,还是留着一个能够接纳自己的人来得更重要。
“囚徒大人,您并没有杀死我呢。”尹苏叶看着市千说道。
“可是,囚徒大人,您为什么会想杀人呢?”尹苏叶忍不住问道。
市千想了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这个问题:“这是自然而然产生的想法,我想或许是天性使然吧。”
尹苏叶听后怔了一下,随即悲伤地流下了眼泪:“您一定……过得很辛苦吧。一直一个人,忍受着这一切,隐藏着自己。
不得不将自己伪装成全然不同的模样,才能换得他人的接纳。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真正的自己,那该有多痛苦啊。”
即便市千感受不到悲伤的情绪,尹苏叶却替市千感到悲伤了。
也正因为市千感受不到悲伤,所以他才能够在十几年来忍受住了这一切。
看着尹苏叶如此伤心的模样,市千不禁觉得很有趣,他笑了笑道:“也许吧。不过,我已经接受这样的自己了。
……何况,我也已经习惯伪装了。”
……
几天后。
一个黑色的礼物盒出现在了警局门口。
小李率先发现了礼物盒,他掂了掂,发现还挺沉,不过他并没有擅自打开盒子。
小李以为这是哪个警员的快递,他先是问了一圈同事们,发现没有人出来认领。
这时小李脑海中播放起众多犯罪影片中的桥段,使他严重怀疑里面是个炸弹。而一想到刚刚自己还随便的掂了掂,不禁吓得脸色铁青。
小李慌忙将这个礼物盒的猜测告诉了警局里的众人。
在经历了技术科人员的一番探测,确认里面不是炸弹之后,几人围在了礼物盒旁边。
大伟站在礼物盒前,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面色一沉,他戴着手套慢慢打开了那个礼物盒。
大量白色的烟雾从盒子内快速逸散而出,大伟忙捂住口鼻,周围的人一齐后退。
随后大伟察觉到他吸到的并非是什么毒气,而是干冰。
大伟往那礼物盒中看去,饶是见过无数凶杀现场的他也是心里一惊,喉头滚动想要作呕。
只见那礼物盒中摆放着一朵“玫瑰花”,花心处是一个女人的头颅,女人的双眼和嘴被用针线缝合在一起,神情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安详,她长长的睫毛上还结着霜。
周围的花瓣则是那一片片的肉片,被错落有序地摆成了玫瑰花瓣的样子,簇拥着中心处的头颅。
这是一朵由血肉组成的杀戮之花。
在头颅的旁边有一张卡片。
大伟的手微微颤抖地拿起那张卡片,卡片内容上写着:
杀戮之花,于此绽放。
备注——囚徒。
大伟将卡片放进了证物袋里,随后让鉴证科的工作人员尽快将这礼物盒的一切进行分析化验。
“小李,查一下监控,看看这礼物盒到底是谁送来的!”大伟咬牙说道。
“明白!呕——”小李瞥到了那礼物盒内的东西,脸色苍白,一个没忍住冲到边上去吐了起来。
市琳脸色变了数次,终于还是忍住了。
姚树表情严肃,他关心地看了看市琳,随后皱紧了眉头。
不久小李将监控画面调取出来,给众人观看。
画面中看身形是一个年轻男子,他戴着鸭舌帽,把礼物盒放在警局门口后迅速离开,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小李将画面暂停下来。
那张脸被不断放大至占据整个画面。
在将模糊的脸庞清晰化后,小李在数据库中比对这张脸,最后成功查询到了这人的真实身份。
姚树、大伟二人立刻前往抓捕这人,他们冲进这人的出租屋时,这人还正在吸溜着泡面看电视。
“不许动!”大伟喊道,一边将这人给制服住。
“啊!警官,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啊,你们会不会抓错人了!”这人慌张说道。
姚树念出这人的信息:“姓名陈小五,曾经在三年前有过一次盗窃行为被捕入狱。
说!你是不是今早在警局门口放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是啊,警官,那个盒子怎么了吗?”陈小五纳闷道。
“是谁让你把这个盒子放过去的?警方现在怀疑你与一起连环杀人案有重大关系!”姚树语气冷硬道。
一听到“杀人案”这个词汇,陈小五大惊失色,慌忙说道:“警官,早上我出门的时候,有个人让我给放过去的,还给了我一笔钱。”
“你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姚树追问道。
“没有,太黑了,而且在我背后,那刀顶着我,我吓坏了。”陈小五老实说道。
“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任何你能回忆起来的细节都可以说一下!”姚树认真说道。
“警官,什么男人?那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啊。”陈小五疑惑。
大伟、姚树二人不约而同地皱眉。
“什么!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