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长得帅也是一种错
市千先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然后将柳非的眼睛和刀具们放在了箱子的暗格中。
走之前市千在门的顶端放了根笔芯，轻轻关上门。
如果有人闯进了他家里，那么笔芯就会因为门的晃动而掉在地上。此外，他又拧了下门把手，确认位置后，市千前往了警察局。
警察局。
问询室内。
市琳由于和市千有一定的关系，选择了回避，因此坐在市千面前准备问话的是姚树。
“姓名？”
“市千。”
“年龄？”
“24岁。”
“职业？”
“业务员。”
“你……和柳非怎么认识的？”姚树问道。
市琳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调查柳非的联系方式时会跳出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来——那就是市千。
更何况市千还是万禾广场凶杀案的发现人之一。
这两点虽然只是巧合，但为了证明真的只是巧合，就更需要传唤过来好好问话了。
市千此时两手握在一起，眼眸低垂，神色有些紧张。
“警官，……当时我刚看望了妹妹，在街上走时就被这个人叫住了，他说要给我拍照，然后拍完照我们就添加了联系方式。”
“为什么柳非不找别人，偏偏找你？”
“警官，长得帅也是一种错吗……”市千欲哭无泪。
姚树看了看市千，好吧，是挺帅的。
姚树摊开一张照片来，照片中市千笑得阳光灿烂。
“这张照片是你吧？”
市千点点头道：“……对，这就是当时他给我拍的照片。”
市千并不担心柳非和自己的关系暴露，一是因为他们的交流一直是面对面进行，线上聊天记录中他们的对话也只有一开始交换照片的几句话而已。
二是即便警方发现二人互相打过电话，也会发现通话时间很短，且二人只通过两次电话。
市千给柳非打过一次电话，便是万禾广场后咖啡馆那一次。柳非给市千打的一次电话，便是约他去仁爱医院那一次，仅仅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
仅从这些，要说二人是朋友关系也未免太牵强。何况仁爱医院根本就没有市千留下的任何痕迹，他也不是开自己的车过去的。
姚树一拍桌子，沉声道：“你知不知道，警方已经查明柳非正是微笑杀人魔？
我们现在怀疑你是柳非的共犯，接下来的问话，我希望你好好配合。”
“什么？柳非是微笑杀人魔？！”市千一脸惊愕，不可思议地说道。
姚树将一份通话记录举到市千面前，语气严肃：“你和柳非通过两次电话，万禾广场案发后不久你就给他打了一次电话，这是为什么？”
“警官……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不久后要中秋节了，我想问问他有没有空给我家人一起拍一张全家福。
你知道万禾广场那次，我被吓坏了，妹妹前不久也累晕倒了。我怕之后妹妹越来越忙，一家人很难聚在一起了。
……其实我也担心，担心自己遇到了微笑杀人魔怎么办。自从看到那个广场上的尸体时我就不断地想，要是那个舞台上是我的话……”
市千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他双手握得更紧了，他说道：
“……所以，我才想，趁着这段时间家人都算有空，拍一张全家福，况且我们家的全家福好多年没有换过了。”
姚树皱眉，市千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而且他的神情不像在说谎。
如果说这都是他在演的话，那他的演技也太可怕了。
“而且警官，你想啊，如果我真是柳非的共犯，我当初在万禾广场发现尸体之后，怎么会留在现场报警，还配合你们的调查呢？”市千一脸无辜地看向了姚树。
姚树心下信了三分。
“那么这第二次，柳非又打给你一次电话，你又怎么解释？”姚树问道。
“就是因为上次我问了他有没有空拍全家福，当时电话里他本来说有空的。
过了几天他忽然打电话告诉我，他最近比较忙，可能没时间了，我说没事，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我就挂了。”市千说。
姚树看向资料上显示的第二次拨打时长，不到一分钟，也符合市千所说的内容。
想来柳非说的最近比较忙，应该是在忙着绑架林一亮吧。
“9月25日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做什么？”姚树问道。
9月25号，就是警方接到匿名报警电话，赶到仁爱医院发现林一亮的日期。也就是在这一天林一亮听到了囚徒和微笑杀人魔两个人在医院里的声音。
“那天……”市千皱眉回忆，又看了看日期，“那天我下班后，就回家了。看了会电视，洗了个澡，然后就睡觉了。”
“也就是说当晚你没法证明你不在仁爱医院了？”姚树直视着市千的双眼。
市千有些激动道：“这……警官，你要这么说，那天晚上在家睡觉的人岂不是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你先不要激动。”姚树安抚道，他觉得，现在已经可以基本打消市千的嫌疑了。
不过，当姚树注意到市千额头一侧的伤疤后，他立刻警觉起来。
因为他们先前已经推测过囚徒和微笑杀人魔起了内讧，而柳非生前又遭到了殴打和折磨，只要柳非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话，那么囚徒身上应该多多少少也会留下柳非反抗造成的伤痕才对。
市千的伤痕，并不像普通摔倒磕碰之类伤痕在四肢上，而是在额头上，这就很值得怀疑了。
“你这额头上的伤怎么弄的？”姚树语气严肃，声音加大。
“前几天下班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忽然跳出来打了一顿，可能是我招惹了公司里哪个人不高兴了吧。”市千沮丧地说道。
对于这番说辞，姚树显然是不信的。姚树走出问询室，对小李说道：
“小李，给他用测谎仪。”
一边的市琳不禁皱眉：“姚树，我哥他肯定是清白的，你犯不着用上测谎仪吧？”
姚树一丝不苟道：“市琳，现在问询室坐着的那个不是你哥，而是嫌疑人。而你，是一名警察！”
市琳沉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用吧，至少测谎仪的结果足够证明他的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