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监控
警局内。
在对主持人及表演人员进行了一轮问话后，这些人统统表示自己没有接触过幕布下的东西。
根据他们所述，原本应该在舞台中央摆放的是一个光控的舞台道具，当掀开幕布，灯光照射后，这个道具会根据灯光强度被触发，最后缓缓打开，在舞台的背景画布上投影出“万禾广场”四个大字。
因此，他们被再三叮嘱，表演开始前不要随意揭开幕布，否则会影响道具的灵敏度。
大伟用指关节敲了两下桌子，问道：“那么，又是谁负责布置舞台道具的？”
主持人拘谨地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揉搓自己手心中的汗，说道：“我只认识其中一个人，他是我同乡，那些人里好多都是临时工，基本上干一次活就散了。
而且和我们也不属于一个团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你那位同乡叫什么？有可以辨认的照片吗？”姚树问道。
主持人打开手机，翻出一张多人合照来，指着角落里一个皮肤黝黑、看着有些木讷的男人道：“他叫王志刚。”
几个小时后。
王志刚也被请来了问询室里。
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一坐在椅子上就低着头，什么也不敢看，浑身紧绷，看起来十分紧张。
“警……警官，我……我没犯什么事吧。”
大伟与市琳对了个眼神，大伟起身站在一边，换作市琳坐在了王志刚的对面。
市琳为王志刚递来一杯热水，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你不要紧张。我们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王志刚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杯热水，就是捂着它，也没敢喝。
“万禾广场舞台的搭建和布置是你们团队做的吧？”
王志刚点点头，沉默不语。
“你们有几个人，都分别是谁？”
王志刚掰着手指头，结巴地说道：“……我，小林……强子，老刘……警官，就这四个。”
这时小李推门而入，他有些激动地看向市琳等人说道：“你们得来看看这个。”
小李将万禾广场上的几个监控都带了回来，而舞台的位置正好处于某一个监控的拍摄范围内。
小李将画面从揭开幕布发现尸体的那一幕不断倒带，随着人群逐渐倒退，天空变换，日落变为日出。
终于，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男人。小李暂停住这一画面，点击播放。
这个人蹑手蹑脚地把幕布包裹的长方形物件放在了台上，他一边放一边不住地朝后看去，最终画面定格在了这个男人苍白的面孔上。
姚树双手抱臂，笃定道：“这个人八成是凶手了！”
市琳摇摇头道：“不对，这个人一直不断回头看，表情惊慌，我怀疑他是被胁迫了才把尸体布置在舞台上的。
而凶手，很可能就站在他看去的那个方向。”
然而，监控能拍到的画面受限，凶手又一次站在了监控的死角。
小李将播放设备带进了问询室。市琳指着定格画面中的那张脸，朝王志刚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王志刚伸出手指，表情惊讶道：“这……这是小林！”
“舞台中间那个道具的布置是这个小林负责的吗？”
“……对，我们去休息的时候，小林一个人说要再布置一下，我们就没管他。休息好以后，那个舞台上的道具就已经在那了。
当时我们还说，小林会揽活干，这人能处。”
王志刚说完，又露出真诚的表情说道：“哎……各位警官，小林他……我和他一起干过活，他不像个坏人啊。”
一番问话后，市琳等人了解到了这个叫小林的人的信息。
小林，全名林一亮，文山市西区人，年龄27岁，现居住地址在西区白桐路41号。
“这个小林，即便他不是凶手，也将是有利于我们破案的关键人物。如果他真是凶手的话……”大伟停顿片刻说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言下之意，如果微笑杀人魔真的能够如此简单地露出致命破绽，那么对于警方和普通市民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
“市琳，你留在局里继续调查这个林一亮这几日的动向。姚树，你和我去林一亮家里去搜查。”大伟说完，便和姚树两人马不停蹄地出发了。
……
西区白桐路。
这一带都是一些低矮的平房，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是散落的无人清扫的垃圾。
几个中年男人无所事事地抽着劣质香烟，一边用敌视的目光注视着远处的陌生人。
曾经这里的街道边种满了梧桐树，一片郁郁葱葱、生气勃勃的景象，如今只剩下衰败的枯枝和徒有虚名的“白桐路”三字了。
大伟和姚树的脚步停在了41号门牌处。二人对视一眼，姚树走向了这座房屋的后门，大伟则前往正门。
大伟放轻脚步上前，手枪缓缓上膛，一手拧了拧门把手。
门没有锁，大伟心一沉，他警惕地进入房内。
大伟的目光快速扫过屋内，屋内布置简单，有一个老旧的沙发，沙发边还散落着几罐被捏扁的铝制啤酒罐。
大伟穿过大厅，朝着卫生间走去，卫生间内依然是空无一人。
依次将其余几个地方都搜查了一遍，大伟并没有发现林一亮的踪影。
大伟对着耳麦沉声说道：“屋内没有发现。”
此时姚树站在屋子的后门，他注意到有个磕碰的脸盆翻倒在地上，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人从这后门逃跑的迹象。
姚树也接着说道：“这边也没有发现。”
市琳的声音配合地接了进来：“近几日在文山市通往其他地方的交通工具中，并没有查询到林一亮的姓名。
也就是说，林一亮没有逃往别的城市，此时此刻他还在文山市内。”
大伟说道：“有可能躲在相识的人那边，回去以后我们要尽快调查林一亮的社会关系。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在这文山市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姚树的心里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林一亮，你究竟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