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考核②
闹剧平息，众人收拾心情，注意力重回武场。
包括褚凌枫在内的十人已经来到了起点处，检查着自己的弓箭和马匹，然后陆续翻身上马，蓄势待发。
万邢再次登上高台，身边的桌子上摆着铜锣，锣响三声，比赛拉开帷幕。
十人如离弦之箭瞬间冲出起跑线，踏雪汗血宝马的优势也显现了出来，褚凌枫抢占先机，一马当先。
一刻钟后，五十只鸽子被放进演武场，几人纷纷挽弓射箭，场面蔚为壮观。
又过了一刻钟，第二批鸽子入场，褚凌枫率先跑完第一圈，万邢时刻注意着比赛的进程，紧随其后地敲响第四次铜锣。
沈清莞迎着太阳看向不远处，发现定武侯正意味深长地观看比赛，面上尽是胸有成竹，看来太子不会赢得太简单。
眼看褚凌枫即将完成第二圈，其余几人的战马已现疲态，没有逆风翻盘的可能，第五声锣响如约而至，赛场中暗流涌动。
箭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直直射向褚凌枫所在的马腹，随即传来嘶鸣声，踏雪在剧痛的折磨下狂奔，偏离赛道，最终失力的躺在地上。褚凌枫反应迅速，飞身踩上马鞍，勉强稳住了身形。
皇后见此惊心动魄的一幕，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陛下，有人要谋害枫儿啊！”
同时惊慌失措的向皇帝求助，势必要将行凶之人绳之以法。
言峥暗道不妙，抢在皇帝开口前解释，“回陛下，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规则中并未要求不能射杀战马，不会伤害到殿下。”
皇后闻言，更加怒不可遏，目光似要生生射穿言峥，“简直荒谬，太子若在比赛中发生任何闪失，你们担当的起吗？”
言峥甚是心累，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闺阁女子，如何不会受伤。
“武侯和万将军肯定心中有数，皇后不必担忧。”
皇帝心下放松，不是有人蓄意刺杀太子，便不值得大惊小怪。
事关褚凌枫安危，皇后不想轻易罢休，感觉的袖摆被人扯动，接收到露秋隐晦的目光，转头又看到皇帝正专心致志地盯着赛场，最后偃旗息鼓。
褚凌枫转身，发现比赛依旧在继续，心中了然，背上箭筒，挽弓，箭尖直指跑道，瞄准为首的那人，看准时机松手，箭矢飞射而出。
李东阳感觉到危险来临，被迫弃马躲避。
褚凌枫在他躲避的间隙，早已来到一旁，翻身上马，继续比赛。
李东阳眼见自己没了箭，也没了马，把长弓当做兵器，与紧随而来的人缠斗在一起，赛场越发混乱。
又过了一刻钟，最后一批鸽子被放进赛场，比赛更加胶着，赛场上已经没有站立的马了，几人互相牵制，谁都不想放任其他人率先到达终点。
褚凌枫一脚踹飞了袭向自己身后的一人，趁其不备飞身离开战斗圈，一边拉弓射箭，一边疾速向终点移动，其他人见拦不住，专心击杀鸽子，想要以数量取胜。
随着最后一只鸽子落下，褚凌枫也首先到达终点，王涛第二，也就是刚刚第一个放冷箭的人，李东阳第三。
王涛上前抱拳，“对不住了，殿下。”
褚凌枫认为理所当然，并未计较，“赛场只有输赢，没有君臣，你没错。”
李东阳佩服太子的深明大义，高声道，“哈哈哈，殿下所言极是。”
复而转头面向王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要怪我抢你的马。”
半个时辰后，万邢差人收拾赛场上的鸽子，请了兽医救治战马，先不说战马珍贵，太子殿下的踏雪还是皇帝赠送的生辰礼，定不能放任不管。
十人的箭都有各自的标志，为了节省时间，只统计了前三名击落的鸽子数目，“李东阳击落三十七只，王涛击落四十九只，太子殿下击落四十七只。”
知晓结果后，李东阳暗骂自己愚蠢，他抢了几支王涛的箭，这不是典型的为他人做嫁衣。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场比赛，太子褚凌枫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成绩摆在那里，也不能无视。
言峥乐得把难题交给皇帝，反正他只负责比赛。
突然，一道声音自人群中传来，“这里还有一支箭。”
众人望去，只见指挥台的高处确实插着支箭，上面还串着只鸽子。
万邢让人去取箭，不一会儿便呈了上来，见上面有黄色的标志，立马确认是褚凌枫的箭矢。
重新宣布道，“太子殿下击落四十九只鸽子。”
这下，褚凌枫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皇帝大喜，大手一挥，“神武营人才辈出，二人均赏银百两。”
虽然输给了太子，与升官无缘，但是他们依旧心服口服，皇帝赏赐，只觉意外之喜来的太突然，手忙脚乱的跪下谢恩。
二人领赏退下，言峥上前道：“殿下稍加休整，第二局马上开始。”
……
“婧姐姐好厉害，这么远都看得到。”
太傅嫡女陈欣儿语带艳羡，“若不是你，太子殿下也不能这么顺利拿到第一名。”
御史嫡女高婧面颊微红，羞愤难当，“不要乱说，太子殿下本来就很厉害，跟我没有关系。”
戚淳安在一旁不咸不淡道，“高小姐确实好眼力，只怕表哥还不知道是谁帮了他呢。”
她的语气傲慢，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高婧不知她是何意，进退有度，“淳安郡主过誉了，我只是看到了，便讲了，并非要挟恩以报，所以殿下知道与否，于我并无差别。”
戚淳安最瞧不起她这种表里不一的样子，冷言嘲讽，“不是你，也可以是别人，确实不值一提。”
话语一转，矛头指向沈清莞，“不像沈小姐自小与表哥亲厚。”
沈清莞在心里翻白眼，面上却假装听不到，不想与她们纠缠。
殊不知，她这个反应，看在其他人眼里，只觉是变相炫耀，目中无人。
向芊芊站在冷雪婷身边，对此嗤之以鼻，在一旁忿忿道，“婷姐姐才是京城第一才女，她哪里比得上。”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俨然还记着刚才魏静怡的教训。
冷雪婷沉默听着，面无表情，却不知心中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