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排练
江春成离开后，几个人简单收拾一下摆上自己的乐器。
江子涛的架子鼓摆在最后边靠墙的位置，杨灿的键盘和莫琳的贝斯一左一右。
而正中心位置，则是属于主唱何楚的。
看完眼前熟悉的场景，何楚内心涌现出莫名的感觉，说不清楚是兴奋、激动还是感慨。
曾经魔方乐队也是同样的配置，这样的站位他站了十几年。
而在这个世界，他再一次站在了这里，面对一群年轻的面孔，更多了一分期待。
江子涛看着身前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何楚，忍不住喊到，“老大，愣着干嘛？开始啊！”
何楚疑惑的看着他，“老大？”
江子涛耸耸肩，理所应当的说，“对啊，你是乐队队长，又是主唱，当然你是老大了。”
“可是除了杨灿你们都比我大呀。”
一直都是毫不在乎的江子涛怎么会在意这些，“那又怎么样，咱们各论各的，在乐队里我们喊你老大，私底下你还是喊我哥。”
何楚又看看旁边两人，杨灿显然不可能对这件事有意见，莫琳展颜一笑也默认了这个说法。
何楚不再纠结这个说法，弯腰插上效果器，激情满满的喊到，“让我们开始吧！”
江子涛右脚轻踩低音大鼓，左脚踩镲，鼓槌在军鼓上落下，打出清脆有力的声音，几个节奏过后杨灿十指翻飞，专属于电子琴合成器的声音响起，音乐一下子变得饱满起来。
何楚和莫琳对视一眼，吉他和贝斯的声音同时加入，排练室立刻产生美妙的混响，合奏的声音让四人更加兴奋，他们感受到彼此的旋律与节奏。
第一次排练用的自然是何楚写的第一首歌《倔强》，神奇的是他们在之前丝毫没有排练过的情况下，竟然顺利的演奏完了整首歌。
新浪潮乐队四人都没有想到，第一次排练竟然这么默契，四种乐器各自进入毫不违和，就算有人弹错一两个音也能互相弥补，几个人在相互配合中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这就是乐队的魅力！
不是简单的几种乐器叠加，而且相互碰撞产生激烈的火花。
对于乐队来说并不是几个乐器高手凑在一起就可以所向披靡了，最重要的是默契。
单从技术来说，四人中最好的一定是杨灿和江子涛，因为天赋在音乐中非常重要，决定了你的上限。
何楚玩了十几年吉他技术也算是一流的，但天赋决定他和顶尖高手还有不小的差距。
莫琳由于学习民乐分散了一部分精力，练习贝斯的时间也不算太多，所以手法上有些生涩。
但如果这样就觉得他们不适合组成乐队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何楚有丰富的乐队经验，总是能在同伴犯错后很自然的弥补，而且他的表演热烈富有激情，带着强烈的个人气息，让整个乐队的气质有了质的飞跃。
莫琳的贝斯很好地协调了整首歌曲，引领着乐曲的走向，将整首歌串联成了有机整体，并且清楚的划分歌曲的空间分布，让这首歌既不会干涩刺耳，也不会飞出天际。
如果说鼓是一首歌的骨架，键盘是肉体，吉他是血液，那么贝斯就是乐队的灵魂。
当然，如果你在乐队现场听不到贝斯声也很正常，因为灵魂看不见嘛！
江子涛惊讶的说，“老大，没想到第一次排练这么顺利，我待了几支乐队，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然后他又对杨灿表示，“你弹的不错嘛。”
杨灿笑着回应，“你也不错！”
莫琳则惊讶于两名队友，音乐的天赋是可以听出来的，这两个男生的能力绝对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拥有的，他这个师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两个小怪物，这让她对乐队的未来更加期待。
何楚搞了十几年乐队，也没想到第一次这么顺利，不过这是个好兆头，他决定趁热打铁，“我们再来一遍！”
整个上午他们都在反复练习同一首歌，和最初制作的伴奏不同，乐队的现场总是会有不同玩法，所以他们接连尝试了几个版本。
午饭过后，江子涛明显有点顶不住了，他主动找到何楚，“老大，下午我们换新歌吧，上次你不是说要把新歌的谱子带过来吗？”
“新歌？”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莫琳不在场，显然不清楚这件事。
“对啊，老大又写了首歌。”聊到这个话题，江子涛变得异常兴奋，“我跟你说，他可是五分钟就写好了。”
莫琳听到后不可思议的惊呼，“五分钟，这么快！”
看莫琳明显是不信，江子涛添油加醋的讲起当天的事情，什么一首歌还没演奏完就写出来了，什么下笔如飞一气呵成之类的，说到兴奋处，大有温酒斩华雄的味道。
虽然刻意压低声音可是排练室就这么大，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何楚觉得他不玩音乐说评书应该也是一把好手。
有当事人现身说法，故事还讲得绘声绘色，慢慢的莫琳看何楚的眼神都不正常了。
眼见画风往奇怪的地方发展，何楚及时阻止了他们的幻想，“我都说了是早就有想法，那天只是写出来而已。”
这样的说法显然不能让人认可。
为了避免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何楚从包里拿出新的曲谱，那天回去之后他就分别把吉他、贝斯、鼓和键盘的乐谱分别写了一份，准备将来乐队练习用，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几个人接过去曲谱仔细研究起来，那天何楚只是写了个简谱，今天才是这首歌的完整形态。
莫琳一边看曲谱一边哼出来，虽然是第一遍见到这首歌，但她立马喜欢上它！
和《倔强》一样，这也是首流行摇滚，无论编曲的水平和风格都非常类似，只唱了一遍，莫琳就可以断定这同样是首经典作品。
如果说《倔强》是面对世界不愿妥协喊出的振聋发聩的宣言。
《温柔》更像给爱的人写一封告别信。
我恨不得冲到你的面前，说出所有的心话，说出那些此生只想照顾你的真心话，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清楚的知道你不爱我，所以我想靠近却又不能靠近，只能把所有汹涌的爱意隐藏，平静的告别。
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