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生如戏
吴妮和何大为这一次与于艳艳突然来的缘分，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本质的变化。回到家的第一个周六，吴妮就约了于艳艳到县宾馆吃晚饭。于艳艳也非常痛快地答应了，还把自己服装公司那个漂亮的女经理王鄤莉也一同带来。
有意思的是县宾馆副经理黄玉琴也一同参加晚上的聚会。
这是一次漂亮女人的聚会。
可讲的话题却是关于男人的故事。
大家几轮酒后，于艳艳借酒兴说起来了龙山县领导干部大调整的事情 ，她说：“何局长，你这次风景区建设，包括修公路的事情，你是功不可没。我都亲自听过于世华书记表扬你呢，这次肯定是会提拔吧！？”
“谢谢于总。我呢，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喜欢干活的人，只要把活干好了，起码对待起自己的岗位。至于，我能不能提拔，那是组织上考虑的事情。轮不到我去考虑。你说对吧！于总。”
哈哈哈，可能喝酒了在原因，或者说于艳艳的是个直爽的人，这个时候哈哈笑，实在是不应该。
这不，一笑让何大为尴尬了。似乎何大为刚才那些话就是讲大话，吹牛屁。但是，于艳艳很快对自己的哈哈笑给出了不一样的解释。
于艳艳说：“我哈哈大笑，不是不相信你何大局长的话，而是像你这样实干的领导干部现在实在是太少了。不说其他，就是一种对你敬佩的笑容。记得有一次在外婆家，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叫什么来着，哦，叫表叔。他本身是来问我外婆借钱的，他却说是来看望我外婆。我外婆竟然信了。其实，这样的借口也是对的。当时，我就哈哈笑了起来。我外婆问我，你怎么笑呢。我说，表叔来看望您老人家，我肯定喜欢呀。从此后，我每次听到真话，都会哈哈笑。不知道为何？”
这样的解释反而让何大为更莫名其妙，也更尴尬。
吴妮却想，骂人还那么高级。吴妮看了看自己的老公，说：“我老公人并不傻，只是他根本在这方面就少根筋。别人说的情商低。他在乡镇工作那时，镇里每年都推荐他，希望县委提拔他，结果，连推荐了三四年，什么反应都没有。不是他能力不行，或者工作没有水平，而是他是太实在了，只会干活，不会人情。像现在这样的人情社会，有几个领导是看中你的成绩，而不是看中你的人？不是说，领导说你行就行，说你不行就不行嘛。”
“他不也是年纪轻轻的当了局长嘛！”于艳艳说。
王鄤莉站了起来说：“来喝酒，我们一个女人不要说那些男人的事，是不是何局长，我们今天来了呢，就喝好吃好。吴妮经理不是缺钱的主，今天呢，上好酒，上好菜，既然来了就不客气了。“
“我这个酒啦，在我们江南市也算是好酒啦，没有茅台好，也不比五粮液差。至于菜肯定ok啦，是不是啦，靓女。”吴妮学了一句话广东普通话向着王鄤莉说。
就在几漂亮女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于世华悄悄地走进了包厢。面对包厢门的黄玉琴站了起来说：“于书记好！”
吴妮、于艳艳、王鄤莉和何大为同时转身往门边望去，齐声说：“于书记好。“
“大家坐，大家坐，不好意思了，打扰你们说话了。“于世华说。
吴妮站了起来说“于书记，今天是周六，上次我被于艳艳请去了给她外婆过生日，今天呢，作为回礼，我就利用周六晚上的时间把几个姐妹一起请到宾馆聚餐。”
于世华摆摆手说“先坐下来再说，没有那么多礼数。”
何大为也站了起来，说“对，情况就是这样。”
于世华笑了笑，“你们不要紧张，这是人之常情，何况是你们的私事。你们继续。”
吴妮问“于书记，现在是吃饭时间，您还没有吃饭吧！？”
“对，不。我只是走走，看一看。”于世华显得有点乱。
黄玉琴已经把碗筷放好了，说：“书记，吃饭。”
于世华看了看大家，还是坐了下来。
于世华的出现，并没有让聚会的兴趣气氛降下来，反而，显得 更加高昂。因为这些女人都见过于世华，除了吴妮、何大为有点不自在外，其他三个女人是轻松到可以放飞自由一样，尤其是王鄤莉这个还可以问县委书记要电话号码的女人，更是兴奋到了极致。
她第一个站了起来说：“吴经理美女说，这种酒在你们龙山县是好酒，没有茅台好，也不比五粮液差。所以，我要和于书记您喝三杯。”
“理由？”黄玉琴说。
“第一杯是敬书记到我们公司考察指导工作，当时，他没有在公司吃饭就走了，我们理不到，要借今天赔礼敬一杯。”说完就把酒喝了下去。
于世华也喝了一杯。
“第二杯敬您，谢谢那天您能把您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敬您。说明您不会架子大，高高在上，与民同乐。”说完，又喝了一杯。她看着于世华。于世华话也说。也喝了一杯。
就在王鄤莉刚说敬第三杯时，吴妮的左手轻轻地在桌子底下摸着于世华的手。于世华似乎心领神会。吴妮的手放在于世华手背一会儿后，慢慢地移了开来。
王鄤莉说：“第三杯说明我们今天有缘分，一，您不是我们约来的；二，你是不经意走进了包厢，说明我们有缘分。这杯酒就敬我们的缘分。” 王鄤莉是把酒倒进嘴里的。像个男子汉。
于世华似乎比刚才更开心，站了起来喝下了这杯缘分酒。
看到自己的属下能够有这样的表现，于艳艳也站了起来说：“于书记，你来龙山县快三年了，你天天都在为龙山县经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忙碌，今天呢，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与于书记聚餐，我也敬您一杯酒！”
“坐下来，坐下来，本来你们是姐妹聚会，却变成大家来敬我的酒了。这样子不好。还是这样吧，我喝完于总敬的这杯酒，你们就互敬。怎么样，然后，我再敬大家一杯酒。就不要一个个地敬我的酒。”
吴妮立即说，好呀，好呀。还鼓起掌了。何大为看了一下自己老婆，似乎想知道她的兴奋来自于哪里？
于世华敬完大家一杯酒后，他说话了“今天呢，也算是非常巧合，老婆一大早去了市里，也没有给我说。我早上随便喝了一瓶牛奶，还可以对付过去。可是，中餐、晚餐就没有办法对付过去了。中餐我就煮了一碗面，解决一顿。我呢，是个大男子主义者，平时不做饭，关键时候就做不出来。晚饭又只能煮面吃了嘛，结果家里面也没有面条了。也不知道去哪吃饭，不经意间走到了宾馆，听到包厢里这里热闹非凡，我进来一看都是熟悉的人，就走了进来。真不好意思！”
于世华这一提醒，吴妮突然想到，周末县领导，尤其是主要领导遇到这样情况怎么办？这不正是自己的工作职责嘛。她又想，这种事情又很难操作，总不能周末都打电话给县领导的老婆问，老婆周末在不在家吧！
就在吴妮思考时，于世华对着吴妮、黄玉琴说：“平时，你们的接待工作做得是非常到位，包括服务好县领导方面，不少县领导都在我面前夸奖过你俩。借今天的机会敬你俩一杯酒。”
于世华的举动令两人非常激动，她们立即站了起来，于世华还没有喝，她俩倒先喝了下去。同时把酒杯倒过来给于世华看，意思她们诚心诚意地喝完了酒，一滴都不剩。
喝了几轮酒下来，何大为感觉自己在今天的饭局上，显然是多余的。
他从一开始也没有主动去敬任何一个漂亮女人的酒。基本上是看着女人们互相敬酒。从于艳艳说到自己的话题开始时，他认为这样的话题一定会成为今天聚会最尴尬的谈话内容。
然而，于世华的出现大家把重点放在他身上了，也让何大为摆脱了尴尬。
有意思的是，何大为真听了于世华的话。他一直没有敬于世华的酒。而是坐在那儿，像是来看热闹的观众一样，稳坐钓鱼台似的。
几次老婆吴妮用眼提示他，何大为都没有反应。
最后吴妮也放弃了，只好自己站了起来敬于世华的酒“书记，我想来想去不敬你这杯酒今晚肯定睡不着，显得我太不懂事了。我听何大为说，你对他工作还是很肯定，这要谢谢您的培养，和对他严格的要求，对他成长是有非常重要的促进作用。我先喝为敬。”
于世华也喝了这杯充满真诚有谢意的酒。
回到家的吴妮一开始还是挺兴奋的，似乎完成了一项特别大的事情。但是，她的兴奋来自哪里，吴妮没有说，何大为就感觉到莫名其妙。
洗好澡后，睡在床上吴妮开始唠叨起何大为来，说他脑子真不会转弯，就是一条筋。于世华叫大家不要敬他酒，何大为真的竟然不敬酒。
何大为说：“这有错吗？”
“这不是错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好吧！”吴妮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声吼了一句。
何大为没有理会吴妮，转身蒙着头睡觉去了……
吴妮似乎这次真的生气了，一个星期都没有理会自己的老公何大为。
那天刚要下班了，县委常委、常务县长何学东走进了办公室。
自从他兼了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像这样快下班还到办公室，那么长时间，何学东还是第一次。事实上，虽然说他是兼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作为县委常委、常务县长的他，大部分精力都是放在协助好县长工作方面上，这边的事，一般情况下日常的事务都是何大为在处理。如果把握不准的，何大为大部分时间不是请示刘益年县长，就是请示于世华书记。
这也就是何学东对于何大为的不满，甚至说他是自己在邀功的表现。
唉！这一点，何大为非常无奈，但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比对方的官职小呢。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官场潜规则而已。
“等下，我们去丽港酒店吃饭，我有一个好朋友来了，他说认识你。”何学东说。
何大为想，认识我，又是他的好朋友，会是谁呢？何大为本想说家里有事，想了想，这周老婆的表现，他突然竟然答应了何学东一起吃饭。
去到丽港酒店，当何大为走进了三个9包厢时，黄鑫山镇农技站长王朝勇坐在沙发上喝茶。他立即走了上去，抱住了王朝勇肩膀说：“你是何常务的好朋友，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哈哈，“真是缘分“王朝勇说。
这时，何学东走了进来，他说：“我在阳台接电话时，看到了县委于世华书记走进了三个8包房。可能他今晚也在这儿吃饭。
很快菜就上好了，何学东拿出一瓶茅台说：“这是我珍藏了十年的酒，今天拿出来我们三个人分享，少是少了点，但是，还是很有意思的。“说完，他给每个小壶倒满，大概是二两五左右。
何学东向着何大为说：“大为，我们本是一家人。自从成立领导小组办公室以来，应该说，我们同事也有两年左右了。这两年来，作为大哥做得不够的地方请你理解。我呢，今天对于过去不愉快的事一笔勾销。我们俩不存在谁敬谁，就一起喝吧。“
何大为有点懵懂了，堂堂的常务副县长给自己赔不是，自己应该不对了。何大为站了起来，就在何学东要喝酒时，他马上说：“何常务，稍等！你这样说，我是不敢喝的。不管从职务上，还是年龄上，只能是我敬您，而不是我们一起喝。来，我先喝为敬！“何大为一口酒倒了进了嘴里。
何学东为何大为的举动竖起了大拇指。
他对着王朝勇说：“他呢，原来和你是同事，我知道。我为何要说他是我的好朋友呢？是有原因的。很久的一次，那时我是分管农业的副县长，有一次我去到黄鑫山镇调研农技推广工作，下到田里，倒霉的我被一只竹叶青蛇咬了。咬伤后，伤口局部出现剧烈的灼痛、肿胀和血性水泡，当时，恶心、头昏、腹痛。王朝勇立即把我背回他家，用他祖传的秘方进行了一番处理。当时脱离了危险。后来在他家治疗了半个多月。回到县人民医院后，医生说，如果当时不及时处理，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中毒性休克甚至死亡。所以说，是王朝勇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他自然成为我最好的朋友。来敬你，朝勇。“
王朝勇喝完酒，说：“今天我是带父亲医院住院。给何县长打了个电话，他就说叫上你一起吃个饭。来我们兄弟俩喝一杯。“
这时，何大为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旅游局办公室一个女文员打来的，他说：“何常务，我出去接一个电话。“他向王朝勇点了点头，走出了包厢。
当何大为从阳台走进酒店走廊时，看到了自己的老婆进了三个8包厢。何大为迅速靠在一堆厚窗帘处，尽量不要露出自己的脸。
回到包厢里的何大为似乎突然生病了一样，没 作声，连敬了何学东和王朝勇三杯酒后，说：何常务、朝勇兄弟我突然不舒服。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先回去。“
何学东说：”没有问题吧？“
“没有，回去休息会儿就好的。我经常会有这样情况出现。“何大为说。
王朝勇说：“要不叫服务员端一杯开水喝一下，可能会好点。“
“不要了，我还是回家 。你们就好好喝几杯，下次我们再聚。“说完离开了三个9包厢回家去了。
那一晚，吴妮3点钟才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