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女朋友
国旗下讲话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南岛看着自己被拽着的衣袖,眼泪不受控的来的更凶更急。
不给穿就不给穿吧,干嘛又中途变卦!
南岛微微用力把胳膊从陆归的手里挣脱出来,面色平静把身上的衣服拿下来,低着头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回教室就行”。
陆归沉默着,像是在研究最难的物理题,但万物皆有定律,人却捉摸不定。
陆归不接衣服,南岛便塞给他,“你快回去吧,我没事”,她觉得自己演技真不错,竟还笑了一下。
风突然变大,顺风推了陆归一下,他看着南岛的背影默默的跟了上去。
南岛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猜到应该是陆归,装作没发现一般径直的钻进了卫生间。
哗哗啦啦的水冲散在手心,没想到竟是觉得温暖,南岛想不会真把自己冻成冰棍了吧,手这么凉。
今天,哎,真是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不该这么做的。
南岛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确认自己的脸色看不出哭过的模样,才出了厕所。
她磨蹭的时间够久,升旗仪式已经结束了,刚好,省的两人单独相处尴尬。
比她预想的结果还要好,陆归不在教室。
吴靓盯着门口看了许久,终于见到了南岛人影,眼巴巴的等人回来,她跟隔壁同学借来个外套给南岛穿。
南岛坐回位置,看了一眼外套:“不用了,我不冷”。
吴靓不跟她墨迹,“穿上,老高的衣服”。
哦,原来是老高的,看样式她还以为是吴靓男朋友的,老高审美一向很男性化。
南岛顺从的穿上了,“别问,我头疼,回宿舍再说”,不知是着了凉还是被风吹得,她的脸似乎在急速升温,头也有些混沉,以她对自己的理解,应该是要发烧的前状。
吴靓见状也不再烦她,安安静静的坐着。
很快,陆归回来了,田殊荣回来之后便叫走了他。
“怎么样?当班长的感受,这群猴子还听话吗”?田殊荣语气轻松,面带微笑,但陆归总觉得他找自己似乎有别的事情要说。
他点了点头,“不怎么废力”。
田殊荣很欣慰,确实在陆归的影响下,班里的学习氛围好了很多。
田殊荣不吝赞美的夸奖了一番陆归,然后换了个话题,“南岛怎么样?没感冒吧”?
倒也不显得刻意,毕竟两人刚刚离场,问问情况也是应该的、
陆归:“还不知道,她应该去厕所了,还没回来”。
田殊荣点了下头,接着说:“南岛最近学习状态不好,自习课经常愣神,你作为班长要多关心一下,你俩挨着也近”。
陆归点了点头。
“行,走吧,我这有感冒药你让她吃一点”,田殊荣没再多说什么,像是只是随口提一嘴,从抽屉翻出药瓶。
“好”。
陆归从办公室里出来,刚好遇到同桌冯涛从水房出来,心情不错的跟他说:“班长下节课上自习,化学老师临时有事,做新发的卷子”。
陆归点点头,明白这是叫他执勤的意思。
学生的生活规律而紧凑,没等南岛缓过神,下一节课上课铃就又开始了,这节课是化学课,她得打起精神来,马上要月考了,她离80分的距离还有点远。
她在臂弯里蹭了蹭自己的脸,打起些精神,却发现化学课代表站在讲台前。
“做卷子,下课收”。
陆归站起来坐到了讲台上,南岛看了他一眼又挪开了眼神。
他面色如常,看不出来一丝的异常,低头看着书,端正又认真。
南岛轻呵了一声,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妄想能影响到人家什么呢?
陆归捏紧了自己的笔,他一进门就发现了南岛趴在桌子上的声音,以及她身上极其碍眼的黑色棒球服。
他不知道那衣服是谁的,但看的出来是件男士外套。
陆归想起来前几天钱鹏穿了他的外套时,她一本正经的说:“陆归你的衣服不要随便给别人穿,这样不好”。
这样不好,为什么穿别人的衣服?
南岛做了一会儿题,进度几乎为0,脑袋昏沉的难受,四肢无力酸痛,几乎确认了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她对自己的体质很清楚,感冒对她来说几乎没影响,但发烧一旦严重起来又要折腾一个礼拜,这样耽误的学习时间太久了,估计还要回家。
“你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南岛跟吴靓说。
触手滚烫,吴靓又担心又自责,从刚才南岛的脸色就不太好看,指了指她桌角的药:“刚班长拿过来的,说是班主任给你的,你不然先吃点”。
南岛这才注意到桌角的药瓶,是常见的感冒药,不过对她来说没用,她只有吃强效的药才管用。
“我去趟医务室”,南岛起身,按照要求自习课出门要和执勤班委进行报备,她便起身朝讲台走过去。
陆归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见女孩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半张脸都缩进了衣服里。
“班长,我去趟医务室”,南岛没精打采的。
陆归欲言又止,只说了句:“好”。
“谢谢”,南岛走出教室,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果然不出所料,到医务室体温计一量38度多了,隔几分钟一量还在持续上升,病来如山倒,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后,南岛立刻就歪在病床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她听见了下课铃的声音,吵吵闹闹的人声此起彼伏、忽远忽近。
“刺猬,怎么样”?肉肉注意到南岛自习课出去,下课来找吴靓问得知南岛生病,两人一下课便直奔医务室。
此刻南岛正烧的厉害,眼前的世界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透明膜,好友的脸也朦朦胧胧的,她勉强的笑了一下,“没事,我打了针了,估计睡一觉就好了”。
吴靓叹了口气,“都怪我,想的这烂招,把你给折腾病了,不过看的出来陆归还是在乎你的”。
南岛内心苦笑,外人看来是陆归把衣服给了她,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求来的,陆归并不情愿,给她穿只是因为人好而已。
医务室下课挤进来人太多,医生开始轰人,两人说下节课再看看她,便走了。
南岛几乎是下一秒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摸她的额头,想来应该是医生。
“医生,我的烧怎么还不退,要不要输液”,南岛闭着眼问,因为生病有气无力的。
医生没回话,一块降温贴猝不及防的贴到额头上,不知是不是在冰箱里放着,这突然一贴,南岛觉得自己的脑瓜仁都冻透了。
她烦躁的睁开眼睛,打算让医生温柔一点,却没想到坐在旁边的人竟然是陆归。
“你怎么来了”,南岛脸色微红,是发烧引起的,看起来整个人柔弱又可怜。
陆归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仿佛像是看着得了绝症的人。
“你也病了”?陆归不说话南岛便接着问。
“没有”,陆归用手贴了贴降温贴,收回手时似有若无的划过南岛的脸颊,换做平时的她会大受惊吓,此时竟觉得十分舒服。
陆归的手凉凉的,又不似降温贴那么冷,总之温度刚好。
那他是来看自己的吗?南岛心里忍不住燃起些希望,“班主任让你来看我的吗”?
陆归否认,把南岛因为伸出来摸额头的手塞回被子里。
那就是说是他自己要来看我的,南岛前一秒还心如死灰,这一秒却又不受控的泛起甜。
两人一时间看着对方都没说话
校医从药柜里拿出一盒退烧药,打量了一下两人,递给了陆归:“给你女朋友买点吃的,吃了饭吃两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