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到底做了什么？
经过一番折腾，里予终于重新换好了衣服，整理好了着装，在战时间隙，除了里予，大家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是深感抱歉。
说是深感抱歉，其实也没有什么悔意……
“那你们的意思就是说，我昨天被迷晕了之后敌军就再犯了？”
众人频频点头，表示说的不错。
“不仅有被咱们目标人物用怪异不知名毒物控制的人造幻物还有暴动的野生动物群，这野生动物群里面最突出的是长着鼠头的兔子？”
诶，是的，确实是这样。
“然后，我就出场了。”
没错，你就出场了，在我们都在奋力御敌，甚至快要出现伤亡的时候，你出场了。
“我出场就一把将我自己的上衣撕掉，然后不顾槐宇的毒素也不看敬召的屏障更来不及让白诗月给我上点buff——
我就这样冲入了敌方大军之中，一把抓过敌方上将的头颅，顷刻炼化，战力不足，很简单，我御敌不就是了！”
“停停停！味道太冲了！”
见他总结快要出现偏差，白鸽连忙让里予打住，重回正轨，你是一刻也不停地想要向读者表示你一点存稿都没有是吧，一天爆更一万四千字都是现写的。
“咳咳，好嘛，然后我就冲入了敌方大军之中，开启无双割草模式，宛若三国魔神吕布附体，在入侵队伍中横冲直撞，宛若发怒的火牛一般。”
“其实，里予先生也没有这么勇猛……”
白诗月看其他二位已经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抢先表达了看法。
“呃，好嘛，那我反正就是冲入了敌方大军之中，光膀子像虎将许褚一样，开始在前线为我方缓解压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简直是——”
“闭嘴吧你！
哎呀，早知道就不听你那只破鸽子的意见让你回想和总结了，你就是冲入了敌军之中，光膀子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呼，你知道吧，当时所有人都懵了，哦，不对，是在场的所有生物都懵了，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理和力量，在场也没有灵质大量释放的痕迹，只能归结于是你的灵魂能力被无意识使用了——”
敬召打断还要为自己添油加醋的里予，无视掉稍有不满的白鸽，帮他总结了起来，期间吸气放气不断，看样子实在是无奈至极，郁闷不轻。
说到最后的关键，也不自禁地停了一下。
还是得把角色轮完，让有过一点作死经验的槐宇来补充。
在里予期盼的眼神中，槐宇硬着头皮讲出了残酷的真相：
“所有，所有，据我们后面机械装置的记录，方圆约200米的所有生物都跟着你跳起舞来，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而那些一般来说只能四肢站立的生物竟然也开始奋尽全力模仿你的动作。
啊，太羞耻了，我说不下去了，你来！”
一下撇过头去，里予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来到了白鸽身上，不管怎么说，它估计都是知道的最多的。
“我，我来讲？真的假的？这下让鸽怪不好意思的了。”
可惜，两肢打开坐在折叠小板凳的白鸽没有露出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咳嗽两声就开始了它的演讲。
“要我说，昨天晚上，你先跳了极乐净土，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头，使得大家开了一个好头；
然后是一段古典斧头帮，渍，怎么说呢，虽然在场的人都很嗨，但毕竟里面混入了一些不习惯双腿站立的动物，气势和整齐度上要减分，给我评分的话，我会给7分，满分10分；
到最后的表演之前，中间你还穿插了各种动作，包括且不仅限于太极，芭蕾，踢踏，哦哦哦，对对对，这点我要着重提出一下，你当时打完一段八段锦，大家都以为你终于要收工休息了，毕竟你都收气重回丹田了，哪里想到还有一套。
哇，我给你说啊，‘第三套全国小学生广播体操 七彩阳光’，这里我给你的创意满分，动作满分，你甚至还自己喊节奏和口号，我愿称你为活力满满元气少年！
我甚至脑海中都开始脑补音乐了……我想想啊，到现在都让鸽意犹未尽，给你11分！超满分！”
白鸽越说越起劲，几乎就要忘记三人一鸽折腾一番，终于围在一起的核心主题，重心全飘去了评价里予跳舞领操到底怎么样的情况上，甚至连里予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全身从上到下都感觉像是有虫子在爬一样。
鸽，哥，你别再说了，真别说了，再说我有个朋友真破防了，你只要不说了，我们大家什么都会做的。
正当白鸽滔滔不绝，要继续硬控众人之时，哐当一声巨响，空投落地，打断了它的“致命节奏”。
敬召槐宇当机立断，表示，你们继续，我们还有任务要做，火速离开了现场，临走还不忘给强装微笑的白诗月留下一个怜悯的表情，谁叫她是意识觉悟者呢？谁叫她是安德雷安富呢？
志不在此，咱们作为行动指挥，已经耽搁了太多，安全局空投的补给已经到位，说不定还有人员支援，待处理的事物真是多如牛毛深似海（不是乱用词语，只是太过紧张）
总之，经过昨晚的一夜，上面的核心任务是稳定觉醒者里予的精神状态，并且尽量调查分析出他的能力，您是统一安全局调查团的高级调查员，甚至你的监察官也同意了，您加油，情况有变，我们各有工作——
脱离里予十步之远，槐宇和敬召背后突生冷汗，精神状态也回归正常。
一个还是安全局潜伏在外多年终于转正，智慧谋划堪称顶级，能力也潜力无限的行动总指挥；一个也还是两局相争的重量级新兴角色，年纪轻轻就受到神明瞥视前途无量的行动副指挥。
想看一眼，都拥有微薄时空之力的二人觉得此情此景实在是太经典了，面目神情重归严肃，奔走向了各自负责的岗位。
槐宇的监察官艾毅已经发来新的消息指示，她最开始的猜测没错，飞鼠霍病疾已经从二阶觉悟者进入了三阶，携带的b级遗物缄默者之刃只是小头，组织已经确定他身上携带着可以连通7号盖亚的a级残念，危险系数极高。
经过和各方势力的磋商，新城边界乃至尘界的所有交通管制都已经放开，所有人包括霍病疾都可以自由进出，但是社保局的五阶觉悟者“诗仙”已经在新城区块的所有边缘都设下了关卡，仅仅针对于特定的某些东西。
而在抵达特殊的时间点后，诗仙也会设下律令封锁周遭地段，未到商量好的时间谁都不能出去。
大家仍然遵守着尘界与边界的基本规则，到场的所有组织机构，无论你的强弱如何，都只能出动三阶及以下的觉悟者参与对霍病疾的抓捕甚至围杀。
毕竟四阶以上的觉悟者一旦出现在“人间物”的视野之中就会受到来自于整个华国的排斥之力，在条件不足，没有得到“人间物”允许的情况下，使用灵魂能力干涉现实或者使用残像改变现实都是自取灭亡。
当然了，华国这边一定是有着本土特权的，除了“诗仙”的分身被召回对周边进行封锁，还有两位来自华国社会保障局的四阶觉悟者通过了“人间物”的审查，将在特别指明的情况下出手作为华国的底牌之一……
更多内容，艾毅也不清楚了，归纳下来，全世界都闻到了“7号盖亚”的味道，当年的决定先导会和“十心”都已经换了人，统一安全局局长也压不下来所有人。
个位数盖亚蕴藏的资源会激起全世界的强欲。
“很难想象，玄鸟的预言到底是有多么灵验，76位天选人先后出世，觉醒者是为最后一位——
而觉醒者一但觉悟，面临的便会是最顶级的尘界灾厄，阴差阳错下我们已经帮他解决掉了一次，根据玄鸟所言，这一次一定要他登场，无论死活。
或许死了最好，只要他一死，后面的灾厄就不会像现在一样频繁了……
我知道这里的听众除了我的调查员槐宇外还有一位总指挥，觉醒者的好友敬召先生，很遗憾地告诉你，若非是玄鸟明确表达了觉醒者只能被灾厄杀死，你现在的朋友早就已经被局中的激进者烧成了飞灰，还会用上最极端的手段抹除他的真灵，防止他再度降世——”
敬召回想起了通讯中艾毅传来的冰冷语气，那时候，他身旁的槐宇已经攥紧了拳头，敬召听到最后也没等来槐宇的一句劝解，槐宇只是和自己出了几次任务罢了，纵使他受到“美德荣光”的承认，心中至善至纯，也十足明白其中的轻重。
里予天生就背负着被抛弃的命运，历史上牺牲一个人换取其他所有人存活的事情也不少，但里予他会同意吗？
……
“什么？只要我死了，新城就太平了？只要我死了，川蜀就和谐了？只要我死了，天下就和平了？”
里予头颅前倾，身背弯曲，右手单手指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你是觉醒者，只要你一死，天下灾厄就会分散，天灾人祸就会减轻，世界意志就不会集中于消灭你这件事情上……”
白鸽跟随着音乐遥着头，满不在乎，直接就将三人一鸽围在一起给他做心理辅导的真实原因说了出来，也包括他现在已经外露且无法像心灵附体灵质强化和占卜预测控制的麻烦能力，里予现在有着强大的成为“人形天灾”的潜力。
“啊？照你这么一说，我咋还不死呢？”
里予神色也不镇静了，自己昏昏沉沉之间竟然就成为了这样一个麻烦货。
“哎呀，其实也不是啦，你最近心理状态很不好，生活作息颠倒太多，人物锚点连我有时都分不清楚，安心，安心，短期内还死不掉，师门梅渊帮你兜着底呢。”
白鸽摆摆手表示，这都不是事儿，相较于世界因你毁灭，明显是保住你让梅渊复兴更重要……
只是，说到“梅渊”二字，就好像是再次给里予按下了一个按钮，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为之一变。
“呼——我没有说出什么，天道怎么不安排一下仅针对我的灾厄，比如说出门被车创死，或者突然检测出心梗脑梗这类的奇怪话吧。”
换了一副面孔的里予，简单观察了一下营帐内的场景细节，之前的自己实在是太过无厘头和跳脱，只顾着纯粹的生存体验，这些东西他从来没有注意过。
折叠椅，软床垫，原本放冷兵器和枪械的地方替换成了水壶与零食，留着白诗月的味道，找不到什么尖锐的东西，明显是将自己当成了精神病人来对待。
“不会的，那个状态下的你思考不了这么多，再往深入一点的你也不会思考这个，这是一个无意义的问题……
觉悟之后，你精神断层的表现越来越重了，你意识到这点之后，浅层的你也会意识到然后再分裂出来一个更‘肤浅’的你，这真是有点折磨我了。”
白鸽停下身体的摇摆，稍微严肃了起来。
“那他们有注意到我的异常吗？你是否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里予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开始搜索营帐内更多的东西，不是找什么监控摄像也不是找什么录音设备，他在这里藏了一点没有经验的人都不会在意的工具。
“他们不会在意这些异常的，你那个类似于‘感染氛围’的灵魂能力能力极强，短距离认知修改，长距离认知屏蔽，我怀疑是你参考学习了我的灵魂能力……”
一番搜寻，里予终于在折叠椅的椅子脚下找到了他的工具，一把钢勺子。
“我认为是没有，但也有可能是的，就算是内部分析和讨论，我也没有得出关于我灵魂能力的形成逻辑和规律，有了一点粗浅的猜测，但我更倾向于，这只是一个巧合。”
将钢勺子扳断，使用了一点点积攒下来的灵质，加强了自己的肉身力量，获得了一把尖锐的武器。
“你今晚就准备拿着这个开始回想？”
白鸽歪头，似是疑惑又是赞赏。
“当然，不然我将它提前扳断干什么，省得我在里面反反复复扳断它了。”
椅子脚作磨刀石，将勺子断裂的地方变得更加尖锐起来。
“好吧，好吧，看来你为了防止过多灵质的使用，准备得还挺充分，这么一小点物质修改都不想浪费……”
白鸽摊开翅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只能说这位资源统筹规划能力不错，懂得省吃俭用。
平躺在床上，里予闭上了眼睛。
“那就开始吧，原汁原味的回想里界，任务目标，在有限的资源下，杀死营地中的所有人！
这只是一场游戏，按你这苛刻的省吃俭用的标准，我却还得多花费灵质抹除掉这些人物的意识中情感的部分——如你所愿，这只是一场锻炼你战斗能力的模拟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