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第七十八章
第二天下午上课的时候，佘谷突然对我说：“你是不是在调查沈俊的案子？”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
“我就猜到你会问！全书院都传遍了，连我都知道了。”
“谁告诉你的？”我记得那天只有陈实在，没看到有其他人。
“没想到吧！我爹怕我在这里遇到事情，把门口的小厮收买了，他告诉我你们去找了陈实。
我本来也没有想到沈俊的身上去，但是我昨天听到陈实死了，就自己猜到了。”
“那你知道是谁说的钟志成被抓了吗？”
“这个我不知道，听说最初是在食堂里传出来的，好像是有人在食堂里说了这个事，具体是谁我不清楚。”
“我前天去找的陈实，钟志成也是前天被抓的，但是刚开学昨天就有人说出来了，这个人就算跟沈俊的案子没有关系，也绝对知道内情。”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他们校舍的人都不见了。”
“现在只能看赵瑞能不能从衙门的人口中知道答案了！”
晚上吃完饭后，赵瑞在书房里对我说：“今天我派人去了县衙，他们说当时并没有注意其他人，只是恍惚间看到一个书生。”
“看来那个书生不是黄杰就是李东，不过我更偏向李东。
黄杰长得俊，一般看过的人不会忽视他。而李东长得平凡，路人很少会有印象。”
“现在怎么办？”
“钟志成那里我跟他说了黄杰，陈实和李东的事，他听后很痛苦，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不过我相信他坚持不了多久，他的表情很愧疚，看来他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坠崖案，居然牵扯了两条甚至三条人命。我怀疑黄杰已经死了，不过还要找到李东才能确定。”
“那倒未必！今天我跟钟志成说黄杰死了，他有点不可置信。他喃喃自语说他不可能会杀黄杰的，说明李东或者说凶手不可能对黄杰下手。”
“不会吧！怎么突然遇到那么多男男相爱的？我一直以为你们比较含蓄，没想到这么闷骚？”
“闷骚？”赵瑞不解地问道。
“咳！这个你不用知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做功课了。你都不知道，我们的功课超多，而且这还是因为我们刚入学。听说快要去考试的人，功课更多。”
“千万人过独木桥，肯定要花费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说的也是！”
又过了两天，我刚下课走出书院，就碰到赵瑞坐在马车里。等我上车后，他对我说：“我们找到了李东的尸体！就在城外的一间破庙里。黄杰也晕倒在一边，受了点伤，不过好在性命无忧。
衙门的人把他们都带走了，我来之前，黄杰还没醒。”
“我想去看看！明天书院休息，我可以不用着急回家！”
“不饿吗？”
“还好！坚持得住！”
赵瑞听我说完轻笑了一下，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我。我伸手接过，打开一看，是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么烫，你有没有事？”我吃着包子问道。
“没事！隔着好几层布呢！烫不着。”
“我其实不是很饿，再说了，你带一些点心就可以了。”
“你不是不喜欢点心吗？觉得它是凉的。”
我确实对凉的点心不感兴趣，就喜欢热的。但是我很好奇赵瑞是怎么发现的？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吃过。
“每次你吃的时候都会备着热茶，而且还会皱眉。”
“真厉害！在你面前所有人都无所遁形啊！”
“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只是善于观察罢了。”
我吃着包子，和赵瑞聊着天，很快就到了衙门。
黄杰还没醒，大夫说了他只是被人打晕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醒过来。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去见了钟志成。
“西门公子，赵公子！”钟志成看起来有点邋遢，毕竟是在牢里，再怎么注意形象，也会比外面狼狈一点。
“钟公子，你怎么样？”
钟志成苦笑了一下道：“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唉！”
听到他认命的声音，我严肃地对他说：“钟兄，跟你说一个消息，李东和黄杰找到了。不过李东已经死了，黄杰昏迷，现在还没醒。”
“什么？李东死了？怎么死的？”
“被人割喉，血流了一地。”
“怎么会？怎么会？他怎么会死地？谁会杀了他？”他这样念叨了一会儿后又大声地说着：“不会的，不会是他，不会的。”
“钟兄，你冷静一点！”我大声喊道。
“西门公子，我求你一件事，麻烦你通知一下我爹，我想见他。”
“好！我这就让人去！”说完我看向赵瑞。赵瑞点了点头，让唐虎派人去钟府。
没一会儿，钟府的老爷就急匆匆地来了。
“爹！”钟志成见到他爹后，急忙跑了过来。
“志诚，你怎么样？没事吧？”钟老爷看到钟志成后急忙问道。
“爹，我没事！李东死了，黄杰也昏迷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没事！没事啊！你一定会没事的。”钟老爷看出了钟志成的精神异常，一个劲儿地安抚道。
“下一个就是我了！下一个就是我了！”钟志成已经听不进去他爹的安慰了，一直念叨着。
“志诚，志诚！”钟老爷大声喊道，但是钟志成已经听不进去了。
“唉！”钟老爷叹息道。
我听到钟老爷的叹息后，上前说道：“钟老爷，要聊一下吗？”
钟老爷听到我的声音后愣了一下，接着问道：“请问你是？”
“在下西门庆，是山南书院的学子，沈俊是我的表哥，我想找你聊聊关于沈俊坠崖的事情，我相信这绝对不是意外。”
“沈俊的表哥？我可不记得沈俊有姓西门的表哥。”
“他说有，那就有！”赵瑞在一边突然出声道。
钟老爷听到赵瑞的声音后转头看去，在看到赵瑞后愣了一下。他经常能见到贵人，赵瑞看起来比他见过最大的官郡守还要威严。
他小声地开口道：“这位是？”
“这是我的好友，来这里陪我过年的。”
“赵公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这……”
“如果你不说，那我就让你能开口的人来，不过到时候你能不能出得去我就不敢保证了。”
赵瑞威胁的话果然让钟老爷开口了，不过他让赵瑞屏退左右。
赵瑞看了他一眼后，直接带着我们去了衙门的一个房间里。县令没有出现，应该是收到了赵瑞的命令。
钟老爷在进了房间后一直沉默着，看得出来他在组织语言。我们也没有催他，只是在一边安静地喝着唐虎端过来的茶。等我们喝了好几杯茶后，钟老爷终于有了动静。
“事情，还要从志诚入学山南学院开始。
本来他是不必入学的，我已经给他找好了大儒，并且还得到了郡守的推荐信。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书房里。他没有做其他事情，只是要求志诚去山南学院入学。
我本来不想同意，但是他能够在不被满院家丁和护卫发现的情况下来到我的书房，我明白这个人是我惹不起的。而且他只是让志诚进去，并没有说让他做什么，出于无奈我就同意了。
志诚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突然让他去学院。不过他本来就想去学院认识其他的人，也就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