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山
“轻点儿，再……再往下点！”
“这样行不行？你趴好了，我再来一遍。”
翠屏山山脚，一个衣衫不整、提着酒壶的老头站在一座小木屋外面，脸黑得跟炭似的。
“林毅，你给我滚出来！”
不久，一个长相帅气但神情紧张的年轻人从木屋里出来。
这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带着点儿痞气，还算英俊。
趁老头不留神，年轻人撒腿就往山上跑，快得跟狐狸似的。
一口气冲到半山腰，林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老头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你这个小兔崽子，我让你下山历练，你却跑去王寡妇家干那苟且之事……”
眼看师父要发火，林毅眼珠子一转，扑通一声跪下，装腔作势地抱住他的大腿。
“师父啊，你错怪我了！王婶说她身体不舒服，弟子是在用按摩手法给她治病，没敢乱来啊！”
“前几天您不也在山上帮仪清师太……”
老头身体一抖，差点儿把酒壶摔了。
“小兔崽子，快闭嘴！下山历练去，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仙风道骨的老头显然被气得不轻，连脏话都忍不住说了出来。
林毅一屁股坐地上，赖皮似的摇头。
“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赖在山上养老！”
老头一阵头晕，单手拎起林毅，一脚把他踹到两米开外。
片刻后，老头勉强挤出笑容，走到林毅身边蹲下说：“山下你还有个老婆呢，去看看吧。”
“我五岁就被您带上山，哪来的老婆？”
林毅翻了个白眼，顺手把刚从师父身上“拿”的银行卡塞进自己兜里。
“我还能骗你？你老婆是滨州苏家的千金，肤白貌美，身材好，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林毅眼睛一亮。
“不过嘛……最近你老婆病了，恐怕日子不长了！”
老头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从腰间掏出一张半个月前的报纸递给林毅，上面醒目地印着几个大字：重金求医！
自古以来，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多情？
更何况林毅从小生活在山上，没见过什么世面。
“师父，您以前教我，救死扶伤是咱医者的天职……我决定了，听您的，马上下去历练！”
林毅拍了拍身上的土，“正义凛然”地站了起来。
如果拍电影，这师徒俩的演技绝对能拿奥斯卡。
老头喝了口酒，把酒壶挂在腰上。
但没一会儿，老头又变了脸色，紧张地摸了摸长衫里的口袋。
“小兔崽子，老子的棺材本你也偷……”
第二天中午，林毅一边骂骂咧咧地离开atm机，一边看着手里从师父身上“拿”的银行卡，忍不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里面就二百块，还天天当宝贝带在身上，真小气！”
林毅想直接扔掉卡片，想了想，又揣回了兜里。
这至少是个纪念！
“行长，龙卡……龙卡出现了！”
京城一家银行总部，一个正低头喝茶的老头听到“龙卡”二字，手臂不禁一颤，茶水溅了出来。
“龙卡出现了？在哪儿？”
老头急忙起身，手中的昂贵茶杯掉在了地上。
“在滨州！”
老头沉吟片刻，眼中偶尔闪过精光，神色严峻地下令：“封锁消息，同时派人暗中前往滨州调查！”
“不，我亲自去！”
滨州中央花园别墅区，苏家大门口，几个高大的西装男子盯着慢慢走来的林毅。
“站住，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林毅看了看手中的报纸，笑眯眯地上前问：“这里是苏家吗？”
“没错，你找谁？”几个西装男子上下打量林毅，眼里满是鄙视。
刚下山的林毅穿着一身地摊货，头发也好多天没洗了，要是手里再拿个碗，就跟街边乞丐没啥区别。
“我来给媳妇看病的，快开门让我进去。”
几个苏家保镖先是愣了下，随即放声大笑。
苏家大小姐突然生病，已经卧床半个月了。
苏家老爷子苏天海悬赏重金，广招名医，这几天来看病的医生确实不少。
但像林毅这样年轻，穿得像乞丐的，还是头一遭。
“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来苏家招摇撞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其中一个壮汉走上前，推了林毅一把。
“快滚，别逼我动手！”
林毅眉头微皱，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撇嘴道：“苏家看门的狗都学会以貌取人了？”
几个苏家保镖眼神一寒，不友好地将林毅包围。
“臭小子，你说谁是狗？”刚才那壮汉一手揪住林毅的衣领，满脸怒色地质问。
“啪！”
不等对林动手，林毅先扇了他一巴掌。
虽然没用多大力，但面前那苏家保镖脸上还是迅速出现了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
“放开手，小爷我脾气好，不代表我没脾气！”
这些苏家保镖平时都横行霸道，啥时候受过这委屈？
被一个小年轻扇耳光，还在同伴面前，壮汉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小崽子，你……你敢动我？我今天非废了你不可！”
说着，这名苏家保镖扬起拳头，猛地向林毅的额头砸去。
但在翠屏山学艺十五年的林毅，怎会把他放在眼里？
轻松避开迎面而来的拳头，右腿抬起，重重地顶在这壮汉的小腹上。
接着林毅一手扣住他的胳膊，手指一紧，顺势把他按倒在地。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周围的苏家保镖还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回过神，自己同伴已经全身抽搐，两眼翻白躺在林毅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