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α的支配本能是刻在遗传因子里的，其信息素也大多具有排他性和攻击性。
尤其当α情绪激动时，信息素中会包含α强烈的精神波动和情感，让信息素更具有冲击性。无论β还是Ω，都会下意识被在α的信息素压制。
而当一个α遇到另一个α，则会通过信息素的优劣来评判对方，是否足够对自身造成威胁。
可以说，信息素就是α的第一道身份证。
在公众场合，一般都不允许α主动释放自身信息素。如果不想戴抑制环，只要收敛自身信息素不造成公众影响，那么也是可以不用戴的。
可是这么霸道的，令人难以抗拒想要臣服之下的信息素……巴顿下意识地看向顾启明——
在巴顿认识的人里，只有顾启明有过这么强烈的信息素。
然而此刻，顾启明也正处在震惊中。
他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信息素，现在他有的是属于Ω的腺体，对α信息素的敏感程度比巴顿这个α还要高。
他几乎是在信息素散发出来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在理智明白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检测到信息素含量超过指标，现在投放抑制剂】
电子音播报后，从房间的几个角落探出细小的喷头，往空气中喷洒雾化了的抑制剂。
这种体外用的抑制剂闻上去有点像消毒水，气味不好闻还有点冲鼻，顿时就将那股突然出现的α信息素掩盖了七八分。
莫离闻到抑制剂的味道，还有些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嘀咕：“怎么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巴顿这才发现，信息素的来源不是顾启明，竟然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
“你、你是α？！”他惊呆了。
长成这个样子，居然是个α？！
不是他以貌取人，而是在一般来说，受自身信息素的影响，无论男性α还是女性α，外貌上都会偏向具有压迫感和攻击性，还会无意识地散发出支配者的气场。
然而莫离的外形——和“攻击性”、“压迫感”这些形容词真的一点也不沾边。
娇小玲珑的身材，软萌可爱的面容。
与其说是支配者，不如说是被保护者更确切，让人一看见她就忍不住涌起一股保护欲。
莫离正茫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巴顿的质问，磕磕绊绊地回应：“我、我不知道……”
巴顿不会蓝星语，听不懂莫离在说什么，只好转头去问顾启明。
“喂，维纳斯你知不——你怎么了？”只见顾启明趴在办公桌上，将脸埋进臂圈里，像小山丘一样隆起的脊背还在微微颤抖。
巴顿登时觉得不对劲。
“你没事吧？”巴顿想靠近顾启明，却被他出声制止。
“别过来。”顾启明没有抬头，只是虚弱地挥了挥手，“巴顿你先出去。”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尾音甚至都有些不稳，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巴顿怎么放心得下，顾启明这人一向流血不流泪的，他何时见过顾启明这么虚弱无力的样子？
可是顾启明的态度坚决，一再强调自己没事，让他马上离开。
巴顿没办法，只好相信他能够处理好，照他的话离开。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顾启明和莫离两个人，顾启明终于抬起头，看向莫离。
莫离被他吓了一跳，“启明，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是发烧了吗？”
前几日他们俩在废星上，顾启明也有过好几次耳朵变红的情况，但那是他害羞、心跳加速的表现。
现在的顾启明不止是耳朵，整张脸和脖子都成了绯红色，一副好像醉酒了似的，目眩神迷的模样。
顾启明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
就算是青春时期刚开始分化α性别的时候，他也没有如同今天这样快要失去理智。
感官逐渐变得迟钝，他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热，吐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就算有抑制剂中和，每次呼吸，他还是会吸入微量的来自莫离身上的信息素。
只是这么一点点微乎其微的信息素，却让他体内的热度有增无减，简直要把仅存不多的理智燃烧殆尽。
可是，可是他明明应该不会被α的信息素影响才对，怎么会……
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导致顾启明异常的罪魁祸首，莫离甚至靠近男人，想要试一下他额头上的温度。
顾启明一边苦苦压抑自己本能的冲动，一边想，刚才他应该将莫离和巴顿一起赶走，而不是单独留下莫离。
理智上是明白的，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要赶走她的话——他潜意识里是想要她留下的。
这是受本能驱使的，Ω对α的追逐与迷恋。
这种仿佛灵魂都被牵动的感觉，绝对……绝对是……
莫离一无所知地走近顾启明。
下一瞬，男人伸出牢不可摧的铁掌，禁锢了少女的皓腕，用力拽进自己炽热的怀抱中。
莫离：！！！
顾启明的理智已经快要被本能盖过，此时此刻，他只想从这具温软的身躯里，获得更多更多的信息素，来填满他灵魂的空缺。
他紧紧拥住少女，将她圈在臂弯的方寸之地中，一起跌进狭窄的办公座椅里。
有男人坚韧又紧绷的身躯作为缓冲，莫离倒没觉得哪里被撞疼。
她只担心顾启明会不会被撞到。
“启明，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她被禁锢着不得自由，只能微微动一下手腕，将手掌搭在男人火热的腰侧。
“唔嗯——”男人忍不住闷哼一声。
隔着布料，莫离也能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像被挠到了痒痒肉。
“你……唔……别动……”男人呼吸都不顺畅，只觉得所有的感官都被锁死在了怀里这具小小的身躯上。
她的呼吸就喷在自己耳畔，而他目光所及之处，就是少女颈后的光洁皮肤——
那里，就是他极度渴求的信息素的源头。
刻进遗传因子里的本能在四肢百骸里冲荡，他明知不应该，可是他——
就在最后一丝理智快要绷断的时刻，一个如同微风拂过花瓣的轻柔的吻，落在了男人的颈侧。
男人的眼底多了些清明的神采。
“启明，你抱得太紧了，松一点好不好？”少女用柔软的嗓音在他耳边说道。
男人的耳朵不像少女那样会摇动，但是红透了的颜色也明明白白地昭示出他难以平复的心情。
他略略松开了一些双臂，让少女有一点点可以活动的空间。
就一点点。
是绝对不足以让她离开自己怀抱的程度。
两人挨得极近，顾启明的领口松开了一颗扣子，让莫离可以看见他脖子上戴的抑制环。
他穿的衣服总是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平时一直没发现他还戴着抑制环。
不过想想也是，星舰上有许多高层军官，其中不少是α，为了不影响其他人正常工作，他们不是戴着抑制环就是经过训练能够收敛自身的信息素。
至于顾启明，他是Ω，更需要抑制环的保护，免得受到α信息素的影响。
莫离刚才在按照网络上教的那样，学着释放信息素，还没什么感觉，警报就响了，还在房间里喷洒抑制剂，顾启明也举止反常，把巴顿赶走。
结合巴顿临走前说的话……所以她是α？
顾启明会变得这么奇怪，也是、也是因为她的缘故？
可是男人明明已经戴着抑制环了，为什么还会……
她尚且还对这个世界独有的性别知识一知半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寄希望于男人身上，但愿他还理智尚存：“启明，你还清醒着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嗯。”男人低低回应了一声。
莫离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尽量维持镇定，“那个，你现在好点了吗？需要我做什么？”
男人想问，刚才那个拉回他理智的吻，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可是又一下子问不出口，只好顺着她的话回答：“好点了。”
他依旧没松开禁锢少女的双手，只是努力平缓自己的气息，对她道：“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我做什么都行。”少女不假思索。
闻言，男人心跳快了好几拍，脸色……反正一直都是红的，从没消下去过，也就看不出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散发信息素了？”在说做什么之前，男人想先确定一下。
“好像是的，我之前在看生理知识的教学课，想学着释放一下……对不起，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见不得少女低沉自责的模样，男人用脸颊蹭了蹭她毛绒绒的脑袋。
“没事，是你就好。”他说。
幸好是她的信息素，不然，若他是对巴顿那家伙的信息素起反应……
想想就要蔫了。
“什么？”少女抬头看他，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没回答她的问题，只笑了笑，“你愿不愿意标记我？”
还好是莫离，如果是被她标记……似乎感觉不坏呢。
“标记？”莫离小学渣还没学到这方面的知识，也不清楚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只问道：“能让你快点好起来吗？”
“……嗯，这是最快让我恢复的办法。”
他也不算说谎，只不过是——
省略了很多本来应该告诉她的事情而已。
既然能让男人快点恢复，那莫离自然没什么理由犹豫，一口答应下来，“好呀，那我应该怎么做？”
她答应了！
她答应标记他了！
男人心里美得冒泡，但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还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在我脖子后面，腺体的那块地方，咬上一口，注入信息素，就可以了。”
“哦……那、那你先放开一下？”少女觉得这个操作还是很简单的，只是现在两人的姿势不允许。
男人没答应，只是默默又松开了些许，让莫离可以在他怀里动作。
“这样就行了。”
“……”
莫离：行叭。
她也不反对，就这么顺从男人的意愿，在他怀里探身去够男人颈后的皮肤。
顾启明已经能感觉到少女轻柔的鼻息就在脖子后面，只听她问道：“要怎么咬？咬个牙印就行吗？”
他回道：“要咬破腺体，才能注入信息素。”
“哦，那我咬了哦——”
话落，一阵极致的酥麻席卷了男人的神经系统，让他完完全全地丢盔弃甲。
只学会了如何释放信息素的莫离，还不会怎么收敛，也不懂调节信息素的浓淡程度，一释放就如同洪水泄闸，一发不可收拾。
男人的手掌不自觉摩挲着少女纤薄的后背，仿佛在索求什么。
莫离在心里奇怪。
不是说这样做可以让启明快点好起来吗，怎么她感觉男人的体温越发上升了，一副更严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