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我就活不到现在，你们都端正点态度！”男人冷声喝到。
通讯器另一端的众人顿时神情一肃，右手握拳平放在胸前，身姿笔直，对正前方行军礼。
“是！！！”
男人这才满意。
顾启明和他的部下说的都是星际通用语，即使通讯器的声音一直是外放状态，莫离在一旁也是听不懂的。
她只能听到那边突然传来响亮又整齐的音节，像是什么口号。
这让她想到纪律严明的军队。
顾启明是军人？
好像……是挺像的。
责任心强，做事一丝不苟。莫离在男人身上发现的这些特质，确实蛮符合军人的形象。
顾启明让部下根据通讯信号锁定自己的坐标，派遣飞船来接应。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机械修理师，就算有异能帮助，也只能够抢修通讯设备中的一部分功能，使其恢复通讯作用，再多的就办不到了。
挂断通讯，转头就迎上少女布灵布灵大眼睛。
“……怎么了？”
莫离眨眨眼，仰着头从下向上望着他。
她知道自己的样貌是偏向可爱型的，而且也懂得利用自己的外形，制造柔软可欺的假象。
扮猪吃老虎，她可太熟练了。
像这样从下往上看的角度，最容易显得她无辜可怜了。
再加上她的娃娃脸和一双圆溜溜的杏眼，不知道让她收获了多少长辈的欢心。
现在嘛……她只俘获某个男人的芳心。
“启明启明，刚才是成功了吗？”莫离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嗯，成功了，预计明天早上就会有人来接我们。”男人也高兴。
如果不是因为[启明星]当时开足了马力，直接把动力系统开到故障，行驶距离太远，导致他的部下需要十多个小时才能来到这里，不然还能更快一点。
“可是，可是我不会说你们的语言，这样会不会很奇怪啊？”
莫离扁着小嘴问。
男人顿时想起来，不光语言问题，莫离没有身份证明，也不了解星际的常识，将来有暴露自己的风险。
“抱歉，是我疏忽了——语言方面问题不大，我会给你准备一个语言翻译机。更重要的是你要先了解一些常识，以后才好和人交流。”
于是一整个晚上，直到睡觉前，男人都在给莫离科普这个世界的常识。
莫离生前生活的地球，与顾启明所认识的蓝星极其相似，语言也相通。
但唯独有一点不同。
那就是性别。
地球上只有男女两性之分，至多可能偶尔会出现无性或双性的个体。
然而在蓝星上，除了男性和女性，还有α、β、Ω三种普遍存在的性别。
绝大多数人都是β，也就是普通人，身体素质一般，信息素不明显，精神力有强有弱。
Ω大概占了人口的百分之一，身体素质较弱，信息素香甜而具有诱惑性，也容易受到α信息素的影响，精神力大部分都比较差。
α的人口更少，只有总人口的万分之一，但却是天生的精英，身体素质和精神力都很强，信息素不仅浓烈而且霸道，对Ω有不可抗拒的吸引作用。
信息素由人的腺体释放，腺体位置在后颈处，所以如果不想让别人闻到自己的信息素，许多人会选择戴上有抑制作用的颈环。
信息素和精神力都是演化过程中的选择结果，刻在遗传因子中，只要种族还在延续就会一代代传承下去。
这个世界的人在发展科技的进程中，十分依赖精神力，许多高科技产品都有对精神力的要求。
尤其是各种先进武器，比如机甲，驾驶员至少需要b级以上的精神力，而帝国平均水平只有c级，许多人都是c与d级精神力。
于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能够驾驶机甲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
可以想象得到，像Ω这样身体素质和精神力都不理想的人群，在社会中一直是处于劣势地位的。
甚至因为Ω的后代出现α的几率比较高，所以不少α和β都希望通过和Ω结合生下优秀的后代。
历史上Ω一度出现被豢养的情况。
直到进入星际时代，人们觉醒了异能，这个不被性别左右随机出现的能力，才打破了Ω身上的枷锁，让许多Ω都能够被重视。
到如今，无论帝国还是联邦，法律上都明文规定了性别平等，不允许搞性别歧视。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有些根深蒂固的偏见，还是会影响到人们的下意识判断。
比如Ω精神力差，难以胜任机甲的驾驶员一样。
这么多年，Ω性别的驾驶员屈指可数。
“莫离，你……知道自己是哪一种性别吗？”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男人还是问出了口。
这个很重要。
星舰上许多军人都是α，即使带着抑制颈环，也很难保证不会吸引到Ω。
如果莫离是Ω，他就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莫离挠挠头，“不知道诶，我以前没听说过这个概念。”
男人表示理解，“没关系。”
保险起见，他还是发个消息让部下准备一下再过来。
“那启明你是哪种性别？”莫离顺口问了一句。
“……”
说起这个，顾启明就有点……难以启齿。
“以前是α，现在……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我算是Ω。”
见莫离愣住，顾启明尽量心平气和地讲述自己的情况。
“两年前，我接到清扫虫族的任务。在战场上，我被新型的变异虫族袭击，中了一种神经毒素。经医生检查，我的腺体发生改变，分泌的激素类型属于Ω的类别，所以……”
莫离闻言，思考片刻，又问道：“那精神力呢？那个毒素对你的精神力有没有影响？”
从男人的描述中，莫离大约理解到精神力和信息素是挂钩的。
α信息素强势，精神力就强，Ω信息素弱势，精神力也就差，至于β信息素不明显，精神力就一般。
除了个别Ω精神力能够达到较强的水准，大部分Ω精神力都只有d级甚至不到d级。
那么顾启明呢？
男人惊讶于少女的理解能力，点了点头。
“当然是有影响的。原本我的精神力是sss级，这两年已经不断下降，现在可能只有a级的程度。”
以后可能还会继续下降，这句话他没说，但是莫离猜到了。
“精神力么，唔……”莫离沉吟。
她总觉得这个东西跟以前听哈迪斯大人提起的灵魂强度类似，盖得大人也说过她的精神力很强。
她能不能帮一下顾启明呢？
“怎么了？”男人见她冥思苦想，便问道。
“我觉得……我可能可以帮得上忙。”
“什么？”男人愕然。
莫离不由分说，直接把他的手拽过来，双手合拢。
她原本就是因为灵魂强度高于常人，才被哈迪斯看中成为使徒。又经过三百年的锻炼，说的夸张一点，甚至已经达到了亚神的程度。
永夜叹息的外形是一把巨大的镰刀不是没有意义的，那本来就是用来收割灵魂的神器。
莫离在杀死恶徒后，灵魂就会经过永夜叹息直接进入冥府。
这个过程中，莫离的灵魂也会得到洗涤，变得更强韧。
她能感知到每个人灵魂的区别和强度，也能主动去引导灵魂。
如果这份能力用在稳定精神力上……也许会有用呢？
事实证明，的确有用。
顾启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能感受到自己日渐衰弱的精神力在稳步提升，只不过是短暂的接触，已经从a级回升到s级。
如果莫离可以治疗他的精神力问题，那许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莫离！”男人用力地抓住少女的柔荑。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握住她的手。
“谢谢你。”
性格使然，男人说不出更多的话。但他已经在心里，默默把少女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
她不仅救了他，还给了他转机。
“嘿嘿，我厉害吧~”莫离笑眯了眼，伸长脖子凑到男人面前求表扬。
“厉害，你很厉害。”不仅嘴上夸赞，手也放到少女的头顶，顺毛摸着。
莫离撒完娇，又说道：“我感觉到你的灵魂强度——就是精神力，原本应该很高很高，只是被一团奇怪的东西扰乱了。现在暂时只能恢复成这样子，以后我再多帮你梳理几次，应该可以完全恢复的。”
“会不会对你有影响？”男人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忍不住问。
莫离笑得很开心。
“不会，这是精神方面的，和生命力无关，不会影响到我，最多睡一觉就恢复了。”
男人松了口气，“那就好。”
莫离思索片刻，终于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为什么星际世界的神明会选择我。”
“我以前在地球生活过，融入星际世界比较简单。最重要的是我的精神力很特别，可以帮你恢复原有的精神力等级。”
“神明说的保护你，不只是物理上的保护，还有精神力方面的保护。如果缺少精神力，你的战力就会打折扣。”
“至于为什么是你……我猜跟虫族有关。”
“按照你说的，虫族来自不知名的宇宙深处，繁殖力强，走到哪里掠夺到哪里，简直是典型的外来物种入侵。我想，神明也不会喜欢虫族的。”
“那么神明的用意就很好猜了——我负责保护你，你负责消灭虫族。”
男人想了想，也说道：“当年我的确发现了疑似虫母的踪迹，只要杀死虫母，剩下的虫族个体迟早能消灭干净。只是可惜后来跟丢了，还遭遇变异种的袭击。”
难怪盖得大人要指名保护顾启明了，原来他差一点就端了虫族的老窝。
“以后一定还有机会的！”
莫离信誓旦旦。
男人也对未来充满信心。
第二天一早，顾启明麾下执行巡逻任务的星舰，抵达荒星外围。几位上级军官搭乘小型飞船，降落荒星地表，来迎接他们的元帅大人。
能看到元帅大人安然无恙，他们每个人都心潮澎湃，只是军队的纪律约束他们不能肆意表达。
众人更是对只有元帅胸口那么高的少女，投去感激的目光。
之前顾启明已经交代过，这位少女来自偏远星球，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不仅救了他，还受伤失忆，忘记许多东西。
莫离知道男人帮自己找的借口，也打算按这个人设走。
不过此时，她的重点落在这些军人的衣着上。
——如果是顾启明来穿，一定会更加禁欲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