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羲和过往
黎灰只觉心底发寒，比冰公主使用的冰雪魔法还要寒冷的气息自骨头里渗出，几乎要把全身冻僵。
“为什么？”黎灰铁青着脸咬牙质问。
为什么会盯上他，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杀死一位仙子只是为了了解他，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像一只捕猎的猛兽一样隐忍潜伏这么久？
“为什么？”天狼语气玩味，他突然变得危险了起来，或者说原本吊儿郎当的表现只是他的伪装，此刻他原本就充满野性的脸才褪去了那二哈一般的伪装变得像只狼一样。
“他想要你的时空权柄。”羲和抢过天狼的话头冷声道，眼神里包含着一丝丝怜悯的情绪，“南琳已经解释过了，他在上一代升神失败以至于化身死亡，所以他想用你的时空权柄回到失败的时候。”
“说起来历届虫洞象征都无法完全掌握自身权柄，这可能是这家伙搞死初代虫洞后就没再对你这一系仙灵出手的原因。”南琳蹦蹦跳跳的往前走，非常自然的无视了满脸警惕的黎灰。
她走到黎灰身前，察觉到黎灰的紧绷和僵硬，挑了挑眉，拍了拍黎灰的肩膀，“不怕啊，制约已经完成了，即便没烙下烙印你也已经是星辰族的人了，我们不对同族出手的昂。”
“所以仙境里的其他仙子不是你们的同族？”黎灰还记着天狼搞死初代虫洞象征的事。
南琳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又拍了拍黎灰的肩膀，蹦蹦跳跳的略过黎灰往千窟穴更深出去了。
“是仙境的人不把我们当同族。”羲和冷咧的声音响起，隐隐中似乎还带着愤怒的情绪，“仙境王族的人死全了最好，反正也是那个鳖孙的后代。”
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羲和定了定神，她看向黎灰，神色平静认真的许多，“很抱歉和这个家伙一起算计了你，我星辰族最近比较虚弱，很缺你这种等级的仙灵加入，而且你说的没错，某种意义上，你也属于星象化身。”
说罢，她用手肘碰了一下身边的天狼，示意他说话向黎灰解释，或者说，解除恩怨。
你想让他开我们互相内斗的先河吗？羲和瞪了天狼一眼。
我们之前也不是没内斗过，天狼耸了耸肩。
“小子，算计你在先实在对不起了。”天狼不情不愿的在羲和的胁迫下开了口。
黎灰要气笑了，就这干巴巴的一句，没有理由没有解释？还不情不愿的，算什么？
“理由和解释都是在替自己开脱。”天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而我不需要为自己开脱。”
“好了，你闭嘴。”羲和头疼的踹了天狼一脚，转头和善的对黎灰道，“跟上来吧，既然你成了我们的人了，那有些事就不再是你不该知道的了。”
“说起来羲和，你为什么不主动去找王族的那些人，用你受到的诅咒反噬他们自身，一举多得，不正好吗？”任务达成，天狼又恢复了闲散的模样和羲和聊了起来。
“呵，我是太阳，只要我愿意，断掉几年对地球的辐射供应是没问题的，只是仙境会在这几年快速衰弱最终毁灭吧，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这么做？”羲和背着弓，和天狼肩并肩，追着已经过去了的南琳往深处走。
黎灰咬牙，脸色阴晴不定好像在思量什么，最终，想到南琳说的他们不对同族出手以及羲和最后跟他说的话，还有一点点自己的好奇心，他还是跟了上去。
“哎呀，虽然已经不是王了，却依然从王的位置看待事情吗？”天狼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是觉得仙境毁灭后，没了人类的‘念’开化，星辰族也会很快灭亡？”
“不可否认，我们这些人都是因为人类而诞生的，人类对于我们的认知多少决定了我们诞生的可能性，所以最初代的羲和决定进驻仙境。”羲和爱搭不理的淡淡陈述着她记忆里的印象。
“结果……结果——！”像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羲和的声音顿时咬牙切齿起来，“仙境之王那个老鳖孙竟然敢阴我！”
“先是和我签订了双方不得伤害杀死对方的制约，又给我下了一个‘触碰我就会被我烧死’的诅咒！那个诅咒的代价还被均分到他的每一个后代身上导致他压根没付出什么代价！”
“亏我看他慈眉善目的觉得他是好人，结果连那个仙境之母正儿八经通过仙境封给我的名誉都只是一个障眼法。”
“玩心眼你当然玩不过他啊。”南琳安慰羲和，“仙境王族一系的仙子都和人类的‘念’有关系，第一代羲和不赶巧，正好遇到了有‘权’概念的仙境之王，这怨得了谁？”
“我当然知道怨不了谁。”羲和气哼哼的，但她的眼底又闪过幸灾乐祸，“不过也算是报应，王族这一代的继承者拥有的是他最厌恶的概念，‘爱’，却偏偏还是唯一的独苗。”
“‘爱’，爱心？爱情？”天狼不太关注王族，毕竟仙境王族早就没落了，也只有羲和这种被坑的印象深刻才会格外关注，他饶有兴味的讨论着所谓的“爱”，“看你这么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知道不可能是‘大爱’。”
“‘大爱’？”羲和语调古怪的重复了一遍，嘴角勾勒出讽刺的笑，“她的概念要是大爱哪能跟着辛灵啊，她当初甚至都不会剖心废了自己一身的力量。”
“哎呀哎呀。”羲和不由得鼓起掌来感叹，“伟大的爱情啊，竟然为一人抛下全部！”
“不理解，但尊重。”天狼大为震撼，“她难道不知道她已经是王族的末裔了吗？她难道不知道王族历来的职责和恩怨吗？有你这么一个敌人藏了起来，她怎么敢的啊。”
“因为爱情让人头脑发热啊。”羲和摊了摊手，“王族中但凡出现‘爱’这一概念的人，没有哪个有好下场的。”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那个老鳖孙要不是他我怎么会需要一次又一次的涅盘啊。”羲和感叹，“当年从不死鸟那里抢来的涅盘之火还是弱了点，希望你给的能量能把它加强，好让我下次涅盘实力不掉。”
“羲和，我有件事不明白。”南琳皱着眉，“那份诅咒，应该升神就能破解了吧，仙境之王未能突破神级死去了，为什么你不愿意升神反而是一次又一次涅盘希望磨灭它？”
“我突破过。”羲和心平气和的陈述，“突破神级就像突然清醒了一样，我挣脱了本源的束缚与世界的束缚，但世界之外茫茫无边，有可能我一走就找不到回来的坐标了。”
“但是世界容不下神级的仙灵，于是我又打落了我的境界并且再也没试过升神。”
天狼突然笑了起来，“从事实上来看，你才是我们中年龄最大的那个吧，只是不断的涅盘让你的身体年龄变得很小。”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