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燕王朱棣：你呀，总是能给我出点新花样！
燕蕃大军入紫荆关。
守将主动放行。
目送这支气吞山河的燕蕃大军长驱直入。
守将远远的还在大喊：“慢走啊，大王，您慢走啊！”
……
直隶。
淮安府。
经过月余时间的急行。
燕蕃大军速度已经逐渐慢了下来，大军急行，可日行六十里，距离应天府只剩一百五十里的路程。
三日即到。
燕蕃高层下令，让大军在淮安府原地驻扎。
连续月余的急行之后大军上下俱是疲惫不堪，战斗力极差，不得不全军休整几日。
淮安府知府施礼，立刻命人大开城门。
施礼步伐稳健的出城相接，迎面便是叩首大礼，恭敬道：“下官淮安府知府施礼，拜见燕王殿下！”
“免礼！”
燕王朱棣骑在马上，满面风霜，缓缓开口道：“一年未见，仲节倒是瘦了许多。”
施仲节起身拍打衣袍尘土，亲自上前几步为他牵马坠蹬，唏嘘不已：
“殿下年前都已至此处，却被齐泰、方孝儒等逆贼奉伪敕令劝退回去，连高皇帝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这群不当人子的腐儒将三纲五伦都忘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施礼字仲节，是北平中书行省廊坊人，铁杆的燕王党，洪武三十一年晋王朱棡无故暴毙，朱棣成为名义上的皇长子，得走马符牌，带着三个傻儿子入京见高皇帝。
一路昼夜奔波，到了淮安府才敢歇歇脚，也正是歇脚这会功夫，朱允炆就仓促登基了。
朱允炆敕令紧随其后，让他抓紧滚回北平，千万不能入京，违者立斩不饶！朱棣这才灰溜溜的走了。
施仲节言语诚恳：“倒是苦了殿下来回奔波。”
燕王朱棣僵硬的面部扯出一丝笑容，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
“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踏踏！
施仲节牵马带路，感慨道：“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齐泰、黄子澄、方孝儒、练子宁等奸臣，竟然一夕之间便被斩首示众，令人大呼快哉！”
嗯？
“嗯。”
燕王朱棣眉头一挑，而后轻轻颔首，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暗自惊叹，武将高层竟做到了如此程度，这群开国老将的手段当真狠辣啊！
还好武将集团只是要个公平。
嫡系部队全在燕蕃，有燕蕃大将接管军队，并不需要过于提防。
施仲节暗暗观察朱棣神色，见其并未有太多异样，便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京城变故燕王是知道的。
帝王家事他不便多嘴。
想想也是，燕王是太祖嫡子，虽然带兵前来有大不敬之罪，但太祖高皇帝再狠，总不可能把燕王当场打死吧。
再说诏令已分发诸王，里面早有书写，何须他多加提醒。
待众人入城，
简单休整一日后。
燕王朱棣提刀上马，嘱咐道：“仲节，王师暂且托付与你照看，本王先去京城探探路。”
“驾！”
而后带着一队将士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好，殿下……”
施仲节猛然回过神，身子骨一僵。
啥？
王师？
天塌了！
施仲节步伐踉跄的追了几步，惊恐大喊道：“殿下！殿下留步啊！千万把头低下做皇子，否则高皇帝能把您打死！”
远处只有滚滚尘土，
燕王朱棣已经带着儿子们，与小十七弟朱权和道衍大师，一齐率张玉、张辅、朱能等燕将，与八百燕蕃亲军急行出城。
……
轻装急行一日。
应天府的轮廓映入眼帘。
城门大开。
道衍双眼微眯，轻喃道：“大王，这应天府氛围不对啊。”
“怎么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
燕王朱棣勒马而立，胯下宝马打了个鼻响，远远眺望，眉头簇起继而舒展开来：
“有人来了。”
传令兵立即四散，打起来手势，八百亲军严阵以待。
很快。
礼部左侍郎黄观早就得到消息，亲自带人前来迎接。
待到近前。
一行三十几位迎宾文官齐齐行礼。
黄观上前便是深深一躬，恭敬开口道：“下官黄观忝居礼部左侍郎，拜见燕王殿下！”
“陛下早已等候多时了，还请殿下速速与我前去观礼！”
观礼？
禅位吗。
燕王朱棣不动声色。
道衍带着一队人马出列，笑眯眯道：“还请侍郎大人带路。”
黄观笑了笑，身形纹丝不动。
远处。
一匹棕马狂奔而来。
周王朱橚大喊道：“四哥！你还磨叽什么呢！”
“因为你拖延了小半个月，父皇已经发怒了。”
燕王朱棣一愣：“小五？父皇？”
道衍和尚亦是摸不着头脑，眼底满是迷茫。
事情好像变得奇怪起来了。
高皇后五个儿子，只剩下朱棣与朱橚二人，这世间谁都可能做局坑害燕王，唯有朱橚绝不可能！
朱橚迫切驱马赶到近前，挥舞着马鞭，急切道：“速速走吧，还好你只带了这么点人，还能圆过去，否则父皇得打死你。”
“小十七，愣着干什么，走了！”
话音刚落。
燕王与宁王只感觉一阵懵逼。
这老五喜爱倒腾药材，莫不是给自个药着了？
好在。
礼部众官员主动上前牵马，将他们一众燕蕃高层拉走了。
众人过观音门，继而过金川门，街道两侧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甚至夹道欢呼都不为过。
燕王朱棣压下心中疑惑，对着两侧百姓微笑点头。
以为都是欢迎自己进京的。
心中好感爆棚。
实际上。
听说洪武皇帝没死。
还当场砍杀几百名贪官污吏。
百姓那是奔走相告，各个喜气洋洋，自发组织起来敲锣打鼓，已经连续一个多月，应天府都是鼓声雷动，跟燕王没毛线关系。
因为大明百姓是实打实受了朱元璋的恩惠。
纵观历朝历代，那些世家大族、豪强地主的土地无人敢动。
但朱元璋可不管那些，直接下令所有的荒芜土地不管是不是地方豪强的，只要没人种，都可以开辟成耕地，直接办理地契，永久归于耕种者。
逃难归来的地主士绅回来一看，田都被分了，这哪里行啊，拿着地契就去抢占田地。
朱元璋直接派军队镇压。
闹的狠的就杀。
江南士绅可是从卖了宋朝开始，就已经横惯了，基本闹的都挺狠。
朱元璋也是君无戏言，直接把江南士绅们团灭了。
并且贴心的给他们后人说：
谁不服，就去找他，他会好好的跟对方讲讲道理。
自炎黄始，跟地主阶级硬刚，还刚赢了的皇帝，只有朱元璋一人，别无分号。
由礼部官员牵引。
众人很快来到了皇宫前。
黄观等人恭敬道：“还请燕王殿下下马。”
燕王朱棣不予理睬，侧首皱着眉头，喝问道：“小五，一路上你都支支吾吾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俺是来登基的，你让俺下马几个意思！
周王朱橚立刻下马，靠近兄长马侧，笑着说道：“四哥，我这不是为了给您一个惊喜吗。”
惊喜？
方才还说什么父皇、观礼……莫不是小五已经摆好登基仪式了吗。
燕王朱棣眉头舒展，压住腹中话语，淡淡一笑说道：
“那便走吧。”
随着燕王下马步行，众人纷纷下马。
众人过皇宫五龙桥，一路走来所见所闻，到处都是登基仪式的布置。
燕王朱棣愈发安定，欣慰的同时还责怪的给了小五一个眼神，摇头道：
“你呀，总是能给兄长弄出点新花样。”
“啊？”
周王朱橚茫然不解。
忽然。
奉天门外。
一道浑厚沉着的声音响起：
“滚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