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仙师，俺问问成祖是咋回事！
“好。”
朱元璋颔首点头，眼中多了一丝笑意与期待，能亲眼目睹标儿继位，多是一件美事。
“老四，把这小犊子给咱带上。”
得嘞！”
朱棣毫不费力单手揪住朱允炆命运的后脖颈，提着就跟在仙师、老朱身旁往外走。
几人走出皇帝所居的乾清宫。
从后面坤宁宫急匆匆走来的吕太后正在呵斥锦衣卫去殿内救驾。
见殿门打开，她下意识抬头看去。
噗通！
吕太后瘫软在地，惊恐到失声：“皇上，殿下……”
朱元璋、朱标父子二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吕氏在他们这，半点画面没有。
吕氏是刑部侍郎太常寺卿吕本的女儿，而吕本家族在宋、元、明三朝为官，妥妥的文官之后。
在这场名为靖难之役，实为文武之争，逼的朱家人互起刀兵的祸乱中。
就算没有吕氏背后给文官争福利的原因，也免不了治她一个教子无方的大罪！
在朱标眼里，吕氏已是同朱允炆为二的废人，日后打入冷宫便是，不值得浪费口舌说教。
倒是朱棣虽然面色如常，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晦暗，靖难之后，他便让吕太后给大哥朱标守陵去了。
两年后让吕太后非常自然的死在了皇陵的火灾中。
在朱棣眼里，侄儿雄英之死，大哥朱标之死，三哥朱棡之死最终受益人都是吕后，
那她就必须暴毙！
甚至父皇之死，朱棣都觉得与吕后和朱允炆这两个衣不解带将父皇伺候到驾崩的人有关。
否则为何七日便将父皇仓促下葬，为何不让诸藩王进京给父皇吊孝！
为何削藩之时，第一个不动他，也不动最弱的王弟，反而将自己那个沉迷医道，毫无威胁的五弟朱橚办了。
是怕五弟看出什么吗！
显然朱棣满腹的阴谋论，也可能是为安抚内心找的借口。
但无论如何，起码在永乐朝吕氏已经死了！洪武朝、建文朝吕氏的下场也绝不会好。
人死，恩怨皆清，这便足够了。
而永乐朝的朱允炆……
朱棣没敢跟老爹实话实说，因为当时朱允炆根本就没跑出去，直接被烧死在了大殿内。
而且从现场痕迹来看，非但不是他自焚，反而在被烧之前，就已经咽气多时了。
并且据朱允炆贴身太监所说，朱允炆还数次想投降四叔，但文臣不让。
当然，并非武将动的手，因为那一小段特殊时期，因朱允炆彻底疯狂亲手砍杀了朱棣小舅子徐增寿，导致武将们都不愿入宫。
朱棣综上推断，他觉得大侄子很有可能是被这群文官给体面了。
……
大殿前。
朱元璋背着手站在石阶上，扫视众人，威严甚重道：“传旨六部及大都督府，着文武百官奉天殿前觐见。”
太祖皇帝！
吓得魂不附体的太监宫女们连连叩首，如鹌鹑一般缩着脖子，脸色煞白，神情惊恐万分。
锦衣卫指挥佥事赵曦强忍着恐惧，连忙恭敬道：“卑，卑职遵陛下旨意！”
他起身挥手，一小部分锦衣卫随他去六部传皇帝口谕。
朱元璋与陆鸣、朱标走在最前面，朱棣提着大侄子面色淡然自若的走在后面。
五人自乾清门出，直走过谨身殿，经华盖殿，最终至奉天殿内。
朱棣随手把瘫软成一坨的大侄子丢在殿内，凑到朱标身边，沉思片刻出声问道：
“大哥，现在是洪武三十一年后的建文元年，朱允炆已在位一年有余，这法统承继该如何来论，总不能是你继承嗣子的皇位吧。”
朱标沉吟一阵，摇头说道：“哪有什么建文帝，孤的皇位是父皇在洪武三十二年亲自传位给孤的。”
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朱棣闻言眉头一挑，感慨万千。
要不说咱俩配方一样呢，朕的皇位也是父皇于洪武三十五年，亲自传位给朕的。
“还是标儿聪颖。”朱元璋背负双手，满意点头说道。
朱棣顿时沉默了。
他感觉若是说这点子专利在他手上，今天可能得断个手。
本是同根生，人比人得扔。
朱棣悄摸走到陆鸣旁边，轻声开口问道：“仙师啊，趁这会人还没来，那个俺问问成祖是咋回事嘞。”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里边，没多大会功夫都快成心结了，不问清楚始终觉得憋屈。
永乐御极二十余年，一生建功立业无数，文治武功样样不敢懈怠，咋弄嘞个成祖庙号诶，
难不成是老大那个死胖子干的好事？
太子为了抗衡老二的势力，在底下跟那帮文官眉来眼去，他不喜已久，但刚即位，又不能不遵守老父亲的祖训。
所以干脆给他放弃，隔代培养大孙朱瞻基去了。
朱棣脸色阴晴不定：要真是因这事儿，老大没给俺上太宗庙号……哼，不给他打瘦三十斤，都算他不胖！
嗯，永乐大帝这个口音。
陆鸣莫名想起了后世看到的一封朱棣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俺汉人地界西边……西番各族头目与俺每近磨道……唯有必里的阿卜束族自俺父皇太祖高皇帝得了西边，便来入贡。
那意思甚好……有今俺即了大位子……恁不忘俺太祖高皇帝恩德……差侄来京进贡，十分至诚……俺见这好意思……便将必里千户所升成卫……
他记得当时还看到一条恶搞评论。
朱棣：这皇位俺以为是恁不要嘞，俺是拾嘞。
这口音太接地气了！
朱棣愣了愣，小声问道：“仙师，仙师？恁笑啥嘞。”
咳！
陆鸣差点没绷住，咳了一声，紧绷着说道：“那什么，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咳，这个明成祖啊，说起来可大有渊源。”
“我数数是你第几代子孙来着啊，你看仁宗、宣宗、堡宗……宪宗、孝宗、武宗兄终弟及世宗。”
“子之子为孙宣宗，孙之子为曾孙堡宗，曾孙之子为玄孙宪宗，玄孙之子为来孙孝宗，来孙之子为昆孙。”
“没错你昆孙朱厚熜，也就是嘉靖帝给你升宗为祖了，你原来是明太宗来着，因为某些原因吧，嘉靖皇帝说你靖难功成，当为成祖。”
原来是太宗来着……
是太宗来着……
太宗……
朱棣脑瓜子嗡嗡的响，无边的怒火自胸腔迸发，在大殿内凭空掀起阵阵劲气，骇人无比。
一道压抑至极的惊怒低吼乍响：
“小犊子，我功成你娘啊！！”
……
（ps：朱棣圣旨真这个用词，没有半点恶意，在此保证，若心怀不轨，嘎嘣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