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消消乐
“我不猜，你继续说。”
石建国被我当头泼了冷水，那股兴奋劲也下去了，他讲道：“我出了云海没多久，又传来消息说，塌方的是别人家的矿，自家的没事，我就没再去。”
哦，不是自家矿就无所谓呗。
我插话问道：“那个传话的还在吗？”
“不在了，他假传消息，被我开”杨承华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思考了一下后，看着我说道：“你是说，那个传话的人有问题？”
我看着石建国说道：“我不知道，只是有人告诉我，说你那天没去矿场，而杨承华出事，就在那个时间段。”
“嘶，好算计。”石建国苦笑道：“那段时间，我确实有嫌疑，你怀疑我也是对的。”
“我要的不是怀疑，我要的是事实。他们把脏水泼你身上，你就去把他们揪出来。”我缓了缓，继续说道：“我让于宝华给你打下手，造纸厂卖的六百万当经费，你，给我找出凶手。”
马车继续行驶着，目标是宋国境内。
到达长乐城时，已是秋天，又一个秋天，又过去了一年。
我和秋天，缘分挺深。
刚进城，我就与众人分开了。我的车马，被牵引着赶往皇宫。
皇宫萧瑟了许多，远没杀宋皇时看到的那么热闹。
寒暄过后，我和浇不醒，皇太后坐到了一起。
皇太后抓着我的手，盯着我腕上的金手镯，泪流满面，“世事弄人啊，幺儿走太早了，丢下了咱们一老一小啊。”
“母后，您注意身体。”浇不醒劝罢，看向了我，“想不到，那个爱闯祸的小姑娘，如今也大了。”
我不就招惹了一次四脚鱼嘛，怎么就成爱闯祸了。不过，我也懒得与他争辩了。
一年没见，皇太后苍老了许多，都快赶上齐老太太了。饭菜上来，她终于舍得放开我的手。
她不住地给我夹菜，仿佛我就是杨承华似得。
饭后，浇不送皇太后回去后，又赶来见我。
浇不醒开口问道：“你有很多话想问？”
我点点头，问道：“整个皇家，就剩咱三个了吗？”
“嗯，父皇钟爱母后，把别的妃嫔都送走了。母后也只生了我们四兄弟，老大老二都死于纳兰山河之手，如今连老四也走了。”
皇家只剩三人，这合理吗？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编。
“那你呢？雨清都嫁人了，你不会还在等她吧？”
浇不醒苦笑道：“你就别催我了，有朝里那帮大臣催就够烦的了。那个，你找到杀老四的凶手了吗？”
“还没有，对方做事时都易容了，他们自己不露出马脚，我查不出来。”
“不用查了，我大概知道是谁。”
“程国公？”
“你知道？”
“我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没办法证明他是幕后真凶。”
浇不醒叹了口气，“瑶瑶，论身份，你就是皇家人，但你思考问题时，却没把自己当皇家人。”
“什么意思？”
浇不醒转头看向屋外，拍了拍手。便见两个侍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塞着嘴巴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程娇娇。
浇不醒直接抽出侍卫的刀，一刀捅了过去。
挣扎中的程娇娇，不可置信的看着伤口，软了下去。
浇不醒淡淡地吩咐道：“传旨，程国公之女程娇娇，意图刺驾，已被当庭斩杀，按律诛九族。”
我呆立当场。
待侍卫打扫了烂摊子，离去后，我才问道：“这就诛九族了？也太儿戏了吧。”
“一个闲散国公罢了，子弟也没什么栋梁之材，诛就诛了。瑶瑶，现在懂了吗？”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也是被逼的。父皇，大哥对他们太宽容了，竟让他们胆大到勾结纳兰山河，害我全家。他们以为我不知道，殊不知，我没动手，只是怕造成动乱，动摇国本。”
我想劝他不要嗜杀，可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这对你名声不好。”
“无妨，这已经是第三家了，名声也就那样了。”
完了，浇不醒杀疯了。
此刻不纠结这个了，我想问问，他为什么撤回防线了，我还想再云海多陪陪他。
浇不醒沉声道：“这是雨清做的一个赌局。”
“赌局？”
“是，雨清发了国书，国书中定下了这个赌局。赌局约定，晋宋两国，在水墨城，一战定胜负。”
一战定胜负，这倒挺符合雨清理念的，我问道：“既然是赌局，那就有输赢。赢了会怎么样，输了又会怎么样？”
“我赢了，她给我一个府做补偿，晋宋两国休战，事后互不追究。我输了，就退出水墨城，并许诺有生之年，不再进攻晋国。”
听上去稳赚不亏啊！赢了多占一个府，输了也就是回到原来的起点。
这条件都能谈出来，宋国的谈判能力太强了。
不过考虑到浇不醒和甘雨清的关系，雨清能给出这样的条件，也说得过去。
浇不醒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赌局稳赚不亏？”
“确实啊，这赌局怎么看都不亏。”
“你想的简单了。决定收缩防线时，败局便已注定。”
“为什么？”
“你想想，晋国拿下广平府后，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再拿下九曲府。是他们不想吗？不是，是因为他们的物资补给跟不上。就算强行拿下，也会因为守城分兵，补给困难等问题，削弱实力。我们可以再夺回来，甚至可以再进一步，去威胁广平府。”
浇不醒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如今一战定胜负，晋国力往一处使，要硬碰硬。我们打不过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同意了呢？”
“因为这个选择，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
听不懂，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双核小脑瓜子，给我说明一下？
我问道：“都谁在同意啊？”
浇不醒只说了一句，“在占领区站稳脚跟的不同意，其他都同意。”
“不对啊，站稳的反对我理解，没站稳的，再给点时间不就站稳了嘛，为什么他们也同意？”
浇不醒笑出了声，“那是一群傻子，他们根本不明白火器的威力，以为水墨城能守下来，在幻想雨清给的那个府呢。”
我与浇不醒又聊了些别的，才告辞离开。
与他的交谈，让我收获了许多。就在我消化这些知识时，马车已带着我，来到了星火联盟的新驻地。
新驻地，是浇不醒玩九族消消乐后，获得的奖励。
如今送给了星火联盟。
当然，不是白送。
浇不醒希望星火联盟，弄一个防御计划出来，守不住水墨城，也得守住定州城。
我是替浇不醒，来查看进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