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喋喋不休
神奇的是,在顾冬的3d魔音环绕攻击之下,樊夏安然进入了睡眠。
虽然顾冬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讲话,而且是根本没有营养的话,但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如同一首完美的交响乐,樊夏听着这久违的熟悉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顾冬在察觉到樊夏睡着之后,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樊夏安静的睡颜,眉毛自然的舒展开来,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搭在脸上,因喝水比较少而有些干的嘴唇微微嘟起。
顾冬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欢喜。
由于顾冬的腹部也有伤口,所以他也不能弯腰在樊夏的床边睡觉,只能以一个姿势一直待在那里,但他也不觉得枯燥。
等樊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环顾房间顾冬已经不在里面了。
初升的太阳,光线是比较柔和的。
樊夏迎着阳光坐起来,走到房间里面的窗子旁边,外面树上的鸟一直在叫,但樊夏也不觉得烦。
今天樊夏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但医生还不让出院,经过这两天的折腾,本来就不太长肉的人,又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虽然每天都有人来给樊夏送不同的营养餐。
“小樊樊,你怎么样了?”
刚从国外回来的花鸢,一听说樊夏胃出血住院,刚下飞机就拖着行李箱赶到医院里面来。
花鸢一把推开樊夏病房的门,发出“砰”的一声,花鸢一身夏威夷风格的花衬衫,搭配一条相同风格的短裤,头上戴着一副墨镜。
本来是挺俗一穿搭,硬是被花鸢穿的明艳又张扬,果然时尚的最好单品是脸。
樊夏本来背对门,手撑在窗台上欣赏外面的风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花鸢一看到樊夏转过身来,就冲上去紧紧抱着樊夏。
“小樊樊,你瘦了好多。”花鸢两条眉毛皱在一起,一双大眼睛一转眼泪就要流出来,没想到就只是几天没见,樊夏就变成这个样子。
“好了,没事了。”看见花鸢这副样子,樊夏也不去计较花鸢对他的称呼,也伸出手拍拍花鸢的背。
“哭鼻子会变丑哦”
眼见花鸢还是要哭不哭的模样,樊夏只好说出对于花鸢的杀手锏,果不其然花鸢一下就抬起头,想要把眼泪倒回去。
“没哭,我才不会哭呢。”花鸢一屁股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小心翼翼的将墨镜从头上拿下来。
“哟,打眉钉了。”樊夏看见花鸢没了要哭的架势,又看到他的动作才发现,花鸢的左眉打了一颗眉钉,是一颗闪着炫目亮光的彩色眉钉,给花鸢添了一份特殊的帅气。
听见樊夏现在已经可以打趣他了,花鸢就知道樊夏现在要好多了,从听说消息赶过来到现在,因为担心而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点点。
“帅吧~”花鸢张扬的一挑眉,又咧嘴对着樊夏一笑。
“我看下面医院的公园环境挺好的,我们下去逛逛吧。”花鸢想到樊夏一直待在房间里面,也不是个事,就想拉着他下去走走看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看见樊夏点头,花鸢就挽着樊夏的手臂往电梯走,边走边和樊夏说他去外面旅游遇到事情,无论大事还是小事,都要和樊夏讲。
樊夏只是默默听着,偶尔点点头回应花鸢。
是我错怪顾冬了,对比一下,原来他也没那么多话……
初秋季节,天气没有那么凉爽,但也不再炽热,两人慢慢走了一段路,就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来了。
“喂,有什么事”自从樊夏进了医院之后,就把事情交给了樊氏集团下面的董事会,所有的事情他们统一商量决定。听到樊夏醒过来的消息,有大事就会让樊夏来决定。
原来在樊夏为了公司集体的利益,跟其他人酒场周旋,生命垂危进手术室抢救的时候,董事会的人在开会商讨,樊夏动手打了黄老这件事情。
黄老被樊夏头上开了瓢,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购买樊氏集团的股票,然后再全部抛出,现在樊氏集团的股票已经下降两个百分点。
加上董事会的有两个元老,一直看不惯樊夏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所以就在这次会议上撺掇其他董事,想要罢免樊夏董事长一职。
加上樊夏刚上任没有多久,有个别人不服,就半推半就的在里面弄浑水。
樊夏听到白助理在电话里说这个事情,他第一反应是想笑,第二是觉得可悲。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樊家的旁亲,拿着樊氏的股份,每年眼巴巴的等着他分红,有什么事情都想要等着樊夏来给他们解决,现在在这里搞起起义来了。
“好,我知道了。”樊夏不想和这些跳梁小丑争论,但他也不可能同意他们的决定,说的冠冕堂皇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就是在放屁。
樊家不是他们说了算。
挂断电话樊夏没有再说话,只直直的看着前方,微风一阵阵的拂过他的脸颊,结合樊夏一身病号服,倒真有种青春疼痛文学的感觉。
但樊夏是真的有点不舒服。
感觉心累。
花鸢在旁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臭不要脸的,明明靠你养着,一直趴在你身上吸血,现在搞农夫与蛇那一套,艹。”花鸢非常气愤,也不耻那些人过河拆桥的做法。
“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樊夏拍了拍花鸢的肩膀,看见朋友为他感到生气,樊夏还是挺高兴,感动的,他是个非常记仇的人,绝对不会让他们吃到好果子,他们先高兴几天吧。
花鸢看樊夏的表情,知道他有对付那些人的办法,也就不那么生气了,毕竟樊夏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任人欺负的弱者。
又过去一天,董事会总共有十人,赞同暂时辞去樊夏董事长一职的人数达到了6票,推举了樊夏的大伯担任临时董事长。
樊夏面上欣然同意他们的决定,其实已经在调查他们私下做的那些烂事,特别是他的大伯,这些年不知道从公司账上走了多少钱,背着他大伯母在外面吃喝嫖赌,但现在樊夏管理的越来越严,樊大伯从中捞不到油水了,就起来闹事。
本来樊夏不想追究以前的事情,没想到他不知足,非要出来闹,就别怪他不讲情面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樊夏并不急着回去,他们想得意就多得意几天吧,他刚好多休息几天。
这几天顾冬经常跑到樊夏病房里面来,打着送东西,慰问病号等等千奇百怪的理由,不管樊夏怎么说,怎么对他冷脸顾冬都当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一样。
“别送东西过来了…”樊夏已经无力再去赶顾冬走,环视房间一圈顾冬送来的东西已经摆满了这个房间,而樊夏住的的豪华单人间,说是单人房间,其实和一个完整的房子布局是一样的。
可见顾冬送来的东西有多少,有因为觉得原来房间里的电视太小,而送来的新电视、还有觉得房间里的绿植不够清新,从荷兰飞机空运的雪花莲……
经过几天恢复,樊夏的嗓子已经可以说话,只是略带一些沙哑,但反而增添了一丝低沉的性感。
“又不是送给你的。”听到樊夏拒绝他送过来的东西,顾冬嘴巴一撇。
“这是多的,我抽奖他们送的……”顾冬的腿上放着精美包装的最新款游戏手柄,他的左大腿有伤,所以只能歪斜着放在上面。
“你不累吗?”樊夏微微歪着头问出了他的疑问,每天不止一次拿着东西,一趟趟的跑。
本来顾冬是有点垂着头,用手指扣弄着礼盒的外包装,理解了樊夏话中的意思,就立马抬起头,眼睛看着樊夏坚定的慢慢摇头。
黑黑亮亮的杏仁眼,直直看着樊夏,宛如晨星在黑夜中闪烁,好像无论何时都不会轻易妥协。
虽然顾冬受伤之后,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身上小的伤疤已经开始结痂,脸上的擦伤结痂脱落露出有些红的新肉,反而有猛兽受伤后舔舐伤口时的神韵。
“扣扣。”
“进来。”敲门声音响起,樊夏正好将视线从顾冬的身上移开。
“樊总,你要的东西。”白助理进来看见顾冬也在这里,并不惊奇,点头对顾冬示意。
在这个病房见到顾冬的次数,已经可以和这个病房的主人相媲美。
白助理给樊夏带来了一套全黑的西装,是经典的套装,没有过多洋气的装饰,看起来更加的成熟。
以及留下了一份整理好的厚度十足的文件。
“我在外面等你。”
关门声响起,又剩下樊夏和顾冬两两相望。
樊夏转头整理着白助理带来的衣服,感觉到身后没有声响。
“怎么?”樊夏侧过脸对着顾冬,眼睛微微垂着,睫毛飞快颤动。
顾冬没有说话,只是两人都觉得气氛有些微妙,空气有些焦灼。
“我…我…你。”顾冬说都不回话了,把东西放下,就飞快打开门出去了。
樊夏从来没有这么顺利把顾冬赶走过,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樊夏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嘴边的梨涡更深。
但很快樊夏就收起了笑意,换上了白助理给他带来的衣服,剑眉星目,宽肩窄腰。一身纯黑西装,让樊夏看起来多了成熟与稳重的魅力。
拿起桌子上那份文件,樊夏转头看了一眼在窗边随风摇曳的雪花莲,因为它只在冬季生长,但现在正值秋天,所以已经有些要枯萎势头。
但顾冬从不会让他看到它枯萎的样子,总是在雪花莲要枯萎之前就换上新鲜的。
樊夏利落的关上了门,行走的步伐中犹如曲中的鼓点,强有力而节奏分明,姿态充满了自信与力量,仿佛整个世界都会为他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