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烂泥赌客禁入阁
废柴的确也有废柴的快乐。
在姬家四公子抱怨修炼苦修炼累的时候,他在斗鸡。
在姬家四公子跪祠堂跪到腿脚酸痛的时候,他在摇骰子。
在姬家四公子累死累活背法诀的时候,他在脚踩赌桌大笑。
一个字,爽!
姬越满脸的不服气,“你等着吧,你到时候肯定比我忙。我只是处理醉生阁部分事情,我大哥要管外贸,和别人谈生意,二哥要理账管人交接事务,要做的都比我多呢。你作为城主独子,到时候”
“诶诶诶!不提不提。那你三哥呢?”
姬越听这话,愣了一下,“你忘了?”
秋危吐了一口烟,才道:“忘什么?”
“我三哥早就死了。”姬越慢慢低下头。
“”秋危轻咳两声,拍拍他的背,语气哀恸,“节哀。”
姬越怔了怔,“没事。聊别的吧,你家里打算给你说亲了吗?”
“说亲?早着呢吧。”
“不早了啊,我大哥二哥都成亲了,现在嚷嚷着要给我找个媳妇儿,我一天要见八个媒婆。”姬越比了个八的手势,痛苦地说:“还给我安排了通房,要教我行房事。”
深受一夫一妻制和道德伦理熏陶的秋危十分排斥通房的存在。
“我爹要是给我找通房,我一定把人打出去。”
“我也想,那个通房又长得不好看。到时候通房问我知不知道怎么做,我说什么?想想我都恨不得把头埋在地里。”
“你说‘你有什么不懂都可以问’。直接反客为主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少城主,真有你的。”
秋危顺手拿了桌上花盘里的糕点,口感酥软绵长,味道甜而不腻。不愧是醉生阁的糕点。
“这叫什么?”秋危举着吃了一半的糕点问。
“少城主不会又想要食谱吧?”姬越道:“之前我将食谱抄给你,回去险些挨了一顿毒打。”
“瞧你那样,我不要,就问问。去年你给我的那个桃花心食谱,我做了,好难吃。我想了一夜都没想通,你们醉生阁怎么会有那么难吃的东西?”
姬越指着秋危手里的这半枚糕点说道:“少城主,这个就是桃花心。”
“咦?味道怎么差这么大,你给我假的食谱?”
姬越真是有冤无处诉,“天地良心,我哪敢给你假的?我给你假的我还挨打么?”
“那为什么我做出来那么难吃?”
姬越欲言又止之际,秋危大彻大悟。
“我知道了,一定是锅的问题。”
“嗯,或许吧。”
秋危吞下剩下半枚桃花心,打算下回跟萧倦说一下,做这个糕点得看运气。
还是不好轻易尝试。
玄学糕点。
秋危正在思索宇宙的终极奥秘之食物如何刺激味觉,再吃了一口糕点,忙不迭脚腕被突然拽住。
“啊!”
秋守拔刀的声音和秋危被吓到站起来的喊叫同时出现。
低头一看。
是个人。
“少城主!少城主!”
那人看了看横在自个儿脖颈的利刃,悻悻看着冷漠的秋守,颤抖着松开了秋危的脚腕。
秋危甩了甩袍子,退开一步。
他端详着这个人,“你好眼熟。”
那人一喜,见着后面有人来了,也顾不得肩膀上架了把剑,跪着前行两步,大声道:“少城主救我啊少城主!”
管事姗姗来迟。
秋危看了他一眼,这不是赌场那块的管事么?
再看向这跪在地上的人,弓着背,软得像一滩烂泥。
烂泥?
“”他想起来了。
管事也不敢贸然上前,眼神询问了姬越。
“你要是再连个人管不住,这管事也不必当了。”姬越厉声道。
秋危心想姬越端起架子来还真有两把刷子,看向这烂泥,也不知是跟烂泥说话还是跟管事说话,“又出老千?”
跪在地上的人慌忙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
秋危啧了一声,这是将他当什么了。“砍手?”
管事以为少城主还要管,没急着把人拉走。
姬越坐在旁边,淡定抿茶。
“是、是,还请少城主救我”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秋危拂袖要坐下,“别在前厅见血,拉到后面去,不然醉生阁的生意如何做。”
烂泥一听,终于慌了,开始嚎叫,“少城主!救救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啊,下次不敢了”
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何其凄惨。
管事应下,差两个壮汉要将人拉走。
秋危余光扫着看了半天,直到人被拉到后面,才叫一个随从去看好时机叫停,自己慢慢起身踱步过去。
他刚到后院,被腥味熏得捂着鼻子。
那出老千的倒是眼尖,赶紧挣脱几个提着砍刀的人爬了过来。
秋危率先说道:“别碰我。”
“是、是。”
秋危睨了他一眼,看向桌板,上头摆着好几把带血的砍刀
血渍是干了,刀没洗。
“少城主,只要少城主搭救,小人愿做牛做马报答少城主”
里面没位置坐,秋危就倚靠在门框上,抱着手,“哈,哪家买个仆从要五千灵晶?挺贵啊。”
他跪在地上微微颤抖,本特意挑了少城主在的日子来,没想到这回少城主不给他买账,他也真是慌了。
“不,是一万五千灵晶。你是再犯,涨了一倍,下一次呢?两万?”
秋危眼神看向管家,管家低着头附和,“两万。”
“不会再有下次!”烂泥急忙说道。
“哦,你的话没有说服力。”秋危朝秋守招招手。
烂泥眼看着少城主的随从给了钱,才松了口气。
“别想着下次再贪便宜,方才那刀落下去,你可就废了。”秋危听着烂泥连连道是,也是烦了,对管事警告道:“此人禁入醉生阁,若再让我在醉生阁瞧见他,我就找你们姬四公子的麻烦。”
管事瞥了一眼姬越,姬越道:“没听着少城主说话?”
“是是是。”
秋危听“是”字都听腻了,目光冷冷扫过那还在醉生阁内的烂泥。管事会意,当下命令几个壮汉提起人,将他扔出了醉生阁。
秋危离开倚靠的门框,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
回到位置,戏台上的戏已经换了一出。秋危只是看着衣服与先前的不同才分辨出。
在这坐着也不过图个有声音的地方热闹。
当唠嗑的背景音乐。
上了点酒。秋危当喝茶一样喝。
他的酒量本来就是顶好的,在酒桌上,喝到最后还没有醉意。
越喝越清醒。
“我还当你真随那人去了。”
秋危将酒杯搁下,说道:“吓唬吓唬他就算了,我也不是付不起。”
“若是人人都来求”
“你们早该把违反过规则的人禁入醉生阁这条也写上。”秋危道:“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规又被罚。”
“有理。主要是违规过一次的人,也不敢来了呀。”姬越笑道:“那人还是头个。”
“你这么说,还是怪我?”
姬越坦然笑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