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末婴浮图真假辩
姬越道:“鬼君有多强,凭借一己之力灭了整个神族啊。说什么和青帝平起平坐,我觉得不过是给神族找面子。现在世上没有神,都是因为之前青帝和鬼君的大战,绝对就是鬼君杀的。而进了鬼界,说不定就能知道当年青鬼大战的细节,就能知道鬼君为何如此之强了呢。”
姬越左顾右盼,然后压低了声音,说:“说不定,能成为下一个鬼君。但这都是野史,没人实现之前,我不会滥传。”
秋危:“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了吗?”
“告诉你们怎么能算滥传。”
楼下青蛇退后,渐渐隐去身形,话语悠悠传来:“末婴浮图的效用,我等能力有限,暂时还未发现。只知晓里面有强盛的怨气和鬼气,这件物品不拍,各位凭本事拿吧。”
案板上红布揭开,那里面是一个毫无光泽的,可以以手拿之的小塔。
与鬼君以往奢侈华丽的风格完全不符。
“什么意思?”
“难不成打赢了算?”
众人正激烈地讨论,一抹黑影以迅雷之势窜向“末婴浮图”。
第二动身的是苍山派人,萧倦也立刻中断了科普跃到一楼,方才进去的,正是他们一直蹲守的邪物!
此时它已经进入了末婴浮图。
从塔底下蔓延出一片纯黑,并渐渐扩大。
大师兄瞬间惊呼:“无自保能力者,速速出楼!”
秋危心头一跳,拉起姬越就要跑下楼,先前楼层分开,秋守他们都在别的楼层,否则还能提着他跳下去。
刚跑到三楼台阶,姬越突然脚抽了,只哇喊疼,单腿往外蹦。
“你非要关键时候掉链子吗?你个会法术的还……不对,我为什么不叫你带我跳下去?”秋危真是被自己蠢笑,又觉得姬越和他一样蠢,“你怎么不提醒!”
秋危低下头看,那黑暗已经蔓延到了二楼。
这情况,跑不掉了。
黑暗蔓延忽然加快了速度,刹那间笼罩了整个游仙楼。
秋危身处一片漆黑,同时手上一空,急忙捞了一下,没捞到。他缓缓蹲下身,两只手乱摸,也没摸到姬越。
“姬越?”
回应他的是他自己一阵阵空灵恐怖的回声。
他心里咯噔一声。
上次被那小叫花子拐去,好歹能碰到什么,这个倒好,周围空旷得让人头疼。
“咳……”
四周幽静,回声入耳更显恐怖。但秋危还是大着胆子喊人。
他一介凡胎,找不到同伴才是死路一条。秋危小步边退边喊。
“姬越?萧仙长?萧仙女?萧……”
声音戛然而止,他背后撞到了东西。
“萧仙长?是你吗?”
“……”
半晌没人回复,秋危确定了不是萧倦。或许是他撞到了墙,秋危反过身摸索。
这墙凹凸不平,墙面像盖了那种保暖墙皮,不光滑,也不冷。
游仙楼墙是长这样的吗?他也没注意。为了保暖确实会有人在墙面铺布料,比如他的卧房。
秋危左手缓慢往上摸,右手往边缘摸。
右手边猛然一空,秋危顺着右边摸,还是空的,没有衔接的墙面吗?
“摸够了么?”
“墙”出声了。
没听过的声音,很低沉。
秋危左手一抖,手指端正好抵到了……下巴。
他要是再不知道自己摸的是个人,那他就不是个人了。
“抱歉。”秋危话虽这样说,手却没有收回来的意思。玩意一撒开人又没了怎么办?
不管认不认识,这好歹是个人。
“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
已读不回的状况让秋危感到熟悉。
“兄台,你出点声,我害怕。”
随着一声拨铜钱响声,秋危脑子顿时清明了,抬头好像能看见这小叫花子的轮廓。
安全感温暖着他。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秋危这话意味不明,难辨是惊讶还是讽刺。
面前的人说:“何谓名字?”
“啊?就是别人称呼你的词。”秋危生怕他又问一句何谓称呼。
好在他没有问,而是说:“小叫花子。”
秋危:?
“你逗我玩呢?”
“称呼。”
秋危眉头一挑,这边有小叫花子这个词么?难道是因为自己称呼他小叫花子,所以他误以为是名字?
秋危觉得有些好笑,“好哥哥,你对我都做了什么,还在这装不谙世事呢?我已经不介意了,回去就告诉我爹不追究你。但是我可不是断袖,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
“……”
秋危半天没听到对面人说话,嘴巴闲不住,“你真的没名字?”
“无名。”
“你爹娘没给你取名字?”秋危刚问出口就后悔,都没名字了,那肯定是孤儿啊!
“没有爹娘。”
果然。
秋危心口酸酸的,有点同情他。难怪他身上穿的这么朴素,就算是卖糖葫芦的也比他穿的好啊。秋危自己千娇万贵被呵护了三年,与他自然是云泥之别。
秋危想活跃气氛,“这就我们俩人,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再问我一个问题,公平吧?”
“嗯。”
“你认字吗?”秋危先前还写过字给他看,若是不认字那岂不尴尬?
“知道,有人教过。”
“谁?”
“不记得。”
“我多问了,你问我两个问题吧。”
小叫花子道:“我是谁?”
“你是谁你问我?我哪知道,我第一次遇到你就是被你……蹂躏!”秋危咬着牙说完后两个字,继续道:“你总得问点我能答得上的吧。”
“你是谁?”
“蓝城城主独子秋危。”秋危记得自己说过很多遍。
“你不是。”
小叫花子语气平淡,秋危却听出来斩钉截铁的感觉,莫非他感知到自己是穿书来的?
秋危先耍赖,他也不敢暴露,要是这小叫花子不靠谱到处说,感觉自己会变成异类被世界排挤。
秋危打定主意之后再细问,防范归防范,说不准他能知道回去的办法,“下一个问题。”
“那只白猫是谁?”
秋危在看不见的黑夜里翻了个白眼,也别叫小叫花子了,叫小傻子,一直就问谁是谁。“不认识,不知道。”
小叫花子问完问题,又不说话了。秋危手还放在人胸膛。
嗯,他已经知道是胸膛了。
那又怎样,这人不也摸他了?他都没摸回本呢。
要讲究公平。
其实秋危就是看准了这人脾气好不喜欢计较才这么肆无忌惮,换个暴虐点的,他一定马屁拍得震天响。
但是真要捧这种人,当面他会奉承抱大腿,背后一定要将人骂的狗血淋头解气。
“小叫花子,你有家吗?”
“有。”
秋危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有家为什么不回?“那你家在哪?”
“不记得。”
秋危听过,一拍他的胸膛,“我明白了,你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