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正文

    “阿娘”

    “阿娘…呜呜…”

    ……

    苏秀是被一阵哭声给哭醒的，紧随而至，是浑身的抽搐，疼痛，并伴随着一阵阵饥肠辘辘。

    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

    一张黑不溜秋的脸，模糊的轮廓倒还算精致，感觉下巴尖尖的。

    苏秀费劲的动了动身子，想要抬手揉揉稀松的眼睛，看清楚眼前的这一张脸。

    怎么回事？

    莫不是我瘫痪了？

    “醒了！”

    紧接着一个低哑浑厚的男音传来，听他话音里带了些欣喜与复杂。

    苏秀还是想要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费尽了全身解数也没能抬起手来。

    原因是她太痛了太饿了，那个模糊的人影，摸约猜测他是个年轻男子，轻轻将她扶坐了起来，一手稳住她一手将一个黑碗递在她唇边。

    轻轻念叨：“喝了。”

    苏秀又用力睁了睁眼皮，这才看清楚眼下的那只手，黑，脏，还有疙瘩大小的老茧。

    心里呐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居然这么穷，这么脏，等自己伤好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一家子人。

    “阿娘醒了！”

    “阿娘醒了！”

    “阿娘醒了！”

    “阿娘醒了！”

    一阵小孩子的欢呼声随之而来，仅一瞬功夫，苏秀手腕间感受到了几只软呼呼的小手，跟个鸡爪子一样。

    “秀儿醒了？”

    苏秀的视线被男子挡了大半边，只三分之一的视角，让她见识了周遭的环境有多差。

    相对的木门板上，躺着一个人，跟自己一样，半昏迷半醒着，旁边坐着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妇人，正对着自己身旁的男子道。

    “醒了好，醒了好…”

    话音里带了些许哽咽，老妇人微微背过身，偷偷抹了把泪，苏秀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能感受到昏暗房间里的压抑。

    身旁男子轻轻颤抖的身子，迫使苏秀要说点什么。

    咕噜！咕噜！

    清粥的香气，让她管不了那么多，身体的本能驱使她此刻应该填饱肚子。

    可进嘴的粥？

    哪里是粥，明明是米汤啊！

    米汤若放在平时，只是她闲暇时用来做美容，大多时候基本都是倒了的。

    此时喝这润滑滑的米汤确是很美味，一口价将整碗汤喝了个干净，感觉肚里还是空空的，准备还要将那碗舔舔。

    结果男子将碗拿开，顺手给了拉着苏秀手腕的孩子，吧唧吧唧甜得很起劲。

    “脏！”

    这是苏秀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的连她自己都听不见，而身旁的人却是一愣。

    屋里光线很暗，很难让苏秀这个病人分辨得清他的样貌。凭那晃悠的影子，感觉这男人应该是不错。

    一股冷冷的威压从苏秀后背的胸膛散发出来，十足的杀气，身子一个哆嗦，感觉这男人是生气了。

    “我……”

    急忙出声缓和气氛，可嗓子就是不争气，撕痛得她直冒眼泪花花。

    “阿娘，你先带孩子们去睡。”

    还是男子先开了口，解救了苏秀的尴尬…

    “好，你也别呆太久，明儿个还要出工呢。”

    老妇人替门板上的人捏了捏被子，起身招呼：“小虎，小壮，妞妞，别打扰你们阿娘和阿公休息。”

    话里透着几分怪异，几个小孩又一次拉了拉苏秀的手，似乎舍不得离开。

    “阿娘好好养病，我们几个都乖乖的，很听话的没有到处乱跑。”

    “阿公跟阿娘要早点好起来，我们不吃肉了，白杨树皮也是很好吃的。”

    什么？

    苏秀一脸震惊，她不好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什么，只得僵硬的回应。

    孩子们一步三回头跟着老妇人走了，原本热闹的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