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对峙
以推演之法辅助炼丹，这番想法为何上面的精通此道的老家伙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来呢？倘若早知晓还能如此，那我等岂不是白白浪费的许多材料了？薛钦内心里还在思考着。
一群老家伙都没想做到的事情，竟然让一个新弟子给完成了，真是素尸裹位！
这一刻他的思绪有些飘然，还有些气愤上面的不争气，没有一丝心思放在考核之上。
考场之上寂静了许久，只是台上的老者久久没有发声，关玉堂看老者脸色似有些变幻，心里就在窃喜。
这下子，至少驳回一半人的考核资格了！
许久之后，薛钦回过神，看向方牧，道：
“关玉堂所说之人，可是你？”
方牧顿首，对着薛钦作揖，道：“正是弟子，弟子逍遥峰方牧。”
“逍遥峰”薛钦深深的看了一眼方牧，眼神古怪，“老夫亦有听闻逍遥峰内出现了一个新子弟奇才，推衍卜算算无遗漏，不曾想在我这霁月峰中，竟然当面遇到了。”
“呵呵”方牧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没想到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竟然被以讹传讹传得这么开了，连炼丹殿的主事都有听闻。
“都是些许夸大罢了，弟子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研究个演算之术而已，搬不上门面，日后还是会以正途为主。”
“三千大道殊途同归，或许起点不一样，但并无高低，你若这般想，那令天师门的人又作何作想呢。”薛钦笑道。
在东洲，只要是与推演相关的神通术法，就绕不开天师门这关。
就如同阵法之道，绕不开道天门这个巨人一般。
“主事说得正是，弟子受教。”方牧认真回礼。
“你很有天赋，希望莫要懈怠此道。”薛钦欣慰的点了点头，话语之中充满的鼓励。
这就让关玉堂傻眼了，怎么感觉他们还聊上了呢，那语气如同师生日常闲聊一般。
“咳咳，那、薛主事敢问此事？”关玉堂顾不上礼仪，连忙插话，他很怕两人聊着聊着聊出感情。
“你如何看待此事？”薛钦饶有兴趣的将话题扔给了方牧。
方牧一怔，没想到薛钦竟然会问他一个罪魁祸首这个问题，“此时的确是弟子思虑不周，这位师兄所说在理。”
关玉堂也愣住，他没想到方牧竟然会认同他的话，站在他这边，但随即又听到他说：
“但亦有些许过激之处，弟子认为无论是借用何种手段，只要是堂堂正正在不触犯规矩情况下炼制出来的，就都不算违规。”
“寻求卜算是一种方式，勤劳刻苦炼制也是一种方式，前者能节省时间节省损耗，后能更加熟练步骤，增强掌握度，两者各有优缺，但是”
“谁规定一定要二选一呢？”
“我既通过推演结果，又通过自身勤劳，两者结合更加更快更好的炼制丹药难道不是更好吗？”
方牧仔细的讲述着自己的观点，瞬间让场上的人炸开了锅。
“对啊！我们为什么要纠结哪个对哪个错呢！”有人反应过来，拍了一下隔壁人的大腿，表示赞同。
“就是！我平日里就很勤恳，借助一点外力似乎也很合理！”
“”
方牧见成功将人们的拉出了胡同之后，又继续道，“另外，这位师兄还有一点说错了，没有售卖过二阶记录，不代表没有炼制过二阶丹药，只是成功次数少，这并不代表炼制时失败的次数就少，凡事都是从失败之中一点点积攒经验的。”
“失败就是成功之母！”
“至于师兄所说的给二阶炼丹师抹黑，这点师弟就更加不赞同了。”方牧顿了顿，又道，
“各位师兄弟们接取炼丹任务，大多数人，注意我指的是大多数人，难道不都是接自己所擅长的吗，或者自己有把握的去炼制的吗？”
“敢问这位关师兄，你是会经常挑战自我，去接一些不擅长甚至不会炼制的丹药吗？”方牧目光如炬看向关玉堂。
他想讲的话已经讲完了，接下来只要扔给对方就行了。
关玉堂不知所言，额头开始冒出大汗，张口却有些结巴，“你、你你这是巧言善辩！”
“那敢问师兄可有规矩或者先例规定考核者不准借助卜算之道？”方牧追问。
“你、你！”关玉堂气血攻心，急的不知如何反击。
“好了，安静！”此时，薛钦主事也终于发声。
他看着关玉堂道：“既然此事不在规定之内，那么就休要再提。”
薛钦一言落下，敲定了结果。
方牧王天，以及其他考核弟子也都大松了一口气。
只有关玉堂失魂失魄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薛钦看他一眼，就没有在理会，向着在场的所有人道：
“此事到此为止，在场之人可还有谁对这场考核存在异议的。”
薛钦环顾一圈，然后点了点头，道，“那么今日评级考核便就此结束，祝贺你们评定了新的级别，往日后再接再厉。”
“喔呼！”
考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声，这惊心动魄的一天，悬着的心终于还是落下了！
薛钦亦是面露微笑的看着这般场面，看到方牧那年轻的模样，心中一动，沉稳的声音再次盖过了众人：
“如今可算几阶炼制程度？”薛钦声音温和，一改严肃，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却如同在身边说话一般，传到耳中。
“回薛主事，目前尚在二阶，至于更高的还未曾尝试过，或许演算之时需要更长的时间。”方牧恭敬回应，不过想了想继续道，
“不过晚辈已经受邀过段时间将去尝试更高一阶丹药的演算了，能否成功还得尝试之后方能知晓。”
“嗯。”薛钦点了点头，道，“将推演与炼丹相结合，的确未曾有过先例，但如今看来似乎前景大好。”
“不知方牧小友，可愿来转来我这霁月峰？”薛钦忽然话音一转。
“嗯？”方牧愣神。
“老夫只是觉得以小友的能力，更加适合霁月峰。”薛钦抚着胡须笑着道。
这下不仅方牧愣神，其他人也都愣神了，光明正大挖人的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众人仔细一想，倘若方牧来到了霁月峰，那岂不是炼制不出的时候，在他算一算，不就能顺利炼出了？
这一想法一经萌生就熄灭不下去，方牧感觉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火热。
他感觉自己就像掉入狼群的羊。
“好你个薛老匹夫！竟然公然挖我逍遥峰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