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是医院还是屠宰场？
医院很安静，在姬木和辛晴最后一栋精神科大楼出来后，辛晴的领导之下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门诊部大楼。
奇怪的是，现在还没有到下班的时候，可是，前台接待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大门紧锁，若非是可以从透明的门中可以看到前台问询台上还亮着的灯，都怀疑医院是停电提前下班了。
不过这可难不倒辛晴，她从头上拿下两根黑色的短发卡一根叼在嘴上用牙咬住，另一根双指捏紧插进门诊部大楼大门的锁孔之中，转了几下之后用拇指摁住，另一只手拿下嘴中发卡插入，一扭，大门的锁就开了。
整个过程可谓是相当丝滑没有一点犹豫拖泥带水。
姬木被辛晴拽着火速进入，来到前台查看。
前台之上是数十本病历，一部分整齐的摆放在桌边，一部分散开，几乎都有被翻开过的痕迹。
“阿晴，诡就在这吗？”姬木拿起一本病历打开查看。
“王老师说感知到的是在门诊部。”辛晴神色也凝重了一下。
“确实不太正常。”姬木将手中翻看的病历打开给辛晴看。
这是来自那一堆散乱的病历之中其中一份，在今天的一页之中，清楚的记载着这个人有些咳嗽，建议做个手术。
“这……你能看懂？”辛晴随意瞟了一眼病历上全是一笔成句的线条。
“我说阿晴，你的书法都还给老牛了？这种狂草也见过不少吧？”
“哦……我就还没学到草书，你走之后我也就没再学了。”
“好吧，这上面说的是一个叫李阳的学生，最近连续一个周嗓子痛，医生的建议是做个手术。”
“嗯？至于吗？咽喉癌？”辛晴努力想看懂这些字，最终放弃，确实看不懂。
“没有，就是吃辣上火罢了，以此看来，这家医院真的是一直这样乱来。”姬木对第一医院的印象再次变差，有些厌恶的翻了下一页，脸色一变。
“怎么？真做手术了？”辛晴看着姬木翻了一页神色不太对。
姬木再次调转病例，上面这一页是个印章，印章印的是：“检疫合格，屠宰许可。”
早先姬木在迟星星的老家待过一个小假期，在他们村有一家大的养猪场，其中被挑选出来将要被宰杀送到市场的猪，它们的屁股上都会印着这些类似的字样。
所以说这些人被准许屠宰是什么意思？是指把病症严重化借此坑他们一笔？还是真的是字面意思？
姬木将手中的病历放下，接着其他的病历，那些整齐的病历上，几乎也都是今日来看病的人所留，这些人的问题无非都是嗓子疼、头疼、牙疼这种不是病疼起来却要命的小症状，不过这些病历的下一页都没有盖章。
而再回到那一堆乱放的病历之中翻看，每个的后面都被盖上了印章，看样子那些摞起来的病历都是还未被“批注”过的，而他们一定已经被筛选过一波。
这个医院，诡化出现的概率真的是太大了。
姬木的心跳不由得加速，手中的病历仿佛变成了烫手山芋，让他感到一阵阵寒意渗透骨髓。那份看似寻常的“检疫合格，屠宰许可”印章，出现在人类病历上，无疑是极为不正常的，甚至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示。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试图理性分析这荒诞背后的逻辑。
首先，若是有人借病症之名行欺诈之实，意图以此榨取患者的钱财，那么这种手段无疑是极其恶劣且违法的。但这样的解释似乎太过牵强，毕竟直接在病历上留下如此露骨的“许可”印章，过于张扬且容易暴露。
另一种可能，更为惊悚——这是否意味着在这家医院里，某些病人被不当地“分类”，甚至面临某种不可言喻的残酷命运，就如同那些被标记待宰的猪一样，只是这里的“屠宰”含义更加阴暗和不可告人？
姬木迅速继续浏览其他病历，那些普通的头疼脑热症状与盖章病历之间形成的鲜明对比，让她愈发觉得事态严重。
那些尚未“批注”的病历仿佛是等待被挑选的羔羊，而那些已被“标记”的，则是已通过某种筛选，即将面临未知的命运。
黑暗突如其来，仿佛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医院的咽喉，所有的光明在一瞬间被尽数吞噬。
姬木和辛晴在这一片漆黑中，只能凭借彼此的呼吸声感知对方的存在。
辛晴反应迅速，只见她指尖轻轻一弹，竟绽放出柔和而稳定的光芒，就像一颗迷你灯泡在黑暗中点亮，为她们周围的小世界带来了一圈温暖的光晕。
姬木注意到辛晴额头隐隐浮现的蛇纹图案，那是她动用煞能“天光”的标志。
“不太对劲，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先上去看看。”辛晴压低声音指了指上方向。
“小心。”姬木转头看向漆黑的楼梯。
而辛晴并没有直接上楼梯，而是随意拿了一份病历出了门，姬木也抱了一沓跟在后面。
辛晴的动作敏捷而利落，如同夜色中的灵猫，她的身形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轻盈地跃至二楼的窗沿。
只见她单手轻松抓住了老旧的下水管道，身体紧贴墙面，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任何人影或监控设备的踪迹，这一系列动作之迅速，让姬木几乎来不及眨眼。
紧接着，辛晴另一只手则巧妙地利用手中的病历作为工具，轻轻一挑，那扇本应紧闭的窗户便悄无声息地开启。
她随即灵活地翻身进入室内，动作之娴熟，不得让姬木怀疑之前辛晴没少干过这种事。
姬木倚坐在墙沿，利用朦胧的月光，他继续看起手中的病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手不经意地一颤，这份病历同样烙印着那个令人不安的“检疫合格，屠宰许可”印章。
病历描述的是一位二十岁青年，仅仅因为脚踝扭伤前来求医，而这青年的名字，正是迟星星！ 姬木心绪翻涌，紧紧攥着这份病历，没有片刻犹豫，他毅然转身，冲进医院，摸索着从前台的抽屉中找到了一个手电筒，随后手拎起一个拖把走上了昏暗的楼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