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临阵磨枪
“按我的步伐走，左一，前一，后两……”那牧老头慢悠悠说着。
姜临月赶忙听音挪步，也是奇怪，这步伐总能提前赶到这一道道密集雷电的空隙里，虽然雷声炸裂，烟尘四起，他也看不清周围，但听着牧老头的提示，竟毫发无伤。
雷击过后，白狐露出迷茫神情，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未卜先知，姜临月看着脚下被劈黑的地方，正冒着白烟，这要是被劈中不得变成焦尸了。
狐狸口中继续默念，只见小木剑上燃起烈火，她挥剑一击，剑身上一个火球飞出，姜临月翻身倒地，堪堪躲过，那火球撞上石柱，火花四溅，还不等他站起，抬头一看又有三个火球飞来。
“到庙外去！”牧老头一边喝酒一边往庙外走。
姜临月连滚带爬，赶忙往屋外跑去，那狐狸身形敏捷，跳跃着追了出去。
庙外山风吹拂，细雨弥漫。
“你的道门真气修炼时间虽短，但足可催动初级法术，听着，平心静气，运气指尖，感知漫天水滴，想象其汇聚指尖，然后手指如运剑击出。”
“临阵磨枪，是不是太晚了一些！”那狐狸挥动木剑，火球接连发出。
姜临月运气右手双指上，感受周围水滴流动，只见水滴开始在其指尖汇聚。
那火球飞至，他赶忙挥动手指击出，只见一柄柄小水剑飞出，与那火球一一相撞，化作团团水汽。
姜临月如醍醐灌顶，体悟着雨水被调动的触感，掌握了此中诀窍，天道真气虽然每次击出水柱都会被消耗一分，但此刻他在雨中矗立，内心澄澈，脑海通明，已然到达那晚在湖心亭的超然心境，那道门真气在体内快速运转，每流过全身经脉一次，真气便也深厚一分，对于他催动初级法术来说，可谓是源源不绝。
他干脆双管齐下，双手同时在指尖汇聚水滴，水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那狐狸的火球竟有些跟不上。
“这小子不仅心境高远，悟性也是极佳，玄清相面的功夫确实有一套。”牧老头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点点头，似颇为欣赏。
姜临月趁着狐狸手忙脚乱，双手指尖相并，一个四尺水剑凝聚成型，“嗖”的一声急射而出，那狐狸被水火相撞的雾气遮面，发现那疾驰而来的水剑时，已躲避不及，只得举起木剑抵挡。
水剑层层碎裂，力道仍将白狐撞飞出去，她从地上爬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小子……！”白狐从身上摸出一个黄色符咒，抛向空中，用木剑刺破，霎时间，一股黑气蔓延剑身，那剑在黑气的加持下，弥漫出邪恶的气息。
姜临月不知其厉害，继续凝聚水剑，打算与之对抗。
那白狐嘴角狞笑，跳到空中，木剑当头劈下，那黑气陡然间大涨，凝聚出一个十米有余的巨大黑色剑身，将天地雨帘一分为二，直切姜临月而去。
姜临月无处可躲，只能迎着剑身凝聚出一个水盾。
只听“叮”的一声，牧老头移身至姜临月身前，用中指在拇指上蓄力弹出，那黑剑还未斩下，已被这记弹指击碎。
“这是地狱幽冥斩，那黑气粘在身上会腐蚀血肉，这招你接不住！”牧老头说完，轻轻向前迈出一步，但身体却瞬移一般，直接到了那白狐身后，他轻轻一抓，白狐还未察觉，已被抓住后颈要害，顿时被吓得一动不动。
“只会一些初级法术的小狐妖，近日盛传的黑松林有妖魔害人，都是你所为吗？”
“我……我……”
“这张符咒是谁给你的！”
“是……是……”那白狐被吓得结巴起来。
“什么意思？”牧老头用力捏颈。
“不是……我……”狐狸喉咙被卡，艰难吐出几个字。
这时，突然狂风大作，地面一团黑气冒出，化作一个人形，没有面孔，脸部犹如深渊，让人无法直视。
“抓几个人来如此费劲！再吸不到美味的灵魂，我便要吸你的道行了！”那个怪物冲着小狐妖说道。
那狐妖吱吱呀呀不知道说些什么。
“原来是一只魍魉小鬼，怎么会到这人间界来？”牧老头松开了狐狸，那狐狸躲在老人身后，抓着老人裤腿，似乎很怕这个怪物。
“你是谁？”魍魉道。
“你将地狱冥气带到人间，破坏两界平衡，只能将你打到灰飞烟灭了。”牧老头说完，拾起狐狸的那柄小木剑，准确的说是捏在手里，那柄小木剑只有不到一尺来长。
那黑影嗤嗤笑着，双手幻化成利爪，朝那老头抓去，那牧老头两指捏着木剑，唰唰两记劈斩，那两只黑色利爪，立即化作一团雾气消失不见。
狐妖的木剑乃是千年桃木所制，正是克制妖邪的法器，可以不被黑气侵蚀，对付这魍魉再合适不过。
魍魉赶忙后退，还没反应过来，那老头却已闪身至那鬼怪近前，速度之快，肉眼无法察觉，只见其轻轻抬起木剑，如利刃刺入豆腐一般，直插入那魍魉的心脏。
那怪物心脏生出一团火焰，看上去疼痛异常，火焰瞬间就要燃遍全身。
怪物没有犹豫，直接用手臂将自己头部切掉，失去头颅的身体直挺倒下，在火焰燃烧下黑气弥漫消散。
脱离身体的头部快速飞出，直冲姜临月而去。
“你敢！”牧老头看出这妖魔要占据姜临月的身体，直接将飞剑弹出，直指那妖魔的头颅。
姜临月本来看得起劲，没想到吃瓜群众也会被波及，那个头颅来得飞快，他躲闪不及，但牧老头的剑更快，姜临月看得出，如果头颅执意飞来，定会准确撞上木剑。
那头颅的黑气中吐出一张符咒，符咒燃烧，地面立刻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圆形黑洞，那头颅和姜临月一起直坠而下，木剑正好从二人中间穿过。
“破界符！”牧老头身形闪动，在那黑洞闭合前跟了进去。
木剑插在树干上晃动不已，只剩下了呆若木鸡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