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圣剑
口称神剑，口唤圣剑。
双剑交错，剑鸣不断回荡，如龙吟般激昂，两人的身影在漆黑魔火与血色雷电中几乎难以分辨。即便在天骄战场的众多英才眼中，他们只能感受到无比强大、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却无法看清高手们的身形。那些曾被夜的魔威压得跪地的霍青桐、陈家洛等人，心中的屈辱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钦佩。
差距太过巨大，他们甚至不敢再有复仇之念。经过无数次神剑与圣剑的碰撞，魔火与血色雷霆一同消散。
在天骄战场及四海英豪的目光聚焦下，擂台之战尘埃落定。“我输了！”
宇文拓与夜的身影重归天空，一同落下，返回那个卦象闪烁的擂台。
被誉为不败神话的隋朝振国太师宇文拓，低头凝视剑尖，轻吐此言。早在擂台比试之初，夜与宇文拓便有过约定，若是宇文拓战败，需辞去太师之位，不再守护隋朝；反之，夜若败，则废去混沌魔经武艺。
天骄战场自有灵性，当宇文拓主动认输，夜收起照胆神剑之际，两道耀眼的神霞降下，他们的伤势与消耗的功力迅速恢复。
“唉！”
宇文拓将轩辕剑收入剑鞘，这位从未尝过败绩的无敌太师，首次品尝到失败的苦涩，步履艰难地离开擂台，深沉叹息。
呼！
嬉嬉、师妃暄、秦梦瑶、白清儿这些来自慈航静斋和阴癸派的女子，她们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相互对视，她们明白宇文拓的个性，绝不会轻易违背承诺，大隋的统一指日可待。
从她们得知彼此的名字那一刻起，原本针锋相对的她们，出乎意料地没有动手或争吵，她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34;还有谁想挑战？&34;
夜击败宇文拓后，满心得意，轻轻弹着照胆神剑的银光剑锋，眼神中透露出轻蔑与不屑，傲然问道。他的锐利目光环顾擂台下众多天骄，那种带有一丝轻蔑的眼神让人难以忍受，但见识过他的武艺后，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神道盟少主夜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大多数人的目光低垂，只有少数几人敢于直视他。
&34;大公子李建成，帮主，你要不要和我较量一番？&34;
作为唐国公府世子和权力帮帮主的李建成，在听到夜的话语后，无奈地回答：&34;不必了，如果宇文拓全力以赴，我都接不下他的招。夜兄既然能胜过太师宇文拓，我这点微末之技与你交手，只会自取其辱。&34;
&34;心少主，你呢？&34;
见李建成未应战，夜转向少主心。曾经是僧皇 ，与静念禅院主持了空法师同门的心摇了摇头，坦诚道：&34;心深知自己的实力，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没必要自取其辱。&34;
&34;我又没疯，干嘛要跟你打？&34;
还未等夜开口，望舒毫不在意地撇撇嘴，潇洒地自行认输。夜和宇文拓的无敌武功已经在这些人心里留下了阴影，没有人愿意自讨没趣。
位列天骄榜前十大天骄，几乎无人上台挑战，而后十名及以下的天骄更是士气大挫，几乎失去了超越夜的信心。
&34;殿下，大师梦蝶，你们要不要加入？&34;
除了雪缘，具备上台资格的天骄们大多已表明立场，只剩下新任道家天宗掌门梦蝶和依旧在阴险榜上的赢飞宇。夜目光炽热地邀请他们。
&34;如果有意，你们可以联手。&34;
&34;这是你自己说的。&34;
梦蝶闻言，俏脸流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似乎要拉上赢飞宇一起登台。
&34;梦蝶，别做傻事。&34;赢飞宇拦住她，语气不悦地说：&34;是你不了解我还是我不了解你？我一直想教训你，你也想教训我，可惜我们都做不到。我懒得和你废话，既然无人应战，这场混战就此结束，各自回家吧！&34;
百场交易是否结束？
夜此话一出，全场天骄都愣住了。
从他们踏入天骄战场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有预示，只要选出真正的天下天骄，并获得重生神光，就能离开这里。未来若有天骄对自己的排名不满，随时可以再来挑战他人。从近百位天骄进入战场，到宇文拓与夜决出胜负，整个过程其实不超过两小时。此刻，神道盟少主夜被默认为天下天骄，许多渴望重生神光的天骄心中充满不甘，然而，残酷的事实不容许他们仅凭意愿改变。
迟迟无人向夜发起挑战，这片仿佛有生命反应的战场发出奇异的声音，象征天骄战场的卦象仿佛苏醒，一片片生机盎然的绿色光芒聚焦在擂台 的夜身上。那些心中不服的人尝试伸手触碰，却发现自己只是徒劳，无法触及重生神光。
&34;等一下。&34;
就在看似尘埃落定之际，一个穿着翠绿长裙，肌肤如脂，眉眼如画，唯有脸上有个极丑陋的假鼻子破坏了她绝美的面容的女孩走上擂台。
&34;石青璇！&34;
夜一眼就认出了她。
&34;难道你想向我挑战？如果是这样，那你是在找死。或者，你太过痛恨你的父亲石之轩，想用你的死，让他因对你既有怜悯又有杀机而与我对决，从而害死他，为你母亲碧秀心 ？&34;
石青璇凄苦地笑了笑，握紧手中的翠绿玉箫，关节都因此变得苍白。
&34;夜少主，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老实说，那一刻，我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我放弃了。&34;
&34;不如做个交易吧？&34;
夜饶有兴趣地问道：&34;什么样的交易？&34;
石青璇轻抚那只怪异的大鼻子，假鼻子落下，露出精致的小巧琼鼻。清澈如水的眼眸、小巧的琼鼻、光洁如玉的耳垂，还有天生嫣红的樱唇，她的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加上长期独居养成的幽兰气质，就像误入人间的山中精灵。
&34;我愿意付出自己，只为换取夜少主用重生神 活我的母亲碧秀心！【】
嬴飞宇听到这里，接过话题：“十年前，碧秀心并非不知晓石之轩的不死印卷与她的慈航剑典水火不容，但她依然翻阅，以身犯险，用生命为代价，给石之轩留下了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十年后，若她复生，面对更强大的邪功石之轩，她很可能再次做出不明智的选择。”嬴飞宇与夜的声音相互应和，言语间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若非声音各异，几乎让人难以分辨是两个人在交谈。
“师叔秀心的行为并非愚蠢！”师妃暄蹙着黛眉，不满地反驳道，“她是为了天下苍生，给石之轩这个恶魔制造了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弱点。”
夜轻笑道：“为了天下苍生？石之轩确是恶徒，但他并非疯子，难道他会 全世界的人吗？”
百般决定，余音荡漾于隋朝
“少主，青璇依然坚持，要用自己作为代价，换取你用复活神光让母亲重生。”
石青璇沉默许久，再次幽幽开口说道。
“或许，在你眼中，我母亲愚蠢，甚至称不上好人，但对我来说，她只是我的母亲，一个会在跌倒时拉我起身，饥饿时为我烹饪美食，夜晚时轻声唱摇篮曲哄我入睡的慈爱妇人。”
石青璇尚未记事时，父亲石之轩就很少在家，母亲碧秀心去世后，她将母亲的死归咎于石之轩。对她来说，碧秀心是唯一的亲人。
“好！”
这时，一股飘逸的感觉弥漫在场中所有的天骄心头，他们都知道，是时候离开了。“那么，我们在碧秀心的墓前相见吧，嬉嬉、师妃暄，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不见不散！”
一个绝色佳人主动送到眼前，一道充满生机的翠绿霞光出现在夜的手中，悠悠的话语传入每个人耳中。
嗖！嗖！嗖！
话音刚落，决战后的天骄战场上，一位位青年才俊化为霞光，消失在眼前。
同时，外界的景象缓缓消散，宣告天骄大战的落幕。
“结束了吗？”
“宇文拓会履行承诺，放弃官职，不再守护大隋江山吗？”
“复活神光？世间怎会有起死回生之事？”“神道盟少主夜，手段高明，竟然在大隋把我们最美的仙子拐走了。”
尘埃落定，受到神榜之力影响，存活的青年天骄纷纷返回原位。目睹这一切的旁观者，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充满回味，开始议论纷纷。在太原废墟中，重新降临此地的嬴飞宇，携同雪缘化作两道耀眼的霞光，从天空降落。
数万隋军士兵亲眼见证过‘夜’与他们心中无敌的神祇——太师宇文拓的激战，望着从天而降的身影，他们的眼神充满敬畏。
宇文拓也从天骄战场归来，两人之间相隔遥远，远远地互相致意。
“雪缘，我们走吧。”
嬴飞宇揽住雪缘如柳枝般的纤细腰肢，从那个威严魔焰滔天的混沌天魔传人，再次变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少年，带着雪缘离开此地。
“真为你感到高兴！”
耳边呼啸的风声唤醒了雪缘略带迷茫的意识，她回忆起天骄战场上的点点滴滴，凑到夜耳边，撒娇道：“准备好，尽快送我回大兴，我要辞职。”
目送夜与雪缘离去，在天骄战场上已成为败将的宇文拓愣住了片刻，开口说出令人震惊的话语。“太师，您……”
“太师，何至于如此？”
“太师，大隋不能没有您啊！”
宇文拓此言一出，尽管早已预料，但聚集过来的隋军将领们面色大变，纷纷劝说。“无需多言。”宇文拓举起一只手，示意众人停止，“我宇文拓既然败给了夜，就要履行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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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决定，余音荡漾于隋朝
“谨遵太师之命。”
看到宇文拓态度坚决，将领们只能接受。
石青璇以自身为代价，交换神道盟少主夜手中的复活神光，使她的母亲碧秀心——那位早逝的仙子，得以重生！大隋的镇国太师，北周宇文皇族的最后一员——宇文拓，在天骄战场上因输给神道盟少主夜，向隋帝杨广呈上辞官表，自此不再保卫大隋江山！
相较于天骄战场上的其他事件，这两则消息对烽火连天、战云密布的大隋帝国影响最为深远。
“宇文拓真的要辞职？”
“没错，攻占李阀老巢太原城后，宇文拓不仅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带领大军撤退，请求杨广派遣新统帅接手。”“真是太好了，简直是天助我也。”
“李渊一家呢？是死在乱军之中，还是逃走了？”
“听说，李渊带着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三子李元吉，以及最疼爱的女儿李秀宁，在亲信的保护下，投奔了割据江都的宇文阀。”“现在隋廷只剩下年迈的靠山王杨林，还有修炼天魔神功的杨广，已经不足为惧。”
长江淮河地区的杜伏威、辅公佑、夏王窦建德等割据势力的豪杰，在得知杨广启用宇文拓这一象征大于实质的太师角色以来，一直心存忧虑。当宇文拓以轩辕剑力破万军，摧毁太原城的消息传来时，他们更是寝食难安。
一些胆小之人甚至希望解散军队，带着多年的战利品隐居，成为富家翁。然而，还没等到宇文拓找上门，这位隋廷的柱石，却因为一场决斗的失利，不得不选择辞职。大隋境内的义军们欢欣鼓舞，甚至连续数日大摆宴席庆祝。宋阀磨刀堂的场景并未提及。
宋阀之主宋缺紧握着他的天刀，这位大隋武林中的风云人物，无论是容貌、出身还是武艺，都被赞誉为无懈可击。他站在磨刀石一丈之外，风轻云淡地挥刀斩下。
这看似寻常的刀招，却在磨刀堂内发出震耳欲聋的刀鸣，一片片雪亮刀光不断激荡，连站在宋缺身后的宋师道的眼睛都被晃得无法睁开。
“父亲！”
刀光消散后，宋师道，那与宋缺有着惊人相似的脸庞，望着磨刀石，惊讶地发现上面并没有增添新的名字，反而那磨刀石轰然碎裂，化为齑粉。
宋师道困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宋缺收起天刀，沉声道：“师道，你是否在疑惑我为何摧毁那磨刀石？”
宋师道点头确认。
宋缺解释道：“很简单，因为它已没有存在的必要。这个武林已非我熟悉的那个，或许该说，真正的江湖现在才展现在我眼前。”
相比于宇文拓战败后选择隐退，那些上了年纪的武林前辈，甚至慈航静斋的人，更关注另一则消息。
十多年前，大隋刚刚建立。
慈航静斋历来最杰出的传人碧秀心离开帝踏峰，步入江湖。她的绝世才华、天赋异禀和倾城美貌，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在许多前辈心中留下了永恒的记忆，直到如今仍让人难以忘怀。
碧秀心因石之轩的不死印卷而逝去后，有多少人为此痛哭失声，恨不得亲手对付石之轩。
当大隋丞相裴矩——邪王石之轩的真面目被揭露后，每隔几天，总会有几位上年纪的人闯入相府挑战，即使多数是有去无回，但仍不断有人试图找石之轩的麻烦。
得知一直仰慕的女神有可能复生，大隋朝的许多老者急不可耐，仿佛插上翅膀一般，向着大兴城疾驰而去。
隋都大兴，这座雄伟壮丽的城市犹如永不坠落的城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人潮汹涌，两边店铺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匹布十文钱，快来买啊！”
“热汤面，热腾腾的汤面，一碗只要文钱。”
“让开，让开！”
虽然城外战火纷飞，城内依旧歌舞升平。放眼望去，虽然衣衫褴褛的人不少，整体景象尚可接受。
忽然间，两道耀眼的神霞从天而降，如同天空不慎落下飞鸟，精准地落在大兴城繁华的朱雀大街上。
光芒消散后，现出一名身着黑白交错的侠客装束、英勇非凡的男子，腰间悬挂着宝剑，身旁则是一位身着白衣如雪、温婉清丽，宛如天宫仙女的女子。
夕阳余晖洒在两人身上，给他们披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色光辉。
“神道盟少主夜？”
“搜神宫神姬雪缘！”
“他们终于来了。”
经过天骄战场的洗礼，全天下都知道了那近百位少年天骄。
夜与雪缘如此高调出现，立刻让朱雀大街震动，人群纷纷让开，惊呼声此起彼伏。
此刻，还保留着本尊在夜身边的嬴飞宇，握着雪缘那柔嫩的玉手，款款走向远方，饶有兴趣地打量眼前的一切。“雪缘，来到大隋国都后，你有何感想？”他询问。
神道盟少主夜的到来！
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拥有百万人口的大兴城，所到之处无人敢阻拦他们的去路。嬴飞宇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神情轻松的雪缘，她昨晚主动进入夜的房间，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不知道。”雪缘坦率回应。
嬴飞宇目光中带着讽刺，轻蔑地说：“杨广的大隋江山就像西方落日，表面璀璨，实则是回光返照。我怀疑，出了大兴城，他的圣旨跟废纸无异。”“现在的杨广，与其说是大隋皇帝，不如说是这座城市的城主。”
在大隋帝国的中心，面对民众，夜毫不留情地说出这样的话，大胆至极。嗖！
周围的大隋军民顿时如木雕般愣住，眼神交流中流露出赞同，但无人敢于开口。
咚咚咚！
突然，低沉而充满威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伴随着沸腾的杀气。
“靠山王驾到。”
一声宣告，揭示了来者的身份，正是辞官后的宇文拓，大隋皇室唯一的支柱——靠山王杨林。
附近的军民连忙让出一条道路，让白发苍苍、身披盔甲、刚正不阿的杨林来到夜和雪缘面前。
呜呜呜！
杨林紧握着他那被证实为邪神罗刹武器的噬魂双截水火囚龙棒，上面缠绕着缕缕阴魂，隐约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少主夜，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杨林站在嬴飞宇数丈之外，青筋暴露，双目直视夜，喉咙深处低吼。
显然，夜的话他已经听见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面对杨林的威胁，嬴飞宇毫不畏惧，反而反问，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二十八
&34;我承认，杨广确实具有雄才伟略，但他固执己见、视天下苍生如蝼蚁的性格，使得门阀离心，民众怨声载道。若要直言，&39;靠山王&39;这个名号，在大兴城之外，恐怕十个中有九个是对敌人的敬畏，而非真正的敬仰！&34;
&34;若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尽管来战，我随时奉陪！&34;说完，嬴飞宇活动筋骨，右手轻轻摩挲腰间照胆神剑的剑柄，虽然未显战意，但在杨林浑浊的老眼中，却仿佛有远古洪荒猛兽的威压。
滴答！
一粒豆大的汗珠从杨林额头上滚落。他有意出手，理智告诉他，面对神道盟少主夜这样的混沌魔经持有者，任何攻击都将徒劳无功，更何况，杨林内心深处，即便不愿承认，也明白夜所言非虚——大隋帝国如同夕阳西下，想要力挽狂澜，实属不易。
在这种情况下，再得罪如日中天、盟主玄天邪帝坐镇的神道盟，无疑是愚蠢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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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英雄汇聚一堂，
神道盟少主夜与搜神宫神姬已抵达大兴城，探子们迅速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他们的主人。
&34;小小夜！&34;
大兴皇宫中，
得知这一情报，隋帝杨广面露狰狞，咬牙切齿念出这个名字。在天骄战场上，作为混沌天魔的后裔，夜直呼大天魔和天妖只是混沌天魔的仆从。这确凿无疑，但作为大天魔的传人，杨广怎能不愤怒？
当啷！
太渊刀静静插在刀架上，感受到主人情绪波动，刀身发出微弱鸣响。&34;备车，速往城西！&34;他平静心情后，披上黑色龙袍，霸气宣布命令。
&34;遵命！&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