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过一群失败者
“算了。”
宇文鸢摇摇头，打一下就过瘾了，再打就是欺负人。
“他没把我怎么样。毕竟是你弟弟。只是听他说你的不好，我心里气不过罢了。”
“弟弟？”
霍司霆笑了笑，忽地拔出枪来，对准了霍运的头。
这一下惹得霍运更加激动起来。
“怎么，你还要杀我不成？哈哈哈，杀吧，杀了我啊，霍司霆，你弑兄弑弟会遭千刀万剐，永世不得好死！”
宇文鸢下意识挡在了霍司霆的枪口前，她可还记得，没拉下保险的时候，是不会射出子弹的。
死一个霍运死不足惜，可不能让霍司霆一时昏了头真的毙了他，否则岂不是落实了弑兄弑弟的名头。
“还真有够疯的。我怎么觉得比起霍司霆，你更不像个东西？”宇文鸢讥讽。
“呸。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家伙，难怪凑成一对。长这么漂亮，等以后被霍司霆祸害惨了，别忘了来找我啊，我帮你。哈哈哈哈！”
霍辰已经听不下去了，看着霍司霆立马沉下来的表情，伸手一个手刀砍了下去，霍运就软塌塌的倒在地上。
他一晕，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四夫人，仿佛逃了一死似地软倒在地，也哭不出来了，只不停地冒出冷汗。
跟四爷在一起还真是刺激。
霍司霆那骇人的气焰也凭空消散，慢条斯理的将枪收回腰间。
伸手一探就把宇文鸢的脖子抓着揽在怀里，凶狠的道：“不要再站在我的枪口处。”
然后忙不迭凑到耳畔，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求你。”
宇文鸢松开了拧着他腰间的手。
这回还差不多。还敢跟她继续装那副嘴脸？
“回吧。”
说完，揽着宇文鸢的腰身就走。
“恭送三哥（三爷）！”
穿过行廊回了霍司霆的院子，已是月上初华。
但凡霍司霆有时间陪着，秋蕊就像摆设，也近不得身，只能在门外伺候。
屋内，霍司霆将宇文鸢压在梳妆台上，懒散的扯开领子，两条长腿一左一右弓着，呈保护姿态将宇文鸢圈在怀里。
手套一只只被褪下，他拉开盒子来帮宇文鸢卸掉满头珠翠。
“霍运说的……是怎么回事？”
霍司霆面色不改，骨节清晰握枪的手，如今来摘下这满头翡翠，也是灵巧非常。
“我母亲是帅府正妻，偏偏早年因和父亲同吃苦共患难，落下了身体不好的病根，成亲几年未曾有孕。”
“父亲得势之前，为了勾连各地将军，就纳了二姨太和三姨太入府，陆续她们二人生了两个儿子，就是我的大哥霍司光和霍司舟。”
“我出生时，母亲曾经遭过暗算，但万幸父亲保护得当，让我顺利降生。是二姨太李氏的手笔，三姨太赵氏也参与其中。”
“我自小因怀揣上一世的记忆，本就是成年人思想，也是分得清这后宅里的恩恩怨怨，偷听过很多李氏和赵氏想要如何构陷我母亲的坏话。”
“自那时起，我就知道她们对母亲的不满。”
“等成年后，大哥二哥陆续进入军营，我也去了。没用多久，就掌握了他们想要背叛父亲的证据，这二人竟然勾连广南军，暗中输送军资军备和舆图，我和父亲秘密将他们处决了。”
“自此后，家中司字辈的孩子，都被取消了辈分，我成了唯一一个司字辈。等同于父亲已经暗中将我立为少帅。”
“霍司运是李氏二子，自是不服气的。霍司辰是赵氏二子，总想韬光养晦，表面上与赵氏不合，实则在和他母亲一同演戏，骗骗傻子也就罢了。”
“爷知道，他们不过想夺我少帅之位，让父亲看见他们罢了。”
“可他们不知道，大哥二哥，其实都是父亲击毙的。他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出现，早就已经绝了再立他人的心。”
“我当然也不会说人不是我杀的。就当是我弑兄好了，到底这事也是我推动的，凶手自然也算我一个。”
“但摘了辈分的霍司运和霍司辰，不过一群跳梁小丑，何足挂齿。”
霍司霆说话间已经将宇文鸢的发丝摊开，轻轻的按压她的头皮，然后自后面拉过她的下巴，轻轻啄了唇瓣一口。
“我可曾是深宫里走出来的皇帝，这区区军阀后宅的一些阴私事，于我而言，不过如此。爷从未将他们放在心上。”
坦诚说完，霍司霆还是有些后怕的看了宇文鸢一眼：“阿鸢，我说了这么多，你怕我吗？”
“没有。”
宇文鸢摇头，起身，坐在他腿上，伸手去揽住他的脖子。
说来霍宅里留下的这些人，不过是一群失败者。
霍司霆做事向来让人安心。
“你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世上没人比我更信你。”
这样娓娓道来的眷恋依赖，让霍司霆有些开心，眼底像是烧着一团火，总想盯着他的阿鸢，怎么看也是不够。
“只是疼你。这些年你到底是如何过来的。”
“幺儿……后面还好吗？”
宇文鸢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莫过于生产时要了她半条命的幺儿。
幸好霍司霆对幺儿极其上心，宇文鸢又是在幺儿极小的时候离开，早年丧母没有对母亲温暖的记忆就不会悲痛，他又不缺父爱，应该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他很好。我五十八岁的时候就传位给他。又看他治理国家，四海升平海晏河清。”
“如此做了许多年太上皇我才死去。他是个好皇帝，好孩儿。”
霍司霆说到此处时，已经察觉到了怀里人泪如雨下。
他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抚，过了许久，终于没忍住，问出了认出她后一直徘徊在心口的话：“阿鸢……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是因为，我吗？”
系统已经抛弃宇文鸢了，宇文鸢说话做事自然也没了顾虑。
“当年，你可曾疑惑过，我只大你三岁，为何就将你在深宫里保护的那么好？”
宇文鸢带了抹笑意回忆起了从前。
“其实，那时候才九岁的我，体内的灵魂便是个二十岁女子了。”
“我来自一个没有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