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李瑶瑶变身佟飞飞
检查了好一阵，女老板才皱着眉说：“一般吧。一千块钱，卖的话这就签字画押。”
“什么一千？不行！老板，这可是我从老家带来的妹子，身段好嗓音甜，才十九岁，您怎么也得给个公道价格。”
莫尚景不甘心，他可是要做有钱人的，第一桶金怎么能只值一千块呢。
“不行？呵，打晕了拖来的，还说什么妹子，当我是个傻子？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街上拍花子的？”
“我真的不是。我是金海大学的学生，您总得信得过金海大学！”
莫尚景面容扭曲，就能卖这一次，他至少得给李瑶瑶卖个高价。
“呦，还大学生呐。现在学校里的素质教育，也不怎么样嘛。”
说完暗嗤了一声，偏偏用莫尚景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念叨：“真是侮辱大学生这三个字。”
不去看莫尚景那愤怒的表情，女老板继续道：“说吧，你想要多少。”
她找了把椅子懒洋洋的坐下，眼睛白了他一眼，无端的妩媚风情。
莫尚景忍住难堪，这事都做出来了，就得做绝，他绝不可能让李瑶瑶再走出这个歌舞厅。
伸出一只手：“五千！”
女老板白了他一眼：“人还能不能活着我都不知道，你还敢狮子大开口。两千。要是同意，这就拿钱走人。”
“不行！老板，我这妹子绝对还是个清白身子，您大可找人检查检查，两千绝对不行，太少了！”
清白？呵，还真是知道我们这里做什么的。
这女孩，算她倒霉。
“最多加三百。”女老板看也不看他，低头扫自己的旗袍下摆上不存在的灰尘，闲散躲懒的模样，风情自生。
莫尚景面容越来越狰狞，一咬牙，伸出三个手指来：“三千！您要是愿意收我就把她给您。要是不愿意，我这就带她回去。”
女老板盯着他看，看了好久。
然后抖着肩膀就笑。
越笑越大声。
看着这等披着虚伪皮囊自诩的文化人在面前无地自容，她就觉得有趣极了。
多加一千，买下他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倒也值得。
当听一乐儿。
莫尚景知道她在嘲笑自己，但他已经退无可退，只能这么做了。
攥着拳头，压抑住内心的羞耻，低着头，仿佛多么倔强的样子似地。
好像把李媛媛卖到歌舞厅，他是被强迫了似地。
“呵呵，有趣，有趣极了。行吧，先生，拿三千银元的钞票来，给他就是了。”
“你留个名字，把你妹子的手指头捏准点，按个手印画个押。以后，她就是我这里的人了。”
画押结束，来了两个伙计把还在晕着的李瑶瑶拖向后院。
女老板看着莫尚景拿了钱，冲着莫尚景就啐了一口，一口唾沫喷到他脸上，他愤怒的抬起头，却看那女老板身后站着数名大汉大手，只得揣着袖子把面上的唾沫擦了，恨恨的盯着她。
女老板冷笑，就瞧不起这样的人，翘着二郎腿用手里的旱烟杆向门口比划了一下：
“门在那边，滚吧。”
“不送。”
莫尚景觉得难堪的要爆炸了，他走出遥闲会后，又回头瞪了一眼那招牌，也照着门口吐了口痰。骂了一声： “哼！婊子！都是婊子！”
这才怕人追出来打他似地，快步跑了出去。
女老板来到被拉到后院的李瑶瑶身边，伸出穿着高跟鞋的脚，踹了踹她。
“行了，还不醒？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心上人都走了。”
李瑶瑶恶狠狠睁开眼，目露愤怒。
她有点不想相信，自己竟然被莫尚景卖到了歌舞厅。
就在刚才被拉到后院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可已经听到了女老板和莫尚景说的话，她已经被按着手签了卖身契，这辈子都卖给了这女老板。
以后，她就成了歌舞厅里的人，是唱歌跳舞还是去卖笑，都得看这女老板脸色。
一时承受不住，哀大莫过于心死，她已经认了命。
“少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自己识人不明还不懂？以后你就在我这里待着了，我叫月华。至于你嘛，之前叫什么名字，我不管。”
“以后，你就叫佟飞飞好了。”
“呵。我倒不知道你这情哥哥是不是你的丈夫。”
“但就算互诉衷肠过，那也算是情同夫妻。”
“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不知他到底是如何缺那三千块大洋的，但他把你卖给我不假。”
“我不是你那大学生男人，没什么文化，就取这个名儿，看看能让你多长几年记性。”
“尤其是做我们这行的。记住哦，不要轻易相信男人。”
“行了，收起你那小性子。在后院训练三个月，然后上台去。早些把那三千大洋给我赚回来，我还能给你几分颜色。不然，就去后院端姑娘们的尿盆子去。”
“咯咯。”
月华摇摇摆摆的持着旱烟袋走了，李瑶瑶全程没有说话，眼角却流出了血泪来。
莫尚景！
他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
歌舞厅就歌舞厅。
这年代，到了歌舞厅，反倒没准比在外面做女工还要有出息些。
只不过，这三千块现大洋，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
金海大学，又是放学时候。
宇文鸢早晨特地叮嘱过谭副官不要让他来接自己，前天让周小颖帮忙投的稿件不知结局如何，今天总能有消息了。
周小颖也一脸神秘的拿了一个信封，附耳跟宇文鸢说了几句，然后讨好的冲她笑，宇文鸢无奈嗔怒，点了点头，周小颖这才欢呼一声，拉着宇文鸢也来了众多报社聚集的春辉路。
“小颖，你这篇报道可少了许多周校长的风骨。若是被校长知道了，你回去会挨揍的。”
宇文鸢边走边拿着周小颖这两日写的稿子来看，题目是《惊！金沙大学校门口横女尸，三人成虎陷害大学生！》。
她刚才就是在为这个事来求自己首肯。
其实宇文鸢倒没什么关系，总归这事自己清清白白还是受害者，报道也对自己诸多美化，说出去只能为自己博取同情。
小颖还用了化名，哪里不能让她写的。
只是，这东西，真的能通过金海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