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吾性自足
“是刘芳吗？”陈逸回想了一下，印象中好像也只有刘芳是突然昏倒的，至于后面还有没有人昏倒就不知道了，就像他说的，后期脱力的时候完全是凭借一股意志在支撑。
本来以为刘芳是脱力或中暑才晕倒的，现在想来可能并不对。
肖子尘淡淡道：“没错，就是刘芳。”
赵潇低声道：“肖教官，这是能说的？”
肖子尘坐起身，无所谓的道：“这也没什么瞒着你们的，无非就是你俩比其他人早知道一会儿罢了，按照我的想法本来就是明天要在班里说的，况且还可以借此来激励你们。”
陈逸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潇一脸好奇的问道：“教官，你能不能详细说说，这个觉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刘芳的觉醒是不是和你安排的训练有关？”
肖子尘得意的笑道：“那当然，刘芳能够这么快觉醒当然是全靠我了。”
“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陈逸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抬头看去唐禹穿着睡衣走了过来。
“唐大叔。”
唐禹点点头笑道：“不过子尘说的也不完全错，在我看来人体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像我们本来也是个普通人，阴差阳错之下才走上了修行之路。据统计，大多数普通人都是在个人情绪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才觉醒的。于是我猜想，如果换个概念，当人体接近极限的时候，会不会也能够觉醒？所以我才想在你们身上试验一下，这个猜想的结果咱们也都看到了。”
“我本以为觉醒的概率会跟资质的高低有关，这样看来关系不大，但也不是毫无关系。虽然只觉醒了刘芳一个，不过也是可喜可贺的。”
赵潇张大嘴巴，“那您是给我们当成小白鼠了啊？”
唐禹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我好歹也是组织的高层，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有那么不负责吗？”
陈逸问道：“您的意思是说觉醒的概率和天赋高低还是有关的？”
唐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知道灵气复苏的复苏一词是怎么来的吗？”
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有此问，陈逸和赵潇都是茫然地摇头。
唐禹又问：“你们觉得不论是山海经，还是神话传说中记载的那些天庭诸神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那些不都是神话传说吗？”赵潇脱口而出，哪知唐禹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唐禹笑道：“他们是传说不错，但咱们想象一下，会不会就在特别多年前真的有那么一群人，他们每个人都拥有呼风唤雨、撕天裂地、引长江大河奔流去、叫天地换新天的能力。咱们只是没有见过，难道真的就能够证明他们并没有存在过吗？”
陈逸说道：“现在很多人已经不相信这世间有萤火虫了。”
唐禹点点头，说道：“说的没错，同样的道理，在你们亲眼见过我和子尘施展觉醒者的能力之前，一直生活在要相信科学的你们，谁能够想象，这些本该活在科幻世界里的事物，竟是真实存在的？”
唐禹笑道：“《道德经》中有一个记载，‘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我独异于常人，而贵食其母（注1）’。早在数千年前老子就开始对世间万物、对宇宙的形成产生了疑问，况且最后骑青牛西出函谷关，人类史上的这位圣贤最后的结局是什么，谁也说不准。”
陈逸被这个说法吓了一跳，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早在好几千年前就已经有了灵气复苏？”
“不对。”他又否定道：“应该说是千年前的世界，还是一个充满灵气的世界，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才导致了持续千年的末法时代，直到现在才灵气复苏？”
唐禹说道：“没错，不过这个想法不是我提出来的，而是组织里一些前辈留下的。”
“您是说秩序铁链已经存在很多年了，难不成从老子的那个时代就已经存在了？”陈逸问道。
赵潇一脸尴尬，他之前听到的消息是，秩序铁链是一个从别处征调人员，临时成立的一个组织。
唐禹笑道：“秩序铁链的确有一段时间历史了，只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都是那些前辈从先哲留下的书籍里推测出来的。”
唐禹突然郑重其事道：“比秩序铁链存在时间要长的，就在世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还存在着好多个世家大族，他们都是掌握着上古修行文明的，历史悠久，势力庞大，告诉我秩序铁链的宗旨是什么？”
陈逸和赵潇异口同声道：“只做秩序的维持者，不做秩序的修订者。”
唐禹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世家大族能从上古时代存活到现在，无数时代更迭他们仍旧屹立不倒，只因他们都是一个个吸血鬼，靠吸食者每个时代的血而活。他们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等待着灵气再次复苏，从而重现家族荣光，他们要打破原有秩序，抢着做世界的主宰，而我们是为了维持原有秩序，我们与他们毫无疑问是注定要兵刃相见的。”
陈逸试探性问道：“我们今后如果真的遇到他们了，应该怎么办？”
唐禹眼神冰冷，杀气四溢，充斥着整间浴室：“铲除。”
包括肖子尘在内的三人都是打了个寒颤，陈逸和赵潇大惊：这就是真正的高阶强者的实力吗，只是一点气息外泄就浑身冰冷，不能动弹了？
唐禹连忙收敛杀气，歉意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看了看腕表，唐禹笑道：“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临走前唐禹转头，看着只露出一个大脑袋的陈逸，笑道：“现在回答你的问题，天赋是能在一定意义上决定觉醒的概率和今后修行速度的快慢，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真正决定你今后上限的不是外物，而是你自身。”
“吾性自足，不假外求。”
“吾性自足，不假外求。”陈逸反复琢磨这句话，只觉得其中大有韵味，眼神愈发明亮。
赵潇一直都听的云里雾里的，冷不丁问道：“肖教官，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有点饿了。”
一整天没吃饭了，他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肖子尘气笑道：“快十二点了，饭店都关门了，待会儿我带你俩去觅食。”
陈逸大惊，昏迷时天还没黑，只是睡了一觉就快凌晨了。
他猛地从水里蹦了出来，一阵眩晕感传来，险些一头栽在地上，急忙扶着木桶。
肖子尘淡淡的说道：“你急什么，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
陈逸用力晃了晃脑袋，说道：“没事，不用了，我得赶紧回去，我爸妈可能还在家等着我呢。”
肖子尘无奈的道：“那好吧，你路上小心点。”
紧接着他又看向赵潇，问道：“要不你也回家？”
赵潇摇头跟拨浪鼓一样，说道：“不用不用，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肖子尘又被气笑了，这位真是a级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