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套话
嘉仪公主进来就看到卿琬琰椅坐在床头,面上闪过喜色,提裙快步走过去,制止她行礼,看着卿琬琰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双眸晶亮,想来精神不错,便放下心道:“周太医开的药果然有效,你那么快就醒来了。”
“这次多亏公主殿下您的帮助,不然臣女还不知会怎么样。”想起锦瑟似乎被击昏,忙问道:“对了,锦瑟姑娘怎么样了?伤势重吗?”
嘉仪公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放心,那丫头没事,休息几日便好。”
“如此便好,若是因为臣女让锦瑟姑娘有个三长两短,那臣女真的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件事原本也怪不得你,谁知居然会有人胆大包天的在太后的寿宴上动手脚!”接着看向卿琬琰,“对了,你可知是谁对付你?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卿琬琰揉了揉额角,面露疑惑,道:“臣女也很是奇怪,臣女和弟弟刚回洛安,平日也是多半在侯府,出去的时候也很少和其她人说什么,实在想不出谁会恨臣女恨到在宫里动手脚。”
“能在皇宫里折腾这么多事,怕不是宫外的人吧。”嘉仪公主眨了眨水眸,一派天真地说着,“本宫记得你之前进宫过一次,是不是在那次得罪了什么人?”
卿琬琰垂眸想了一阵,末了摇摇头,道:“不曾,那日除了在太后那里说了几句话,在回来的路上又碰到了宣王殿下,之后便没有了,不曾和任何人发生口角,当时身边都有宫人跟着,都可作证。”接着又摆出一脸困惑,“除了这次,臣女便再也没有进宫了,也就前些日子,因为陆婕妤宣了陆姨娘进宫,之后,除了家父要上早朝之外,家中也没人进宫了。”
“陆婕妤?”嘉仪公主想到那陆婕妤因为怀孕而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屑,但面上却是依然一脸迷茫,“这么说来,确实诸多疑点,算了,这些事就交由母后她们处理得了,说起来,你和本宫的六哥倒很是有缘,本宫听说之前他就救过你几次,没想到这次依然是他相救。”
“宣王殿下为人和善,多次仗义相救,臣女不胜感激,只可惜臣女一介女流,为人愚笨也不知该如何报答宣王殿下,只得明日同家父一起过去登门道谢,只希望不要惹了宣王殿下的清净才好。”
嘉仪公主见卿琬琰小脸上只有感激,并无任何羞涩之类的神情,暗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位卿家小姐和自家的六哥当真没什么?
怎么看也看不出所以然,嘉仪公主便觉得有几分无趣了,便道:“你先在这歇会儿,待会儿估计你的家人就会过来看你了,本宫先过去看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诺,臣女恭送公主殿下!”tqr1
此刻,康宁帝已经得知此事,只是此时寿宴正在举行,为了不扫太后雅兴,也为了不打草惊蛇,便只暗自吩咐侍卫好好搜查,直到寿宴散去,皇后才将此事告诉太后。
此刻的长乐宫里,太后一脸冷然的坐着,任谁都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不好。
好端端的一场寿宴,却出了这么一件事,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但到底觉得膈应的慌,难怪太后会不悦。
皇后见此便跪了下来,一脸惭愧的回道:“是臣妾的疏忽,还请母后责罚。”
太后对皇后这个儿媳一直很满意,更何况她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自然知道此事不能怪皇后,此事一看就是针对卿琬琰而来,皇后便是考虑再周到也无法细致到这个地步。
于是便放柔了声音,道:“起来吧,这件事也不能怪你,谁能想到会有人在宫里对付一个小丫头。”
皇后感激的回道:“谢母后!”
太后点了点头,让皇后落座,才问道:“对了,太医有说,卿琬琰中的是什么毒吗?”
“回母后,周太医说,卿姑娘说中的只是一种迷药,此药会让人浑身无力,恶心想吐,如同醉酒,却并不会伤人性命。”
“哦?不会伤人性命?这么说,此人的目的并不是要她性命?那却是为何?”
“那名叫陆云的侍卫此刻正被秦统领审问,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了。”想了想,又道:“其实这件事,臣妾心中已有结论,只是还没有证据,不好多说。”
“这只有你和哀家婆媳二人,还有什么不可说的,说吧。”其实太后心中也有论断,但是想听听皇后所想是否和自己一致。
只听皇后回道:“幕后之人只下了迷药给卿琬琰,而卿姑娘的两个丫鬟也说,那个假冒李嬷嬷的人也是想要掳走她,可见要谋害卿琬琰的的人目的确不是她的性命,于一个闺阁女子而言,除了性命很是重要,名声也同等重要,所以臣妾在想,那幕后之人,目的是不是在毁了卿琬琰的名声,而清儿也说,那陆姓侍卫行为鬼祟,似乎对卿家姑娘图谋不轨,臣妾便更加这么觉得了,若是当时不是清儿在场,那臣妾赶过去的时候,怕是看到的便是那陆姓侍卫和卿琬琰在一起,如此,这孩子的名声怕是就毁了。”
皇后的推断和太后的想法不谋而合,她原本以为可能是安平侯或者忠毅候在朝堂上的政敌所为,只是这么做对二人根本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委实是白忙一场,那么只有可能是一开始就是针对卿琬琰的。
那卿琬琰不过才十三岁,又没定亲,想对付她的不难想出来,再加上方才嘉仪公主过来将问卿琬琰的话都说了一下,太后和皇后更是猜出了大概。
太后为人处世一向很懂分寸,即便和老忠毅候夫人情同姐妹,也知道这个老姐妹很疼爱那一对外孙,但是到底是朝臣的家事,所以除非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自己也不愿插手,免得牵扯朝堂。
对于那个陆婕妤,太后倒是没有太在乎,只是她此时腹中怀着孩子,她才多加重视,只是若她如此不知轻重,居然在自己的寿宴上想这些腌臜心思的话,那只能怪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