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秋猎宴上的比试
翌日，秦晏温被云霜叫起来洗漱。
因此次秋猎时间较长，恐会在此地留半月之久，故而一应事物准备的都比较全面。
秦晏温沐浴后清醒了不少，此刻坐在凳子上，云霜在后面帮她梳发髻。
“霜降，将前几日调制的那盒木樨香拿来。”
霜降将木樨香递过来，秦晏温将香盒放在鼻尖微微嗅了一下，露出了一抹笑容。
秦晏温对霜降低声道：“你等会儿去林子里抓些蜜蜂”
霜降眼神一亮，兴冲冲的跑出去。
行头都装扮完毕后，秦晏温便去了主帐篷。
帐篷内，皇帝端坐高位正在看奏折，一旁云贵妃姿态娇媚的倚在皇帝身边给他揉肩。
“儿臣给父皇请安。”秦晏温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随后看了一眼云贵妃，语气疏离：“云贵妃安好。”
云贵妃娇笑了一声，浅浅回了个礼：“晏温公主昨夜休息的可好？”
“甚好，不劳贵妃费心。”
皇帝放下奏折，道：“你看起来精神倒是比前两日好了很多。本来你大病初愈，应当跟你母后一般在宫内好好休养才是，不过你的事情你母后总是放在心上的。”
秦晏温不解，皇帝笑了两声继续道：“这次秋猎朝中的武将也会参加，齐绍便在其中，你母后操心着你的婚事，便想叫你亲自来相看一番。”
皇帝继续道：“放心，齐绍绝对是个不错的儿郎。”
秦晏温：“”
“劳烦父皇费心了。”
秦晏温面无表情的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出了营帐，秦晏温看了眼周围驻扎的一个个帐篷，将云霜唤了过来，低声道：“你去宋尚书住的营帐那里，散布这几句话”
傍晚时分，皇室举办了猎场宴会，犒劳舟车劳顿的各位大臣军人。
因是在猎场，故而宴会便不像在宫廷那般循规蹈矩将男女分开，而是男女共坐一席。
许多大臣都想借此机会让自家的姑娘在秋猎上露露脸，好相看一个乘龙佳婿。
秦晏温作为嫡公主，坐在皇帝的左下首位，她的右侧是二公主秦婉，云贵妃之女。秦松鹤和秦松昭依次坐在皇帝的右下方，然后便是各位王公贵族，朝中大臣。
待众人坐齐，秦晏温随意瞟了一眼，便看到了斜对方不远的谢云迢还有坐在谢云迢后方的齐绍。
齐绍见秦晏温朝着此处看来，便立马颔首露笑，那优雅有礼的模样若是寻常姑娘见了定然是春心萌动。
秦晏温默默移开目光。
“皇上驾到——”
随着内侍的声音落下，所有人都跪拜行礼，直至一声平身，众人才哗啦啦的起身坐下。
皇帝坐下后，礼乐开始，舞女妖娆，席间顿时觥筹交错，欢声片片。
一波又一波的舞娘上来又下去，皇帝看着无趣，便沉声道：“让她都退下吧，在宫里成日看的便是这些，如今到了渭川还是这些。你们礼部就没什么新鲜东西可以拿出来的吗？”
确实挺无趣的，秦晏温心底默默道。
礼部尚书听此，立马从席上下来，跪在中间道：“陛下恕罪，这些都是教坊司新从民间学的，如今时兴的舞蹈。”
“是吗，”皇帝声音平淡，听不出情感，“朕看着都无甚差别。”
礼部尚书冷汗涔涔，“要不最近教坊司新进了一批西域舞女，他们及擅剑舞，不如让他们为陛下表演一番。”
剑舞
秦晏温听到这里，想起来了，前世她的好父皇还在这舞女里面纳了个新人来着。
只不过这新人存在感实在太低，进宫后便被云贵妃斗的失了宠，以至于她都快要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在礼部尚书的安排下，几个身姿妖娆的西域舞女上场，拿着软剑开始表演。
西域风俗与大赵不同，她们的舞蹈更加奔放热烈，有些动作看似不出格，但却在举手投足之间格外的撩人心魄。
秦晏温打量着这几个舞女，其中有一人相貌极为突出，她红唇白齿，一双眼睛格外深邃，还泛着奇异的蓝色。
秦晏温朝高座上看去，果然见皇帝的眼神紧紧的跟随着那个舞女。
云贵妃在一旁面色不善，向皇帝喂了好几次葡萄都没引起他的注意。
秦晏温自顾自的喝着酒，好戏还在后头呢。
如此大阵仗的一场王公贵族的宴会，还是男女同席，哪里挡得住某些人想要表演的欲望。
秦晏温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宋思音和宋凌薇二人身上。
剑舞结束，皇帝大声叫好，礼部尚书这才舒心的松了口气，堆着笑回了座位。
“这剑耍的软趴趴的，还不如我呢。”礼部尚书屁股刚挨上凳子，就听见一个女子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
是谁如此张狂？
他转头去看，其余离得近的人也循声望去。
兵部尚书卢茂没想到自家女儿竟敢如此出言不逊，便惶恐起身赔罪：“小女无知，各位大人见谅，见谅。”
礼部尚书虽然气愤，但他也不好跟一个小女子计较，便又甩袖坐下。
此番动静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皇帝道：“怎么了？”
卢茂起身，本想解释一番，却见对面席上的宋修德偏偏也站了起来，先他一步开口道：“陛下，方才臣听闻卢兄的女儿说这西域舞姬的剑舞耍的不甚精妙，许是这卢姑娘想自己秀上一番”
见宋修德如此言语，卢茂大惊，连忙摆手：“不不不，陛下臣女才能拙劣，怕是无法入得了陛下的眼啊。”
他女儿那身手，哪敢真的舞到陛下面前啊！
“哪里，卢伯父说笑了。”宋思音忽然道，她看向对面的卢琦鸢，笑意吟吟：“卢妹妹的功夫可是师承卢伯父您，颇有将门虎女之姿呢。”
宋、卢两家虽同朝为官，但一向不对付。
此时两家因一件小事计较，明眼人都知道是暗里想争个风头出来。
卢茂还想为女儿辩解两句，却被卢琦鸢拉了拉袖袍。
卢琦鸢起身，眼神不屑的看着对面假笑的宋思音，随后对皇帝恭敬道：“陛下，臣女愿意为陛下舞上一曲。不过臣女善刀而非剑，若是技艺不佳，希望陛下不要见怪。”
皇帝挑了挑眉，觉得有些新奇：“无碍，若你善刀便用刀吧。”
“陛下，”卢琦鸢继续道：“臣女听闻思音姐姐的琴技是上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却一直没有机会亲耳欣赏。臣女希望等会儿表演完后，也能够有机会听到思音姐姐弹奏的妙音。”
“哈哈哈哈，这好说。”皇帝大笑了两声，看向宋修德：“宋卿没意见吧？”
宋修德看了一眼自家女儿，信心满满。
“臣毫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