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热气球
揉捏着小草不算伟岸的伟岸，对小草说道：“我不否认赵欹月很漂亮，可我在内心里对她没有太大感觉……”
“所以说如果韩浩然有那个能力让赵欹月爱上他我只会祝福，但若是他敢对你有想法的话，我会将他碎尸万段。”张平安将心中所想告诉了小草。
小草听完张平安的话很感动，也很心疼赵欹月。在成千上万年的礼仪熏陶之下，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和一个男子牵手无异于把身体给了对方，更不要说和那个男子共处一室。一般女子要做出这种事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更何况是州主之女的赵欹月。
张平安不知道这些吗，他知道。这些规矩在张平安前任的记忆中有，只是张平安觉得这不算很重要，才没去遵守。
这一夜，张平安没去找夏诗嫣，他必须尽快找到让那些读书人只臣服于他的办法，而不是他们和自己有着共同的理想。
“少爷，韩浩然走了。”第二天，邱明远拿着一封信交给张平安。
“太着急了，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张平安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只是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从内心讲，张平安还是很看好韩浩然。可意外就出现在情之一字，面对感情很多人都会失去理智，哪怕是如今的张平安。
张平安想要知道韩浩然的一些想法就让封文韬派锦衣卫去偷听一下韩浩然和邱明远的对话，不否认锦衣卫擅长暗杀，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听他们的谈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张平安一起床封文韬就来向张平安禀报了昨晚韩浩然和邱明远的对话内容，也包括韩浩然说要写信给张平安，第二天就去外面找钼的事情。
“既然韩先生走了，只能祝他一切顺利。先去把那些学子先生叫过来吧。”那些学子被张平安分到了各个岗位，有些是写大闻将亡的谣言，等张平安确定起义的时候用；有些是专门研究水利；有的是在村子里教孩童读书写字，等等。
张平安是把那些学子分得比较乱，但基本上都是按照谁精通哪一门就去做哪一门的原则，让他们各展所学。
和张平安一起去的人是封文韬，至于小草和来福他没有带，让他们留在院子里陪赵欹月和夏诗嫣，不然的话多让两女尴尬。
“主上，不知道把我们叫过来是为何事？”昨天该说的都说了，出声之人觉得没必要天天见，而且他还有事情没做完。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大闻血流漂橹，百姓流离失所。我想救他们却无能为力，这时一个人用带着血的手抓住我的手臂问我什么是活着？对啊，什么是活着，我醒来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后我想明白了。
一般老百姓可能会说有一份营生，一块地，一碗粥就是活着。可是他们说错了吗？没有！因为生命真的太重要了。可是我要告诉大家那不是活着，是苟延残喘，是卑躬屈膝。真正的活着是有自由、有尊严。
只要大闻的压迫还在、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还在，那老百姓就没有自由、没有尊严。要想拥有这些，不是靠跪地乞求来实现的，要靠武力和鲜血。”张平安一番慷慨陈词后，所有人开始鼓掌，以为张平安说到他们内心去了。
如果他们甘心被压迫，那他们也不会为了自由和尊严而甘愿赴死。
“大闻这样做就算没人反也会被别国灭掉，还不如我们自己来。”这时有人响应起张平安的话，“我们什么时候起兵啊，主上？”
“时机未到，只能缓缓图之。”就算张平安把张百战拉过来起兵，那勇健一郎的部落一定会参与，那个时候边戎州是谁做主就先不说。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张平安若不能成功，将退无可退。这是张平安不愿意见到的局面，现在张平安有猥琐发育的机会，没必要那么冲动。
“主上，我认为我们可以……”然后那人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说话之人叫周辰翁，张平安很满意，但他满意周辰翁的不是他的想法而是他的口才。这样的口才不拿去做生意那就埋没他了。而且张平安也给周辰翁找到了做哪种生意，那就是卖酒和香菇粉。
香菇粉在卖，销量也还可观，只是不如张平安想象中的赚钱，还伴随着被破解的风险，这也导致张平安不是很看好香菇粉市场。至于酒这一块，那些工人根据张平安提供的思路和图纸在前两天成功弄了出来。这是大闻独一家，不能说它的制作方法不可能被破解出来，至少短时间不会被破解。
本来张平安还忧愁让谁去负责卖酒，周辰翁就很合时宜的出现了。
“辰翁兄，允言觉得你说得很对，只是认为你的想法太过激进了。”周辰翁一说完就有人站出来反驳，“这中间的每一步都必须按部就班的走，一旦出了点小错误，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甚至是满盘皆输。”
周辰翁的想法一个是拉拢那些达官贵人的护卫或者家丁，收集他们犯罪的证据然后要挟他们加入自己一方；二是尽可能多的收拢难民，然后挑选一些身强力壮的人去训练；三是适当散播一些大闻将亡的消息，击碎大闻老百姓对大闻仅有的幻想。
想法是不错，可在冯允言看来要么是漏洞百出，要么是不切实际。不能说周辰翁说错了，只能说周辰翁没有表述的很完美。
就像是一群人在山上遇见老虎一样，周辰翁说要跑，对，是要跑，但要怎么跑，往哪里跑周辰翁没有说，没有任何的计划。。
更重要的是周辰翁没有说没“跑”掉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等死吗？
冯允言不否定周辰翁的所有，甚至也很赞同，除非周辰翁把每一步都说得清清楚楚，不然他不认同。
“辰翁兄的想法是不错，只不过我觉得还应该再斟酌斟酌。我现在倒是有几点建议，还请大家指点一二。”然后，又有人开始讲述自己的意见。
不知是大家比昨天更加熟悉还是张平安的说法激起了在场学子的讨论热情，现场你一言我一语的出着反闻的主意。张平安很耐心的听着他们的各种意见，还时不时的给出肯定，适时对自己之前做好的计划进行修改。
在议论结束后，张平安将周辰翁弄去负责卖酒，只是不能只在边戎州卖，他要让周辰翁将酒卖到大闻各个州去。
“主上，您这一招真实高明。”出了门后，封文韬对张平安竖起一个大拇指。
“还是不要拍我马屁了，回去看看小草她们在做什么吧？”张平安笑着摇摇头。
那些学子涉世未深，也找不到未来的路，张平安只需要稍微引导一下又稍微鼓励一下，就能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的精神领袖。
“我想小草姑娘她们应该做好了饭等您回去吃饭呢，主上。”虽然是一大早就召集的那些学子，可他们太过热情，直接把时间拉到了中午去。
“呵，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要是封先生你在的话，或许我回去还能吃上饭。他们的话，不把房子点燃已经是好的了。”张平安不是相不相信小草她们的问题，是小草和来福从小就跟着张平安，可以说除了没有享受过张平安的待遇外，生活和张平安差不多。
换句话说，小草和来福根本就不会做饭。小草和来福是这样，张平安就不信赵欹月和夏诗嫣的侍女会做饭了。当然，万事没有绝对。做饭嘛，第一次做的话，不要求好吃，能熟就好。
要好吃的话，张平安会怀疑小草她们请了外援，也就是隔壁大娘。以张平安对小草的了解，小草很可能会那样做。
还好回去的路不远，只是有点热，张平安和封文韬是边走边擦汗。
“主上您看，好像，好像……”封文韬指着前方一处微微冒着白烟的地方大声吼道。
“快走。”就那么几步路的距离，张平安当然看到是家里着火，直接跑了起来。
等到张平安跑到院子时，并没有看到熊熊燃烧的烈火，只看到灰头土脸的小草等人和烧了一半的厨房。
有时候吧就是这样，好的不灵坏的灵，张平安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一语成谶。
“什么情况啊，有谁出来说说？”见众人都没事，张平安开始问起了失火的原因。
失火嘛，大不了就是房子被烧了，仅此而已。张平安在意的是这里都没有人会做饭，还跑到厨房那种危险的地方去，还好人都没事，要是出事了张平安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谁受伤了甚至谁死了，张平安都会愧疚。
“都怪我，张公子。”赵欹月哭着站了出来，不敢看张平安布满阴云的眼睛。
“不是赵小姐，是我，少爷。”来福不是不愿意第一个站出来，是他还在想之前做菜的时候那个锅为什么会突然着起来。这一入迷，就没听到张平安的话，只听到赵欹月“承认”错误。
“小草，你来说是怎么回事。”张平安被赵欹月和来福给绕晕了，他相信赵欹月和来福都说的是实话，也正因为相信他们说的是实话才会反应不过来。毕竟失火这种事又不是抢劫杀人这种需要好几个人才能完成的事，一个人都能弄得明明白白。
“就是我，少爷。”来福不想让小草为难，直接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从来福的表述，张平安弄清楚了大半的事情。原来临近午时，小草说去隔壁请大娘过来帮忙烧一下饭，因为之前都是隔壁大娘过来烧的饭，只是来福说不用麻烦别人，自己弄也行。然后就是女的择菜，来福烧菜。前面的一切都很顺利，差错就出在烧菜那一步。
来福解释说张平安听张平安说过油温越高烧菜就越好吃，来福就让这油一直烧，谁知道锅燃起来了。慌乱的来福直接一盆水倒进去，不出意外火变得更大，然后就很自然的把有很多柴的厨房给点燃了。
好在这些小草聪明，跑到外面大声喊“走水了”才唤来很多村民帮忙，不然别说这间厨房，就是张平安住的这件院子也将不复存在。
“大家先去洗把脸吧，这件事过了就过了，以后不要那么傻了。”知道是来福做的，前因后果也清楚了，张平安也就不说什么了。虽说张平安不了解为什么赵欹月会站出来，张平安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有些事没必要刨根问底。
“不是的，张公子，是欹月的错。要不是我阻止了小草姑娘去叫隔壁大娘，厨房也不会被烧着。”这就是赵欹月，别人有错她敢直接指出来，自己有错也绝不退缩，哪怕冒着被张平安骂的风险。
张平安看着赵欹月哭的花容失色，还是有些心疼。瞬间激起了他的保护欲，这一刻他好想把赵欹月狠狠的搂在怀里。
本身张平安就没想过怪罪谁，只是希望他们引以为戒就好。
“你看到墙角那朵月季了吗，赵小姐？你从它旁边走过，它掉落了一片花瓣。那是因为你吗？并不是，不管你走不走，花都会落下。就像这厨房，或许它不在今天被烧，以后也有可能被烧。”张平安知道一句“没关系”还是会让赵欹月过意不去，只好跟她讲起了哲理。
在赵欹月还在思索中，张平安又接着对众人说道：“知道为什么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吗，因为不会水的不会去水边，可要是去了就很可能被淹死。
烧菜也是一样，会烧菜的可能把厨房点燃，但不会烧菜的很有可能把厨房点燃。如果能用厨房走水给大家一个深刻的教训，那这个厨房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会了，少爷。”来福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再烧菜，可他还是没想明白那个锅为什么会燃。刚想问一下“博学多才”的张平安，小草却抢先一步。
“少爷，您现在饿不饿啊？”小草这句话主要是关心为主，就算张平安饿了，现在也拿出什么吃的。
听到小草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张平安和封文韬无奈的对视一笑，对小草问道：“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我来弄吧。”
小草既是张平安的侍女也是他的管家，要是她说没吃的了的话，那张平安就只好厚着脸皮去村民家蹭饭了。
“有两只杀好的鸡和两只杀好的鸭，还有三条鱼以及一些青菜。”其实每天都会有村民送些食材过来，只是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一天就一波，第二天送菜的人和昨天的人不一样。
小草也和张平安说过这件事，张平安说是村民的热情，也就叫小草全部收下了。张平安是知道这件事，可他哪里去知道现在厨房里的菜有没有被火烧完。
好在放食材的地方在另一边，火并没有烧到那里去。不出意外，这次又是张平安烧菜，至于小草等人又是打下手。和昨天不同的是，他们可以看见张平安烧菜的过程，因为此时整个灶台已经完全露天。
“你们站远一点，这油呢可能会溅出来，要是落到你们身上会起泡的。”张平安一边教一边提醒。男人倒无所谓，不说什么皮糙肉厚，至少不会那么在意容貌。女人就不一样了，皮肤本就娇嫩，而且本身也容易留疤。
“那这个锅为什么会燃呢，少爷？”来福终于抓住机会，向张平安问心中的疑惑。
张平安也不和来福整什么阅读理解，解释道：“人可以被分为男人和女人，也能被分为老人和小孩。同样的，物体也可以被分为硬的和软的，可以被烧着和不能被烧着的。
这油就属于那可以被烧着的，当铁锅被烧的通红时就已经相当于一团火，所以油就会被烧着。至于为什么倒水进去后火会更大，解释起来你也听不懂，就不说了。”
前面半句张平安算是认认真真的给来福解释，后面半句是张平安预判了来福的预判，他不打算给来福或者说给在场之人讲，主要是涉及到的知识稍微有些复杂。要是解释的话都不用烧菜了，直接开一堂课算了。
“张公子怎么什么都懂啊，天呐，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子，小姐。”欢悦一脸花痴的看着认真烧菜的张平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帅了吧。
幸好欢悦是在跟赵欹月说悄悄话，不然赵欹月得社死。没错，话是欢悦说得，可欢悦终究是赵欹月的侍女，主仆之间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澡就先不洗了，大家先去洗个脸，差不多要开饭了。”张平安顺手捏了捏身旁小草的鼻尖。
有着昨天的餐饮“事故”，这次张平安烧的菜格外的多，想着来福再能吃也吃不完这么多菜。
洗完脸的众女脸上还挂着一些残留的水珠，看起来别又一番风味。
“是小草没洗干净吗，少爷？”小草看着张平安盯着自己笑，有些不知所措的摸着自己的脸蛋。
“洗不掉的。”张平安也不说哪里没洗到，也惹得众人看向小草这边。
张平安知道小草不禁逗，紧接着就对小草说道：“是可爱。”
啊，封文韬感觉头皮发麻呼吸急促，觉得自己的心脏了。可对于小草和众女这些从未听过如此撩人的情话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她们羡慕小草，渴望成为小草。
“吃饭吧，大家都饿了。”张平安坐在椅子上端起饭就开始造，肚子是自己的，该吃就吃。
张平安都吃了起来，大家也不再拘束，纷纷动筷。
“小姐，这是……”看到赵欹月夹起一块鱼，欢悦轻声的对赵欹月提醒。在欢悦的记忆里赵欹月是从不吃鱼的，赵欹月觉得鱼肉很腥，刺也很多。
“我知道。”赵欹月对欢悦微微一笑。赵欹月是不喜欢吃鱼，可这是张平安烧的，再不喜欢她都要尝一尝。
“来，吃个鱼头来福。”就在赵欹月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吃下那块鱼时，看到张平安给来福夹了一块鱼头。心想着为什么张平安不给她夹，把来福给恨死了。
来福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看着张平安，他不相信张平安会那么贴心的给他夹菜，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鱼头是所有动物里面最补脑的，可以多吃一点。”张平安当然是在忽悠来福，说“最”肯定不对，可鱼头补脑是没错，张平安觉得来福是该补补。
来福一脸黑线，可又发现无从反驳，只好对张平安说声“谢谢”。
张平安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赵欹月就尴尬了，幸好张平安没把鱼头夹给她，虽然赵欹月也觉得她该补一下。其实赵欹月是中了马太效应的陷阱，就是“弱者”在强者面前会越来越觉得自己弱，甚至不断怀疑自己。
还是那句话，不是张平安太厉害是张平安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就算有一天他再也“写”不出一首诗一首词，也没有人能说可以全方面的碾压他。不为别的，张平安读书的时候好歹算是理科尖子，随便弄点数学、物理知识出来就够震惊这个世界数十年甚至更久，还别说化学。
至于张平安大学学的植物培育，通俗来讲就是杂交作物培育，可以说这个专业一拿出来他就是这个世界主掌粮食的神。谁能跟张平安比，谁又比得了？
“我个人建议你少吃点饭。”张平安放下碗筷后，对来福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来福瞬间感觉手中的鸡腿不香了，撇了撇嘴，“那我不吃了嘛。”
“没事，喜欢吃就吃，吃完都可以。”张平安很指着桌上还剩大半的食物，随后又解释为什么会对来福那样说，“我只是担心等会我们上天的时候你会吐出来。”
不错，陈大有已经把热气球做好了，张平安打算吃完饭就去试验一下热气球。枪是肯定要有的，可要是张平安在去京城之前枪没做出来怎么办，总要给自己一个逃出京城的后路吧。所以，试验热气球可不可行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