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相
这次李老太没在院子里，林凡二人也不客气，推门就进，李老太这次坐在一张桌子前，昏黄的煤油灯把李老太枯瘦的脸映照的像一只棕黄色的大老鼠，她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仿佛就在等林凡二人。林凡进门也没有看她，而是对着全神像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随即上香。
“福禄寿神在上，易命师弟子林凡有礼了。”
全神像是东北民间供奉五仙的。李老太家的全神像包括八位神灵，即福、禄、寿三星及五大家，分三排顺序排列。五大家的形象都是人像，慈眉善目，除白仙为白老太太的女人形象外，其余五位都是男像，穿官服，带暖帽。
李老太的小眼睛紧紧盯着林凡：“为何不拜五仙。”
“五仙不过是动物有灵成精，自己吐纳修行，与我等修士无异，为何要拜。”
李老太阴沉的看了林凡一眼：“易命师，果然是胆大妄为之徒。”
其实从林凡进门就已经知道了，李老太现在已经不是她了，已经是被那所谓灰仙灵魂主导。所以才通过拜全神像自报师门，同时也是震慑这老鼠精。
“我是为当年之事来的。”
“怎么？想当人间判官？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动物成精虽是有人的灵性智慧，但最基本还是遵循动物强者为尊，趋利避害的本能。
说话间，李老太附身的鼠精，一把将林凡推出门外，林凡也不想在屋子里动手，顺势就去了院子里。二人你来我往过了几招，虽是硕鼠命格，又有百年道行，奈何李老太七老八十了。身体机能十不存一。林凡也没敢用校尉命格，也是怕伤了老太太肉身只是一味躲避。
俩人就像老头老太太公园打的太极拳一样推了推手。
“不打了，没意思。”鼠精率先停手了。
林凡也顺势停手。
“这老家伙太老了，实在没劲，易命师，难道是看上了我的命格？那就给你吧，我要这个也没啥用了，这老家伙也活不了几年了，等她死了，我也就要灰飞烟灭了。”
“好呀，拿来吧。”林凡掏出羊蝎子。
瞬息间异变突升，林凡脚下发出阵阵地震一般的震动，林凡早有预料，校尉命格瞬间上身，凌空向侧面翻过去。堪堪躲过地刺。
“老东西，你噶哈。”李猛的声音这才从侧面传过来，然后林凡就看到李猛疯了一般，撞向李老太。
“别！”声音的传播速度是三百四十米每秒。等传到李猛耳朵里的时候，林凡已经看到，李猛已经撞到了李老太身上，李老太双脚好像都离开地面了，平地里飞出数米。
林凡的脸颊感觉一阵风吹过，眼前的李老太仅仅只是摔了个屁墩，好像并未受太大的伤害。
心中大定的林凡，抓住李老太站立的间隙阴手持唐刀，横在李老太脖子上。
他心中清楚，师父从小就和他说过动物的本性就是这样，会抓住每一个机会进行反扑，不会轻易放弃，哪怕临死，也会咬下人一口肉来。所以哪怕一秒钟，林凡都没有放松警惕。
“现在可以说说了么？为啥你说这老太太身死，你也会灰飞烟灭。”
鼠精审时度势，知道林凡抖一抖手腕，李老太就会人头落地，自己也会死。
而且根本原因是远处树上的人，给它的感觉就像一座山，自己只是山下的一只小老鼠。哪怕是全盛时期杀他也不过弹指。索性也就放弃了抵抗，但是眼中的恨意却是节节攀升，两只小眼睛都已经变得血红。
“我本山中修行，只求天人大道，恨那村中歹人，求我兴风布雨，上供花果点心，下藏害吾利器，可怜百年道行，济世救人功德，害我肉身被毁，果他贪婪口腹。”李老太咬牙切齿的口中念出。
鼠精的一世遭遇通过李老太口中陈述的又是另一种说辞。
他这段顺口溜一样的，其实是修炼成精的动物的一种祭天告文，用修士灵魂力量沟通天地，上表天听。以求天道为它一世冤屈作证。鼠精用这种方式表达，它所言字字属实，并无虚言。
“这个人不会还和李二牛有关系吧？居然设计把这老鼠精杀了吃肉，老鼠肉也能下嘴呀，啧啧啧。”李猛这个人，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跟在庄姐身边见得多了，对老鼠精上李老太身，还会说话都习以为常。甚至还敢冲上来拼命。却对吃老鼠肉啧啧称奇，也不知道他的大脑是怎么长的。
“十有八九就是李二牛他爸，要不能欠下因果让刘大娘给它再造肉身？……嗯，还有就是老鼠肉应该挺好吃的，我和师父在四川吃过竹鼠，肉是五花三层的。应该和老鼠差不多。”
林凡把喉咙里翻滚的口水咽下又说道：“而且要考虑时代背景，当时六十年代有口吃的不错了。”和李猛扯闲篇的工夫，他的两只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李老太，不让她有任何异动。
“放你的屁，这压根不是老鼠，这是东北林鼠，好吃的嘞。”袁师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林凡听到师父的声音，顿时心中大定。刚才也是师父暗中出手救下李老太。
说回正题，林凡眼睛一刻不停的监视着李老太：“那这么说，就是因为这个你要让刘老太给你转生？”
“没错，没想到这个贱女人这么能忍。”
退一万步讲，哪怕事实就如老鼠精所说，这也怪不得它说话难听，从人类角度来说确实是母爱的伟大，哪怕自己受再多的苦，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别人的傀儡。但是从这个修行百年的大老鼠角度来说，人家也没有招谁惹谁，平白无故被人吃了肉身，百年功德道行不要，换一具人类肉身也无可厚非，动物的因果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众人沉默，事是这么个事，理是这么个理。至少从动物的角度出发确实是。
“那……那个当面给你放夹子的人呢？他是不是就是李二牛老子。”见没人说话，李猛又问道。但又想到这种情况好像不是自己能发言的气氛，随即缩了缩脖子。
灰鼠倒是没在意，随即发癫一般狂笑：“那人妄图吃仙家肉，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吃完他以为没事，还觉得自己生龙活虎的，可没过两年就七孔流血，死不瞑目啊，他孩子出生都没看到啊。哈哈哈哈哈哈。”大有大仇得报的畅快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