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逐客令
早些年，摸金发丘，收骨货捞偏门的手艺人都会各地的方言伪装成跑江湖的郎中，说书人，收山货的买卖人。到各地村中走动，获得当地人信任，套取当地的乡志传说，从中分析有用的情报。才导致了那些年三步一小坑，五步一大坑的盛况。
如今各地信息发达，村民也有了防范意识，不会轻易透露村中的消息给外人。
二人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只能先旁敲侧击一下。反正出马弟子李奶奶的住址庄姐也调查到了。大不了直接莽过去。
现在问问也只是多收集信息而已。
五点多，天还没亮，老太太已经起床了，喂鸡的喂鸡，烧水做饭的烧水做饭，忙活的不亦乐乎。
林凡二人也在李奶奶起床后，上炕眯了一会。等到七点半才叫喊林凡李猛二人吃饭。
早饭中，林凡就开始套词。
“大娘，我和二牛哥是在魔都打工认识的，如今第一次来咱东北地面，我听说咱们东北素来有出马弟子供奉五仙的传说，不知是真是假。”林凡喝着东北特有的大碴子粥，边问道。
“自然是真的，五大仙狐黄白柳灰，其中狐仙最为灵验，我们村也有供奉，供奉的是灰仙，也保的我村方圆几里地风调雨顺。”老太太可能是常年独居，平时只能和村中老人农闲时候唠唠家常，有些孤单。如今来了客人，自是热情，知无不言。
林凡心中大定，果然确有其事，随即趁热打铁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咱村也有？那可以见见么？灰仙本体难不成是那老鼠成精？”
“正是正是，就是村东头李婶子家，李婶子就是出马弟子，小兄弟你要有事求可以，无事就不要去了，据说前些年有人来求，李婶子收了人家十张红钞票呢。”
林凡心中啧啧：“收费也不高，也保得一方太平，这看来这耗子要么求大道要么求转世为人啊。百年硕鼠命格一失，这大耗子岂不是顷刻间道行尽失。我如果去强收它命格，岂不是谋财害命？这可如何是好，只能先去了见机行事吧。”
看林凡沉默思考不语，李猛赶紧见机接上话头：“这十张红钞倒是相较于事业姻缘不算多，只是不知道准是不准。”
老太太见这个黑小子不信自家村里的守护神，这个乡村老太太首次露出了自傲的神色：“灰仙自然是神通广大，李婶成为出马弟子我们村里几十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没有野兽敢来糟蹋粮食。”
林凡和李猛双眼一对视就知对方心中所想，由林凡说：“那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咱们就去拜访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东北人性格豪爽不拘小节，老太太满口答应下来，说吃过早饭，就引二人去找她口中的李婶。
两人不动声色，把饭吃完，没有喜形于色的表现出来，省的让老太太发觉。吃过饭，两人也不急，帮忙收拾了碗筷，打扫了院子才悠哉悠哉的点起烟，等老太太收拾挺正了，才出发去了村东头的出马弟子家。
李婶家住在在村里一处小溪水的对面。
平时这处溪水成年人抬腿就能过去，开春雪山融化的雪水冲下来也最多漫到小腿。平时村中大嫂子小媳妇，在下游洗衣服，小孩子也也都在下游玩耍，不来此上游。一来这里溪流虽窄，但水流偏快，二来村中顾及出马弟子身份，不敢冲撞了这户人家。也就造就了这里乱中取静。
还没跨过小溪，刘大娘的声音就喊过去了。
“李婶，收拾院子呢？”
刘大娘口中的李婶虽然腿脚不灵便，拄拐杖了，但看着气色不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可能也就是七十多岁。
“诶，刘老太太来了啊”这个李婶眼睛已经花了，虽然听到了声音，但是隐约看到来的人是三个，也是愣了一下。
看来这两家关系还不错，只是二人这互相的称谓可是着实拿不准，林凡心想到。
后来林凡打听得知，刘大娘来这个李家村的时候二十出头，这个她口中的李二婶可能也就三十多，但是已经是一个十来岁半大小子的娘了，这半大小子拉着当时的刘大娘就叫姐姐，刘大娘也是人在异乡正不知所措，便对着他娘叫了一声李婶，从此这乱七八糟的称呼就延续了四十来年，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复，等二人都成了老人，这个李婶，就开始叫她刘老太太。
走到近前，李婶子的院子是篱笆院子，房子是大兴安岭这里普遍的砖木混合结构，也就是粗木做梁，加砖搭建。房顶为尖顶，防止冬天积雪压塌房梁设计。
刘老太见她的李婶子发愣，刚要开口继续搭话。李老太太便开口打断：“二位来意我也知晓，但几日前老身供奉仙家之时，仙家表示近日不便做法，二位请回吧。”
林凡一愣，这说的二位说的应该就是他们哥俩吧，显然这是下了逐客令。随即不死心的上前一步：“久闻东北出马弟子神通广大，特来求事，既然仙家不便，我等兄弟二人便在此村中落脚。”
“不必了，该哪来回哪去吧，你们二位与仙家无缘。”
前一句可能还比较委婉，后一句可能翻译成他们这的东北话就是滚犊子了。
李猛还想再说些好听的，还伸手准备从口袋里掏钱。林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转身就走。
李猛知道利害没有多说，回到刘老太家中，林凡一直坐在院里的磨盘上吸烟，李猛虽是当过兵，但说到底，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再加上本就是东北大大咧咧的性格，林凡的沉默让他更是抓耳挠腮，一肚子的问题像猫挠一样。一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我说凡子，你这是嘎哈呀，十几岁的小娃娃咋抽起烟没完了呢？”
林凡被这李猛突然的东北话也是懵，思路一下被打断。一脸懵逼“嗷，没嘎哈，这烟是我师父卷的烟草，没危害的。”
“没问你烟的事，我是说现在咋整。”众所周知，东北话的覆盖力是很强的，虽然李猛他们受过庄姐的培训，但是这东北话一旦说起来，是真不好改。
“猛哥，别紧张，我刚在分析现在情况，已经有些头绪了。”随即给自己续上一支烟，给李猛也点燃一支，然后说道。
“我给你一点点分析，老鼠修行到了百年，智慧已经不下于人了，他们修行不外乎两种目的，其一积累功德，转世为人。其二，本世修行，修为异种，二者皆可成大道，而积累功德需要广济世人，但这只灰仙上次施法还是刘老太口中的几年前，如果是本世修行，为何还要来村中保村中风调雨顺？”
李猛都听呆住了“凡哥儿，你咋这大学问捏。不瞒你说，我是一句没听懂。”
“无妨，虽是疑点重重，但和你我二人已经是没有关系了，等李二牛醒，没有大碍，咱们就可沙家浜第六幕了。”
李猛没反应过来：“什么沙家浜第六幕。”
“撤退呀，此老鼠又没有为祸人间，我们管他干啥呢？”
“我等修士，行事准则当以‘仁’为先。”这是袁师傅师父之前就反复给林凡强调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