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界与碑,巨山与二道!
花了三个月的时间逃亡。起初,林小瓜及虎行山二修刚逃走之时,以为敌人会立马追上,一路会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
显然,飞天蝠族高层已经得知有外族闯入领地,族人被杀一事,一路都有的严密的把守。
不过,小心翼翼地逃亡三个月之久,遇到层层关隘,几次战斗,却无大修,越是逃离飞天蝠族中心领地,其族的修者的境界越低及数量越少,且分布越散乱。
林小瓜对此很疑惑,虎行山向林小瓜解释起来。言说越是大族,其内部越是臃肿,每一个决策都会经过层层上报,由高层拍板决定,再将决定发布,选定族人做为各任务的领头,再挑选出人手作为辅助,才能展开任务。
每遇关隘,林小瓜二修皆首选绕道而行,不打草惊蛇,避免引来大修追杀。但也有意外,有几次绕行却惊动了飞天蝠族关隘修者的本命神通———黑夜暗息。被发现行踪时,二修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
十天前,二修在一座关隘前绕行,不曾想那座关隘竟有一名离尘境界的修者,且是离尘中境。暴露行踪,让二修以为飞天蝠族的高层已经追杀上来,二修皆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战斗中,林小瓜一人战多名通体修者,还有诸多藏气修者在旁伺机而动,暗中使出法术偷袭,让林小瓜多处受伤,且伤势不轻。
虎行山的战斗更为激烈,先前与离尘境界的“精血炼”神通搏斗,虽初入离尘,然敌人却也不是真正的修者,虎行山每一招都能让自己理解离尘境界的奥妙,越战越勇,得心应手,最终几乎以摧古拉朽的形式斩杀那道血影神通。在与离尘中境的飞天蝠族修者的战斗中,虎行山的压力倍增。
虽然其修不是离尘境界的顶尖高手,但却是实打实的离尘中境,其在离尘境界的时间不知多少有岁月,虎行山刚入离尘才不足三月,对于离尘境界还有诸多不解之处,道法神通也没有仔细修习专研。
虎行山与敌人的战斗打得十分凶险,最终虎行山以大魄力,以伤换伤的方式才得以斩杀敌手。战斗结束后伤势极其严重,若不是插翅虎族修者对于肉身的修炼远超飞天蝠族,虎行山的只会更加恶劣。好在只有一位离尘修者,不然二修便是身首异处的结局。
战斗结束,虎行山始终是十万里大山的修者,其族曾经也是煌煌大族,如今就算衰落,也还有先贤的道法,神通,智慧,经验留下。若是此行只有初出茅庐的林小瓜单独一人,恐怕都还没有来到飞天蝠族领地,在十万里大山万族中打转,被万族高阶修者打杀了。虎行山显然比林小瓜富有经验,娴熟地清理战斗痕迹,故布疑阵,继而二修带着伤势迅速逃亡。
三日前,天地变化,幽暗的大山,压抑的森林,光线开始明亮起来,起初虽不明显,今日天刚亮,正在逃亡的二修却感觉到三日的微弱量变引起了质变。
天光大亮在飞天蝠族几乎不存在,在逃亡的这段时间里,连白日的太阳和夜晚的月亮都是灰蒙蒙的,好像有人放了一把火,那无边的灰烟遮住了天空一样,暗淡无光。
如今,二修眼中的朝阳格外明亮,有温度。
“快看,小瓜兄弟,马上就要逃出飞天蝠族的领地了,走!”飞虎舟上,舟前甲板,虎行山在向林小瓜指着十万里大山的地图,指着二修现处的位置,语气有些激动。
林小瓜也同样如此,紧张地逃亡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好!”
虎行山加快催动飞虎舟的速度,道:“只要逃离飞天蝠族的领地,不在十万里大山中,飞天蝠族的追杀便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一边飞快逃亡,林小瓜一边问起:“这是为何?”
马上逃离压抑的飞天蝠族领地,虎行山的心情也有些好了起来,笑道:“因为飞天蝠族始终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它族的注视之中对修者大下杀手,飞天蝠族再强,再阴险,再狡诈,终究只是始元一族。十万里大山中都存在着能够毁灭其族的修者,何况其它地域的修者。”
终于,一座巨山映入二修眼帘,根本无法清晰看见巨山巅峰在何处结束。巨树不再是那么高耸,在巨山面前显得格外不起眼,好似变成了小草,微不足道。
此时二修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小瓜兄弟细看山中,有何感受?”虎行山笑问林小瓜。
林小瓜仔细观看远处的高山。
“怎会有如此奇怪的高山?”
巨山好像被颠倒了一般,山尖在山脚,山脚在山尖。如此怪山,山体如刀削,仿若棱角分明,尽显锋利气势,犹如一尊仙人倒立,以脚踩天,以首顶地,万万年屹然不动。
虎行山哈哈大笑:“想我虎行山第一次见得此山时,可在此绕了十天十夜,得益于上代族长的点拨,只算是敢说一句,知晓了此山,却得不到亿万分之一此山的道!小瓜兄弟,不急,慢慢观看,仔细观看!”
林小瓜震惊,疑惑,此山的道?一座山有何道,林小瓜才通体境界,还没有走出大山,只能算是机缘巧合初入了修途,实在不理解何为道,道为何!
飞虎舟逐渐飞近巨山,巨山愈来愈大,眼中再无何物,只有山了!
细看山体好似有大江大河,蜿蜒曲折,江河流水不停,气势冲天而上,又一泄万里而下。林小瓜展开视念,忍不住震惊起来!
“巨山有江河,江河轨迹好似成字!”
可惜通体境界的林小瓜,视念根本无法涵盖住这样高大的山。山中大江大河在林小瓜能见之处,给林小瓜的直觉就是巨山中的江河就是字,只可惜无法看清到底是何字。
“哈哈哈哈!小瓜兄弟果然天资聪慧,居然知晓这巨山上有字。比行山厉害得多了!”虎行山开怀大笑,自叹不如。
得到虎行山口中的证实,林小瓜惊奇无比,回道:“山中真有字?好一巨山,巧夺天工!”
虎行山摇头回道:“不,这不是天降,而是人为!”
林小瓜下意识的问道:“何人,有谁能有这样的实力?竟能与天公比高?”
“我们先走,先逃离飞天蝠族的追杀,路上行山与兄弟细说!”
林小瓜二修来到巨山身前,抬头望去,仍不见山巅,云雾飘渺,隐藏山巅。
近得巨山身前,巨山变成了城墙,坚硬,巨大,无边。
飞虎舟只能围着巨山巨墙,绕道而行……
有史记:人皇立大商,后中土修者赴四域开辟疆土。而多数四域修者,土生土长,对道祖大道心悦诚服,却不服人皇。
南疆史:一日,人皇亲巡始元五域,至南疆,南疆第一族———龙族。有二龙始祖,大祖名曰:龖之赫,二祖名曰:霆之砉。
龙族大祖是为道祖身后第八贤,跟随道祖已去往天外。
人皇出游,二祖霆之砉闻有修者立为皇,欲治五域,十万里大山也在被划为分治的疆土里,霆之砉心有不满。携雷霆之势,于龙族祖庭大泽雷湖,冲天而起,速比闪电。至一通天巨山,高盘卧于山体,其首不可见,雷霆缠绕。
人皇至,霆之砉口述道言,声从天降,十万里大山处懵懂未开灵智的生命无不胆战心惊,藏洞,潜湖,入土,以求能够躲避莫名而来的道音。
初入道途修者皆不知真相,嘈嘈切切,俱以为有天公言大道。
十万里大山万族大修始祖默默言,躲藏静静观之,亦为察人皇有无道法,道法有多高。
人皇帐下,王公大臣惊叹南疆藏龙卧虎,修者道法如比天高,纷纷以修为艰难抵挡道言,侍女服从毫无预料,于道言下昏昏而睡。
人皇掀帐而出,眼前一无边巨墙,直插天外,不见其顶,雷霆丛生,烟雾弥漫。人皇细观,摇头一笑,口出道言,臣子压力俱散。
霆之砉,人皇,一如天,一如蝼蚁,二大修身型判若云泥,二修道言相对。
雷霆作响,好似天公欲降大雨,大日高照,好似光明万丈。
作壁上观修者,不乏有听道言修为精进者,亦不乏有听道言震心而昏者。
龙族始祖霆之砉身型变换缩小,人皇飞至山巅。大日和雷霆销声匿迹。
一龙一人相对而立。
人皇赞曰:“龙祖大道,果然为大!”
霆之砉不接人皇言,曰:“人皇之皇,尚未能立!”
“龙祖以为如何能立?”
“道法高过吾!”
话毕,龙祖霆之砉飞身而下,化做雷霆闪电,于巨山来回游走,转瞬之间———十万里大山!
人皇飞至帐前,抽出帐下宝剑,虚空舞动,剑花神游巨山———南疆!
巨山两面,一面十万里大山,一面南疆,巨山下坠,山体不再正常,头重脚轻,山根细小如剑尖,山巅依旧高卧苍天。
人皇摇头一笑,坐回帐内,再次巡南疆。龙祖霆之砉飞身至眼前巨山对面,观字,悟道韵。十日十夜,飞身回祖庭大泽雷湖,扎身入湖,龙匿。
人皇巡南疆毕,出南疆,龙祖霆之砉龙吟南疆,随人皇回中土。
其时,南疆大修揣测,人皇与龙祖言道法高低,龙祖道法立于山巅,人皇道法高出天外。流言滔滔,龙祖与人皇皆不言语。后千年,龙祖身绕人皇佩剑,始元修者称此佩剑为道剑,亦称盘龙剑!
千年后,龙祖离剑,回南疆,迁龙族祖庭至东海。
后百十年,前来观看大修,只见巨山道韵流淌,如江河。此后数万年巨山大字依旧如流水,道韵不散。
九天后,林小瓜和虎行山终于绕开巨山的一面。
虎行山笑道:“此山是人皇与龙祖始祖霆之砉论道之山,同样是划分十万里大山与南疆的界碑。”
林小瓜道:“十万里大山不是位属南疆吗?难道此前不是吗?”
虎行山倒好两杯茶,抬杯喝了一口,道:“十万里大山当然位属南疆,从道祖定下五域之后,一直便在南疆版图当中。行山估计是那龙族始祖当年与人皇论道时刻下大字,是想与人皇言说,我若道法比你高,十万里大山便由万族自理,不归你管,至此才有十万里大山和南疆的界碑。”
虎行山再道:“想不到还是人皇道法更高,龙族始祖输了,只能跟随左右。”
林小瓜问道:“如今龙族是否还在?”
虎行山答道:“当然在,数万年前龙族始祖霆之砉迁祖庭,东海第一大势力便是龙族。不过龙族后代好色欲,在大商灭亡后,龙族内部也发生过内乱,如今虽不复当年的实力,却仍不可小觑。今日的龙族已经一分为四,占据东海一半疆域,在东海再划分东南西北四海,各自而立。但由于东海还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大仙山,任一龙族单独对抗三大仙山,都力有不逮。所以四海龙族虽有间隙,却也能在与三大仙山的竞争中,合力一处。”
“当去看一看东海龙族!”
林小瓜抚掌,回归话题,对人皇无不佩服敬仰:“好一位先辈,好一位人皇———有凤凰族始祖和龙族始祖追随左右,颇有道祖的影子!”
虎行山赞同道:“确实如此,先有凤凰,后有青龙,人皇身后跟随了一大批大修者,数万年前大商一统始元,在涅魂大劫中,主导对抗涅魂,功不可没!”
虎行山一叹:“数万载已过,人皇及跟随者已至天外,寻找道祖足迹,而大劫还在,这大劫实在可怕!”
林小瓜沉默良久:“行山兄弟,眼下你我当务之急是逃离飞天蝠族的追杀,提升修为,才能在未来的大劫当中存活,出一份力,与始元同道,对抗大劫!”
虎行山点头道:“嗯,欲对抗大劫,需得活下来,提升修为,才能护住始元!”
二修继续逃亡,殊不知五域大修已经赶往北荒,涅魂大劫已经悄然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