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虞皇
第二日一大早！
林小瓜昨夜睡得很安稳，一早就醒过来，精神很不错。前来都城途中的一个多月，因是三人同行，吃穿住行都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致使林小瓜荒废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路上也只是晚间休息之时，独自一个人观看道书，熟读各种道理，提前为之后的修行铺路。
林小瓜推出房门，府中的丫鬟，家丁都把各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
小青在院中瞧见林小瓜出的门来，立马打了招呼：“林公子醒了！大人早前吩咐过我，待林公子睡醒，便告知公子，大人在书房等候林公子。”
“有劳姐姐专程在此传话！”林小瓜客气地行了一礼。丫鬟小青急忙侧身躲避，掩面轻笑：“林公子模样瞧起来很好，谈吐温文尔雅，礼数十分周到。难怪大人如此器重林公子！”
丫鬟小青的一再夸赞让十五六岁的少年林小瓜脸色通红，害羞起来，想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话：“模样是爹娘给的，言谈举止是先生教的！”
“噗呲！”丫鬟小青忍不住再度笑起来：“不取笑林公子了，大人在等着林公子呢！”
林小瓜大舒一口气，以前和女同窗姜尚婉玩耍时也不曾这般过。不知为何来到京都，就连先生的好友欧阳仁建的府上的丫鬟都如此开得玩笑。林小瓜连连摇头地去往书房……
小青还是在瞧着林小瓜离去的身影小声偷笑。
“哎？你这小青不好好收拾庭院，在这痴笑个什么？”小青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接着一只纤细的小手搭在小青肩上。
“啊！红姐姐，你神出鬼没，可吓到小青了”小青扭头看清身后来人的模样，抚了抚胸口。
“哟，小青，自从昨日林公子来到府上，姐姐瞧你总是盯着人家看，是不是对林公子有意思呢？”被小青唤为红姐的丫鬟坏笑地轻轻敲着小青的脑袋。
“哎呀！红姐休要再胡说八道，小青不理你了！”小青故作眉头微皱，显露出生气的模样。
“哎哟哟！好妹妹，可别生气，姐姐开玩笑的呢！再说了女子爱俊杰，这不是很好吗？”
“红姐！”小青一跺脚，满脸娇羞。
红姐一脸坏笑，贴身凑近小青，朱唇对窗笼，轻轻说起：“林公子一再推脱，叫小青心里好生伤心。大人虽然待府中下人极好，可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略改过程，回头去向大人告恶状，说是小青嫌弃林公子，不愿服侍林公子。说不定明日大人就生气地把小青赶出去了。这叫小青从今往后何去何从？”
“红姐，小青生气了！”小青得知原来自己的好姐妹听见了昨夜自己与林小瓜说的话语，脸蛋羞红。说着气话，顺手扭了一下红姐纤细的腰间，红姐吃不住疼，哀叫起声来，小青趁机快步离去了……
“大人！”林小瓜来到书房外，叩响房门。
“进来吧”欧阳仁建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林小瓜推门而进，瞧见欧阳仁建正在专心命笔。林小瓜便站至一旁，耐心等待……
最后一笔写完，欧阳仁建停笔，林小瓜看见纸上赫然写着“政治清明”四个大字。欧阳仁建满意地抬起头询问起林小瓜：“林小友认为老夫的字和你先生承德的字有何区别？”
林小瓜仔细观察眼前字迹，心中回想起白先生平日的字迹，坦然回道：“先生的字和大人的字，都是极好极好的字。先生的字，字体轻逸飘洒，如细流潺潺，温文儒雅；大人的字，字体险峻，如刀剑寒刃，锋芒毕露！
听见林小瓜的这一番点评，欧阳仁建放声大笑，笑中带有遗憾：“哈哈哈，如今之我便是昔日之承德，而承德也变成了往日之我。只是命运多舛，岁月易逝呐！”
欧阳仁建站起身来：“往事不提，林小友可以休息好？”
林小瓜执礼回道：“得大人照顾，小辈夜里睡得十分安稳！”
“好，先同我一道去进食，之后我们再去面见圣上！”欧阳仁建带着林小瓜走出书房……
文渊阁……
“圣上，老臣无能，未能带承德回京！”
“爱卿请起，白相逝去，朕也痛心，然此事非爱卿之过！”当今圣上亲自扶起欧阳仁建。
林小瓜身为大虞子民，第一次亲眼得见大虞王朝的皇上。林小瓜偷偷观其全身，一身黄袍，在文渊阁内，也不见皇上头戴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冕流。皇上面容十分年轻，眉眼锋芒，自上而下显露出一股十分自信的感觉。
“这位便是爱卿所说的白相在边关生活的小镇中教出来的学生吗？”皇上也在观察林小瓜的容貌。
“是的，这位林小友便是老臣先前跟圣上说起的承德的得意门生！”欧阳仁建向皇上解释。
“小民林小瓜拜见圣上！”身为大虞王朝子民，林小瓜还是向大虞的皇上行了跪拜礼。
“请起，既身为我大虞子民，白相的得意门生，自然不用如此拘束。朕想要的不是每一个人见到朕都如此行为繁缛，心里谨慎的天下。”皇上扶起林小瓜，继续问道：“此届乡试可有入榜？”
“小民有愧白先生传道授业之恩，未能入榜！”林小瓜如实回答。
“无妨，我大虞王朝创办的选拔考试，只是为了从国家中选出共同治理整片疆土，保护每位百姓的官员。一次乡试失利，不足以证明什么，小友万不可消极懈怠。”
“唉！边关的西华镇，一榜五人，皆是白相门生。怎奈突起这桩灾劫，使我大虞王朝一连痛失五位如此好的人才，还失去了一世清廉的白相。”皇上走回案桌旁，重重地拍了拍雕满龙纹的椅子，落魄地说道：“若真是林小友说的那样，西华镇毁于神仙斗法导致的横祸。那妖师也会使奇术，岂不是也是神仙？我大虞岌岌可危啊！”
林小瓜已经粗浅的知晓修界的事，出言道：“圣上，小民以为，那些人都不能称之为仙，因为他们也都死了！”
“圣上，不可轻言放弃啊！承德和他的门生以及西华镇的百姓的逝去，令人痛心。但我大虞王朝如今被腐蚀得越来越严重，罪魁祸首就是那妖师。林小友说得对，他们不是仙，他们也会死。只要驱走妖师，我大虞无忧啊！”欧阳仁建一脸担忧地安慰皇上。
“朕心痛朕的臣民啊！爱卿放心，朕没有放弃，大虞王朝永远不会断送在朕的手中！”
“那妖师还未回京，但朕已明显察觉到，当日妖师离京之时，他想杀了朕取而代之。不知何故，他便没有动手，匆忙离京了。爱卿，妖师回来之时，必然会杀了朕，卿以为该如何？”皇上镇定下来，与欧阳仁建商讨应对之法。
林小瓜在旁静静站立没有再插话……
“老臣以为，面对会使妖术的妖师。我等只能用最笨拙的办法，布置层层陷阱，准备武器，抽调回一部分善战的武将来指挥京都士兵。最重要的是我们该挑选出军中武艺高超的战将，以及暗中联络众多江湖高手，请他们前来京都，因为只有他们才有一丝可能杀进妖师身旁。与妖师生死拼杀，成败在此一举！”
“只能如此了。若胜，大虞王朝无忧。若败，朕，朕以死乞求妖师放过爱卿，放过众士兵，放过众百姓。”皇上一脸决绝之色，不容置疑。
“圣上洪福齐天，大虞必可渡过劫难！”欧阳仁建。
这时一直静默的林小瓜再次开口：“圣上，大人，待到妖师回京之日，请允许小民到场参战！”
“林小友不可，西华镇一事本就令小友悲痛不已，怎可让小友再次经历这等事！”欧阳仁建拒绝林小瓜的请求。
“是啊，林小友能在这等灾祸中活下来已是天幸。朕也不能更不会躲在身后，让朕的子民为朕去死！”皇上也不答应这件事。
林小瓜语气铿锵有力：“圣上，大人，小民是唯一身在现场亲眼见过那等人使那等奇术之人。或许小民有能够对抗他们的方法呢？请圣上大人准许小民参战，小民死里逃生过一次，小民很惜命。但国之危急存亡之际，小民亦不惧死！”
从一开始答应跟随欧阳仁建来京都，只是想亲眼看一看那妖师是不是修者。若是和自己同等境界的修者，那倒可以斗上一斗，当作自己成为修者的首战，也算是报答白先生传道授业的大恩。若是自己看不清境界的修者，那他林小瓜转身就走，离开大虞王朝，根据欧阳复克死前所说的那样，穿过十万里大山，去真正的修界。对于大虞王朝的结果，林小瓜也不会自责。因为白先生说过“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还有一句林小瓜最为认同的话“是非对错，至真道理，只在自己心中”！
“小友身为百姓，却如此大义。朕身为国君，深受感动，请受一拜。朕与小友同生共死！”皇上不再劝阻如此心志坚定的林小瓜，而是极其郑重地礼拜林小瓜。
“林小友大义！”欧阳仁建同样朝林小瓜礼拜。
林小瓜连忙去扶皇上和欧阳仁建：“圣上是一国之君，大人是白先生好友，这可万万使不得！”
“爱卿和林小友先行回去，这段时间也请爱卿助朕做好一切可以斩杀妖师的准备。朕这就下令布置针对妖师的方案，待到决战之日，我与爱卿，林小友，大虞，共存亡！”皇上回到案桌上书写调令密诏，欧阳仁建和林小瓜暂时告退。
如今林小瓜在文渊阁见过了大虞王朝励精图治的大虞皇，忠心耿耿的大臣，舍生忘死，共商救国之法的一幕，林小瓜改变了对大虞王朝皇权已经腐败的潜在印象。
告退之时，林小瓜看着大虞王朝的这位年轻帝王。这哪里有腐败之气？这分明就是一颗极其闪亮的星辰，只待云雾消散，必定耀眼至极，光照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