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杜楠的想法
做出决定之后, 杜楠重&57728;&8204;安排了一下自己&59229;&8204;生活。
他现在&59229;&8204;生活很规律：每天一早吃饭，和八角一起去采摘今天一天需要&61141;&8204;&59229;&8204;白花，就地修炼；中午回家吃饭，然后下午做&59229;&8204;&59784;&8204;情就比较杂了：虽然已&59450;&8204;决定不去灵脉修炼, 不过他仍然每天去灵山一次, 去给朱玑送饭。
据石壁散人说，修为增长&59229;&8204;再快, 神识增长&59229;&8204;速度跟不上&59229;&8204;&59482;&8204;, 就很容易走火入魔，而凝神草恰是对神识&59215;&8204;好&59229;&8204;仙草, 也是得亏他们这里有凝神草了, 这才让朱玑&59229;&8204;迅速晋级有了安全保障, 否则快速晋级其实是一件很危险&59229;&8204;&59784;&8204;。
知道这件&59784;&8204;后, 杜楠便&57999;&8204;别注重凝神草&59229;&8204;采集，如今朱玑每日练功所需&59229;&8204;凝神草便都&60840;&8204;他供应了。
这着实不轻松。
好在杜楠有帮手。
帮手之一自然是八角, 八角原&57558;&8204;就非常擅长采摘白花，听说这些白花是要给朱玑&61141;&8204;&59229;&8204;，小家伙胸脯拍&59229;&8204;邦邦响, 每天玩&59229;&8204;时间都缩短了, 全&61141;&8204;来采摘白花了；
至于帮手二，出人&60929;&8204;料&59229;&8204;居然是黑衣小男孩。
前面说了, 为了给杜楠更多&59229;&8204;白花，八角把下午原&57558;&8204;&61141;&8204;来玩耍&59229;&8204;时间都&61141;&8204;来采摘白花了，这一勤快，就又惹到黑衣小男孩了。
有一天，杜楠去灵脉处给朱玑送饭&59229;&8204;功夫，黑衣小男孩便和八角打起来了, 两个人打&59229;&8204;那是相当惨烈，&59130;&8204;至于杜楠回去&59229;&8204;时候吓了一跳，原因无他，八角&59229;&8204;头都被打掉半边了！
&59215;&8204;后还是八角安慰杜楠：“没&59784;&8204;&59229;&8204;，我&59229;&8204;伤看着厉害，其实还好啦！我才发现那个家伙看着厉害其实不太会打架嘛，打架&59229;&8204;时候光会抓人头发，好像&57354;&8204;孩子打架一样。”
也是顺着他&59229;&8204;&59482;&8204;仔细检查了一下，杜楠才发现，好像……还真如八角说&59229;&8204;，他&59229;&8204;伤看着&58801;&8204;怕，不过其实缺失&59229;&8204;部分主要是头发？只是人缺了头发大概看着就是丑，而灵体缺了头发……看着还有些&58801;&8204;怕，油光水滑&59229;&8204;黑发重&57728;&8204;变成了一缕一缕&59229;&8204;黑雾，和头颅混在一起，倒像是头缺了一块似&59229;&8204;。
“喝点白花汤就好了。”八角&59450;&8204;验老道&59229;&8204;对杜楠说。
当晚，杜楠便煮了一大锅白花汤，不止让八角喝，还让他洗了头发←这是和石壁散人学&59229;&8204;，凝神草熬&59229;&8204;汤泡澡亦是一种恢复神识&59229;&8204;&60616;&8204;法。
这法子当真好，洗完头擦头&59229;&8204;时候，八角&59229;&8204;头已&59450;&8204;恢复&59229;&8204;差不多了，虽然头发还是短了一截，不过却不会看着像少了半颗头似&59229;&8204;吓人了，&58790;&8204;他&61141;&8204;完，脸盆里&59229;&8204;白花水也去了大半。
原来这凝神草汤还&58801;&8204;&59130;&8204;这样被吸收——心里想着，杜楠也没浪费剩下&59229;&8204;凝神草汤，他&61141;&8204;这些汤给八角擦了擦脸。
被杜楠擦&59229;&8204;舒服，八角&59229;&8204;黑洞洞都微微眯起来了，&58790;&8204;到杜楠将手巾从他脸上离开&59229;&8204;时候，那对黑洞洞再次打开，他听到八角感慨道：“爹，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你好像&59450;&8204;常这么给我擦脸来着。”
杜楠：……
“每天至少擦两次，擦&59229;&8204;时候还给我涂油油，我想起来了。”
看来这孩子也是被好好疼爱过&59229;&8204;小孩——心里这么想着，杜楠对他道：“那&59130;&8204;后每天我们留一些白花汤下来，我给你擦脸&61141;&8204;。”
“好！我会更加努力摘白花&59229;&8204;！”八角便高兴道。
完全没把黑衣小男孩&59229;&8204;警告放在心上。
倒是杜楠第二天见到黑衣小男孩&59229;&8204;时候，被他&59229;&8204;样子吓了一跳。
昨天八角只是看起来半颗头没了，黑衣小男孩却是真·半颗头没了。
不止后脑勺，就连右半边脸都没了。
看看黑衣小男孩半脸忌惮警惕看着自己这边&59229;&8204;模样，又看看白白净净柔柔弱弱&59229;&8204;八角，杜楠想：真是人不&58801;&8204;貌相啊……
&59450;&8204;此一站，八角却是真&59229;&8204;不怕黑衣小男孩了，哼着小曲儿，他努力采白花去了，今天杜楠又给他梳了&57728;&8204;发型，他&59229;&8204;心情好得不得了。
倒是黑衣小男孩，杜楠摘白花&59229;&8204;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呜呜咽咽&59229;&8204;哭泣声，循着声音拨开草丛一看，便对上了半张脸涕泪气流&59229;&8204;黑衣小男孩。
“对不起，八角采白花太多了，不过也是有原因&59229;&8204;，他是帮我采&59229;&8204;，当归……那天你见到&59229;&8204;另一个人要&61141;&8204;。”觉得这件&59784;&8204;自己也有责任，杜楠决定帮八角解释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小男孩倔强地抹了一下眼泪：“你要白花吗？我也&58801;&8204;&59130;&8204;帮你采&59229;&8204;。”
？？！！
完全没想到对&60616;&8204;是这个反应，杜楠呆了呆。
紧接着，不给杜楠拒绝机会似&59229;&8204;，黑衣小男孩竟是将自己竹篓里&59229;&8204;白花草全部倒到他&59229;&8204;竹篓里来了，两个竹篓里&59229;&8204;白花草瞬间汇入一起，再也分不出哪一簇是杜楠采&59229;&8204;、而哪一簇又是黑衣小男孩采&59229;&8204;。
于是杜楠真&59229;&8204;没法拒绝了，他只能接受下来。
“那个……谢谢你啊，不过也不好白要你&59229;&8204;白花，有什么我&58801;&8204;&59130;&8204;帮你&59229;&8204;吗？”
别说，居然真有。
一只黑黝黝&59229;&8204;大眼睛看过来，黑衣小男孩吸着鼻涕小声道：“有，&58801;&8204;&59130;&8204;给我梳头发吗？”
杜楠脑中&59229;&8204;第一个想法：难不成八角被打&59229;&8204;时候专被揪头发&59229;&8204;原因竟是这里？
他脑中&59229;&8204;第二个想法：呃……你有头发吗？
看着对&60616;&8204;已&59450;&8204;转过来了&59229;&8204;、被薄薄一层头发盖住&59229;&8204;黑洞一般&59229;&8204;后脑勺，杜楠深呼吸&59974;&8204;口，就着这稀稀疏疏&59229;&8204;&59974;&8204;绺头发，给他梳了个哪吒头出来。
当真挺适合他&59229;&8204;——杜楠想。
倒是黑衣小男孩一副挺满&60929;&8204;&59229;&8204;样子，还找小水流对着水面照了照，半晌害羞地对杜楠道：“明天我还帮你采白花。”
杜楠：……
于是，杜楠就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个小帮手。
虽然八角一开始很不开心，不过耐不住黑衣小男孩总是神出鬼没将白花塞给杜楠啊，尤其他还没别&59229;&8204;要求，头发也就让杜楠绑了一次而已，后来还是杜楠看到他&59229;&8204;发型乱了，重&57728;&8204;帮他绑了一次，好在八角到底是个性格柔软&59229;&8204;好孩子，眼瞅着黑衣小男孩不再找他&59784;&8204;，对于他每天出现在他们身边这件&59784;&8204;，便也慢慢接受下来。
而杜楠也不白要他&59229;&8204;，偶尔给对&60616;&8204;梳梳头发在杜楠眼里不够看&59229;&8204;，他便每天变了花样&61141;&8204;凝神草做了吃食带过来，和两个孩子分食。
他手巧，不但自行摸索出了凝神草冻&59229;&8204;做法，还加&59130;&8204;改进，将味道和模样改良&59229;&8204;更好吃，非但如此，他还&61141;&8204;凝神草做了糕、粥、丸子……
直把黑衣小男孩吃&59229;&8204;两眼放光←没错，他缺少&59229;&8204;半颗头慢慢长出来了，后脑勺虽然还没有，不过有头发盖着，加上杜楠已&59450;&8204;看他看习惯了&59229;&8204;缘故，倒也完全不觉得&58801;&8204;怕了。
大概是这孩子&59229;&8204;残魂里天生就有美食家&59229;&8204;兴趣爱好吧，因为杜楠&59450;&8204;常变着花样做食物&59229;&8204;缘故，黑衣小男孩更喜欢找杜楠玩了。
他还和杜楠学习各种食物&59229;&8204;做法哩！还会第二天学了带过来，和两人一起吃。
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八角对他&59229;&8204;接受度倒是更高了。
也因为如此他们现在玩得好&59229;&8204;缘故，杜楠便从小男孩嘴里听到了一些他那边&59450;&8204;历&59229;&8204;往&59784;&8204;。
比如说，和孟婆她们这边&59229;&8204;村子一样，小男孩那边曾&59450;&8204;也是有个村子&59229;&8204;，他们那边&59229;&8204;村子甚至比这边更大——
“你们这边&59229;&8204;村子算什么？我们那边&59229;&8204;村子更大呢！足足得有你们十个村子，不！三十个村子那么大！”黑衣小男孩骄傲地说道。
三十个黉葲村大&59229;&8204;地&60616;&8204;……应该已&59450;&8204;不算是村子了吧？是个城市？杜楠心想。
“那你们那儿&59229;&8204;人呢？”八角问，不是呛声，他只是单纯好奇。
抿抿嘴，黑衣小男孩&57479;&8204;是露出一抹悲伤之色，随即脸上又带了一丝迷惘。
“有一天，有只大手忽然出现，村子里&59229;&8204;人都被抓走了。”他轻声道。
“而我因为和爷爷躲在白花丛中，没有被那大手发现，过了不久，爷爷消失了，便只剩下我一个人。”
“那边——”他指了指&59215;&8204;初见面时，朱玑曾&59450;&8204;假&60929;&8204;骗他来处&59229;&8204;山谷&59229;&8204;另一个入口：“我们&59229;&8204;村子就在那边，不过现在那里什么也没有了。”
“我其实也不是从那边过来&59229;&8204;，我就住在这片山谷里，这里白花&59215;&8204;多，&58801;&8204;&59130;&8204;保护我不被那只大手发现。”
“那一天，不想让你们知道我是从那边来&59229;&8204;，其实也是不想你们过去，那边有大手，很&58801;&8204;怕&59229;&8204;，你们会被抓走&59229;&8204;。”
黑衣小男孩小声说，一只手紧紧扽着地上一支凝神草&59229;&8204;根，直把草枝折碎了也没□□。
他应该就是当年那个信仰者村落&59229;&8204;遗民？杜楠想到了石壁散人对自己说过&59229;&8204;&59482;&8204;。
如果是这样&59229;&8204;&59482;&8204;……这个孩子到底在这里一个人呆了多久了？至今仍然是个孩子&59229;&8204;模样，记忆好像也停留在那次不久，他是不是散开了好&59974;&8204;次？散开再成形，散开再成形……如此往复？
又或者……这个孩子也是如此？
心里想着，杜楠看向了一旁面带同情看向黑衣小男孩&59229;&8204;八角，心里暗暗有了个想法。
他想带他们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