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针对!
司命此时正坐顶楼的角落,这里的是百花楼的最高层,整个武京都在他的眼下,他一个人倚靠在栏杆上,静静地吹着夜风,眺望着武京深处,那里有一个手劲儿贼大的姑娘。
百花楼中的喧嚣是他早就料到的,他第一时间便占据这个位置,只想早点完事,还有十天就是他的大婚之日,多少得准备一下。
“不是说咱们的驸马会来现场嘛?我看人到得差不多了,怎么还不见驸马的身影?”
刘瀚仰着脖子,丝毫没把驸马的身份放在眼里。
“刘兄!咱们是不是太高调了,毕竟是驸马,要不要给个面子。”
刘瀚身后的小弟提醒道
“怕什么,别说他还没有成婚,就是成婚了又如何?真当我还是以前的刘瀚?前几日我已经成为钱公子的幕僚,有钱公子撑腰怕啥!”
“我正愁没有机会表现呢,钱公子和那个乞丐可是有夺妻之恨的,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一波。”
刘瀚说罢,引得身后的同学一阵羡慕。
他们大多是普通人出身,家庭商贾居多,能进国子监已经难得,想要入翰林院甚至为官?那种机会太渺茫了。
他们这种人,能成为一个大人的幕僚,那可是相当难得的事情,更何况是钱家这样的大家族。
众人看刘涵的眼神愈发崇拜,只想给其留下一个好印象,说不定未来能得到一丝提拔。
刘瀚十分享受这样的感觉,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头仰得更高了,就差拿鼻孔看人。
身为品鉴会的组织者,公孙子一出场便受到众人的追捧,将围绕刘瀚的人拉走不少。
“哼!读书好有什么用,读书好能当饭吃?”
刘瀚看着犹如众星捧月的公孙子,心中升起强烈的嫉妒。
“刘哥!首席他要参加这次的皇家诗会,进入翰林院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大家去巴结他,情有可原。”
“巴结他?进入翰林又如何?在钱家面前,依旧是一个随意捏死的蚂蚱罢了,只要我能立功,当官不过是钱公子一句话的事情。”
“哈哈!那是,到时候您可别忘了咱们这些小弟。”
小弟的一顿彩虹屁,让刘瀚舒畅不少。他开始打量周围,寻找司命的影子,他来参加品鉴会自然不可能是品鉴,找司命麻烦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在他有心寻找下,楼上的司命最终还是被他发现。
司命有感,扭头看去,正好对上刘瀚的眼神。
真是阴魂不散,要不是担心我的腰子,这品鉴会老子连看都不看一眼。
刘瀚发现司命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钱公子可是交代过他,《水调歌头》根本不是司命写的,只要让司命当众出丑,他就能得到钱家的大力培养。
“原来咱们的驸马爷早就到了,学生有所怠慢,请驸马莫怪。”
刘瀚声音很大,一上来就将自己姿态压得很低,就好像司命在仗势欺人一般。
妈蛋!这小子要找碴,上来就咬我一口。
“什么?那个人就是驸马?我看他一个人靠在栏杆旁,还以为是哪个乞丐进来混吃混喝呢。”
“嘘!不要命了,不知道在驸马以前便是个乞丐吗?”
刘瀚起身对着刚才说话的人呵斥,乞丐二字被他特意拔高,那字正腔圆,生怕别人听不懂。
高手啊!这种口才不当个御史简直屈才了,小伙子我很看好你。
司命并没有立马反驳,端起茶杯细细品茗,静静地看着刘涵表演。
对于司命的反应,刘瀚有点懵逼,多么流畅的二连击,竟然打在棉花上。
是你逼我的!
刘瀚对着司命拱手道
“学生乃是国子监生,对诗词十分热爱,我认为诗词就是我们文人的亲生孩子,若是有人盗走别人的孩子,他的父母一定会很心痛吧。”
刘瀚说得委婉,可搭配上他进来时的话语,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堂堂武朝驸马,竟然盗用别人的诗词用来彰显自己,此种小人行径,我们很鄙视你。
“不能够吧,他都是驸马了,有必要在乎这种虚名?”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驸马先前的身份一言难尽,那种身份当驸马有点给武朝抹黑,想要提升一下自己的名气,那也是情有可原。”
“哼!若是这样,那我倒是高看他了。”
“乞丐当驸马,有陛下的圣旨在,我也服气,可若是干这种小人行径,我不服!”
在刘涵的三言两语之间,已经有不少人对司命产生怀疑,看司命的眼神也变得愈发鄙视。
一个乞丐成为驸马已经是上天的恩赐,竟然还敢在他们的眼前弄虚作假。他们这些文人本就有精神洁癖,这种盗用别人诗词的行为,更是触碰到他们的底线。
也就是忌惮司命的身份,若不然怕是早就上手了。
司命看着刘瀚,这家伙的神情十分镇定,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他真的认为司命是盗用别人的诗词。
真有意思,背后的人这是放出一条狗来恶心我呀。
不得不说,这种办法很奏效。
若是司命真的盗用别人的诗词,这一次司命的名声将彻底烂大街。水调歌头有多火,他就有多惨。
反之,司命是水调歌头作者,他们也没有损失。他们根本不相信,司命除了水调歌头,还能有同样优秀的作品。
但凡比水调歌头差一点,也会在众人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两种结果不论是哪一个,司命通过水调歌头带来的名气,将大大削弱。
最多损失掉刘瀚这一条狗罢了。
看着得意的刘瀚,司命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招他躲是躲不掉了,说不定此时武帝正摸着肚子大笑呢。
“诸位!司兄的才能我早有领教,我用自己担保,水调歌头必然是司兄的作品。”
公孙子走下来,铿锵有力地说道
公孙子的威望一下子就体现出来,尤其是在国子监生中,除了跟随刘瀚的几人,其他人纷纷点点头。
“能得到首席的认可,想必驸马确实有此才能,我为刚才的话向驸马道歉。”
该说不说,这些文人虽然固执,行事却也算是坦荡,该喷的时候就喷,该道歉的时候也不犹豫。
见局势被公孙子一句话便压制下去,刘瀚眯着眼,冷哼一声。
“公孙兄,你这么说话就不合适了吧。”
“怎么不合适?”
公孙子语气平淡,和以往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听得心中莫名地生出一丝寒冷。
刘瀚面色被公孙子的气势吓到,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但想到他身后的人,便硬着头皮问道
“你先前可就认识他?”
“认得!”
“一起见过陛下?”
“见过!”
“你身后的女子可是龙虎侯府之人?”
“是!”
刘瀚邪魅一笑,摊开双手面向众人。
“诸位~我问完了,公孙师兄是我在国子监最尊敬的人,可他们如此关系,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所做的证明是否真实。”
完了!公孙兄也太耿直了,这种小儿科的问话,你就这么轻易地进套了?
整半天还得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