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愰若再见
“生日宴？是你的生日宴吗？”
莫轻舞背靠着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从面容被毁，莫轻舞已有六年没有公开露面。
为了不吓到亲友，莫轻舞日夜都戴着特制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和还未毁容的额头。
陈凡是救命恩人，如果是他邀请自己参加生日宴，于情于理不该拒绝。
可那是生日宴，又不是化妆舞会。
戴着面具参加生日宴，明显是不尊重主人。
莫轻舞摸着面具，竟生出一种把它扯下来的冲动。
见状，陈凡解释道：“我生日早过了，是你的生日宴。”
“我的生日宴？”
莫轻舞已经昏迷好几天，没想到家人会办生日宴。
“对，你的生日宴。”陈凡笑道：
“为了救你，晓蝉姐还特意让我陪她去药店，为你挑选了几株灵药。
但现在看来恐怕用不到了。”
“真的吗？”
莫轻舞很开心，同时也松了口气。
如果是自己的生日宴，参不参加就由自己说了算。
莫轻舞道：“陈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会让人好好招你的。”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让别人招待我？”
莫轻舞手指用力抓着床单，用力咬了咬嘴唇，激动道：
“我这个样子，去干什么，去给莫家丢脸吗？”
“你什么样子，很丑吗？”
陈凡双手轻轻一划，一道灵气凝聚的风刃劈向莫轻舞，将面具直接劈成两半。
面具脱落，莫轻舞整张脸都暴露出来，吓得她赶紧伸手捂脸，却发现双手竟被陈凡抓得有些发疼。
莫轻舞抬头一看，此记得的陈凡像变了人，双眼含情，正痴痴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极其复杂，有痛苦、悔恨，但更多的，却是久别重逢后喜悦。
莫轻舞不知道陈凡为什么这样，小声问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这么丑，你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我的轻舞？”
陈凡声音轻柔至极，就好像怕说重一点，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一般。
“我是莫轻舞，不是你的轻舞。”
莫轻舞心脏狂跳，却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陈凡这样抓着。
透过陈凡眼神，莫轻舞竟感觉到了无尽悲伤与凄凉，可同时，也从陈凡双眼中，看到了一张倾城绝世的脸庞。
莫轻舞不敢相信，瞪大双眼准备再次确认，却看到陈凡竟向自己吻来。
“啪。”
莫轻舞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扇了陈凡一耳光。
“对不起。”
陈凡尽管仍红着眼，但已经恢复理智，解释道：“你和我一位故人长得很像，才会……”
“没关系。”
莫轻舞紧张的看着陈凡，“你告诉我，我的脸是不是好了？”
“你觉得呢？”
扔下这句话，陈凡捂着脸走了。
即便才刚刚恢复，莫轻舞这一耳光也打得不轻。
看到陈凡，夏晓蝉立即冲过来，“小凡，轻舞好了吗？你捂着脸干嘛？”
“好了，我牙疼。”
“多谢小兄弟。”
“多谢陈神医。”
“陈神医、夏小姐，请随我一起参加生日宴。”
……
莫家宴会厅。
随着雷云消散，宴会厅秩序很快恢复正常。
在得知莫轻舞的病已经治好，原本想已经离开的人，都折返回来，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连天罚留下的伤都能治好。
走在路上，夏晓蝉好奇道：“刚才我听到轻舞好像叫了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把她的面具弄坏了。”
“啊~”
夏晓蝉立即拉住陈凡，上下打量，发现他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却又突然哈哈大笑道：
“难怪一直捂着脸，敢情是这个原因啊。”
夏晓蝉差点笑抽了，拉着陈凡不放，开始八卦起来。
……
“诸位，感谢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俺孙女的生日宴，之前对大家有所怠慢，俺先喝三杯赔罪。”
莫擎天左手提壶，右手举杯，眼都没眨，三杯已经下肚。
“莫老家主客气了。”
“能参加令孙女生日宴，是我等的荣幸。”
“莫老家主，听说你孙女已经痊愈，不知是否属实。”
莫擎天满脸通红，哈哈笑道：“感谢诸位关心，俺孙女确实已经治好了。”
“恭喜莫老家主。”
“贺喜莫老家主。”
“莫小姐天生修炼天赋逆天，莫家又会多出一名绝世强者。”
“敢问莫家主，可是柳神医出手治好的？”
听到这话，柳祥云起身尴尬笑道：“并非老夫，救莫小姐的另有其人。”
众人不信，有人直接问道：“柳神医，难道有人医术比你还高明？”
柳祥云看向陈凡，发现他并没有阻止，才指着陈凡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莫小姐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他，怎么可能？”
“这孩子才十六、七岁吧，会治发烧感冒我信，但能治好莫小姐，绝对不可能。”
“柳神医，莫要乱开玩笑。即便你不愿透露，也没必要随便找个人吧。”
很明显，在场没人相信。
柳祥云哼一声，拉开椅子坐下，冷声道：“爱信不信。”
某张桌子上，一位身穿西装的少年，突然对身后一名马脸男子小声说了几句。
马脸子点了点头，径直来到陈凡身边，指着右眼角那道深可见骨的刀疤问道：
“小子，你比柳神医还厉害，这道刀疤肯定能治好吧？”
陈凡看了他一眼，道：“我能治，但你能给得起钱吗？”
马脸男子眼神凶狠，喝道：“小子，你该不会是骗子吧，病还没治好就想着要钱？”
“治病收钱，天经地义。
要不你去问问柳神医，他替别人治病收钱了吗？
又或者说，你根本没钱，想白嫖？”
马脸男子被怼得说不出话，脸色不断变化，想了想，突然低头威胁道：
“小子，实话告诉你。今天这病，你还非治不可？”
“要我出手可以，得先跪下来求我！”
“凭你？你算什么东……”
马脸男子大骂，可还没骂完，便感觉脑袋一阵恍惚。
清醒过来，就看到自己笔直的跪在陈凡面前。
耻辱，天大的耻辱。
马脸男子大怒，却又不敢动手，只能恶狠狠盯着陈凡。
陈凡大声道：“滚回去告诉你主子，有种就自己动手，别让一个废物出来丢人现眼。”
“你……等着。”
马脸男子爬起来，灰溜溜钻进人群。
回到少年身边，马脸男子恭敬道：“少爷，手下无能，给你丢脸了。”
少年摇头道：“这事不怪你。
如果我没猜错，刚才对你出手的肯定不陈凡，而是另有其人。
只是没想到，陈凡都成废物了，还有人暗中保护。”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别怪我心狠。
少年在马脸男子耳边说了几句，马脸男子立即面露凶狠之色，兴奋道：“少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