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旧事3

    “我好歹得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吧……”长安客无力的低下头去，声音里全是疲惫，锁住他的锁链因为他的动作紧绷着，好似被拉到极致将断了的弦一般。

    呵……那个人转身，重新蹲到长安客面前，脸上全是戏谑，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好啊，给你看看。”

    狱卒将一叠文件扔到长安客的面前，又将长安客双手的铁链解开。长安客伸手去拿文件，闭眼做了许久的准备，才睁眼去看。

    哈……哈……长安客的视线一点点的往下移，纸张上的每一句话都带给他莫大的恐惧，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脏。

    每个字他都认识，没有一件事情是他做下的，可每一件都是证据确凿。长安客闭眼，眼帘颤抖，试图逃避这残酷的现实。

    他的喉咙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那笑声充满了绝望和无奈。而后，抬头看他：“为什么，我……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我甚至不认识你……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害我……”

    “我说了，我很喜欢你。”那个人盯着长安客的脸，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泽。这个表情，就是这个表情，他眯了眯眼，咧嘴笑了。

    真喜欢这个表情。

    他蹲下身，伸手捏住长安客的脸，让长安客和自己对视上：“对哦，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南塘风，你要记住这个名字，永远记住哦，长安客。”

    “长安客。”

    长安客别开视线，不再和谢回对上视线，脸上那温和的笑意都没有了：“谢将军，七年前，十二区到底发生了什么，顾清到底在十二区做了什么。”

    啊……谢回别过脸去，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在两人之中散开，充斥在房间里。许久之后，长安客嗤笑了一声，仿佛是在笑自己的妄念，又似乎在笑他。

    “谢将军，要不要合作全看你。”长安客垂眸，摩挲着指上的戒指：“一件旧事，就能换取现在的情报，多划算啊。”

    谢回退了步，视线厌恶的落在长安客身上：“你做梦。”

    长安客抬眼扫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我说了，要不要合作全看你。只是我看在当年情分上，提点您一句。今时不同往日，谢回，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啧，谢回捏紧了手上的文件，不爽的咂嘴，起身指了指长安客，转身就走。真没意思……长安客的视线一直留在谢回的脊背上，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

    哈……长安客闭眼，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长安客实在不想看见谢回，看见他，长安客就会想起哪些旧事，然后睁眼，看着自己那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人生。

    联邦十二区，整个联邦最混乱荒芜的区域。没有规则，没有法律，没有秩序。混乱是这个区域的基调，暴力是这个区域的灵魂。

    顾清换了一张脸，身上穿着一件足以遮挡住面容的灰色斗篷，低着头顺着街道往深处走。他微微岣嵝着身体，落魄到让人没有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欲望。

    最后，他停在漆黑的门前，门破旧不堪，上面还扒着些黏糊糊的不明物体。顾清深呼吸，做了下心理准备，重重的敲了三下门。

    “谁啊。”门里传来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像被油浇过一般，沙哑难听。“我。”顾清低声回应道，门被里面的动静震动的抖了一下，而后才吱呀一声的开了。

    房子里黑漆漆的，难闻的味道逼的顾清有些不适，他却只是皱着眉进了门。房间里三三两两坐着人，视线随意的落在他身上，又很快的移开，低声继续和身边人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