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影西坦白逐渐恢复记忆之事
夜幕低垂,四人在山脚下一处客栈落脚
四周荒无人烟,只有这一间客栈,客栈伙计不多,只有店家一家三口,此刻正给四人做饭
阙子澜心想影西还得沐浴,便自己去了后院劈柴准备烧水
阙子澜身为一派少主,虽不是娇生惯养之人,但也从未劈过柴,生过火
等阙子澜好不容易把火烧起来,早已是灰头土脸之态
“阙师兄”影西走了进来
“待我把水烧上,吃了晚饭,你就可以沐浴了”
影西看着阙子澜的样子,有些心酸又有些愧疚,上前帮阙子澜擦拭脸庞
“阙师兄,你不必如今尽责,兄长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我还是有自食其力的本事的”
“我这么做,并非只为你兄长所托”
影西思索道“倘若有一天,我们成为了敌对的两方,师兄会不会因为此时对我的照顾,而觉得我是个白眼狼”
“为何会有敌对的一日”
影西想了想,决定向阙子澜说起记忆的事
“最近几日,我常常梦到一些过去的事,在梦里,他们都让我复仇,我不知我要向何人复仇,但家中有位长辈提醒过我,所谓的正派人士也并非都是善类,正邪不过一念之间,所以我担心”
“你担心,你恢复记忆之后,发现要复仇的是几大世家之人”
“嗯”
“你知道为何我选择颜月峰独自居住吗”
“为何”
“因为父亲常常在前院与几大世家商议大事,而我恰恰又不想与这些人打交道,所以便想着把自己关起来,一心修习”
“阙师兄,也不喜欢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谈不上不喜欢吧,就是觉得与何人相交,不应该看出身门第,而要看他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所以若是你今后恢复了记忆,发现要复仇之人是宗门世家中人,我也不会当即与你反目成仇,而是与你一起查清事情真相,为你所寻之事,求一个清白”
影西想不到阙元山那样的家规竟然会教出阙子澜这样并非嫉恶如仇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石羽翎前来叫二人吃饭
四人一边吃饭一边商议苗疆之行
“苗疆不生不死之瘴,是苗族禁地,他为何就笃定那枚碎片身在此处”阙子鸣说道
“当年穆清掌门在世时,她手上的玄灵真叶碎片是能感知另外一块的,况且之前谢姚无意中捡到的玄灵真叶碎片,当铺老板也说被苗疆中人买走,想来在苗疆是不会有错,但是不是在不生不死之瘴,还得去了查看才知道”
影西对这些江湖门派之间的关系知之甚少,又问道
“苗疆似乎听着与九州大陆很不一样,还有你们说的什么圣女玲珑的灵力,又是什么”
“苗疆毗邻九州大陆西南方,疆域内山川河谷居多,且苗族人将妖兽视为尊者,这圣女玲珑相传是凤凰青鸾化身,寂灭后灵力散布整个苗疆疆域,守护一方安宁”
“那这么说,苗疆没有邪灵,岂不是都是好人,我们直接说明缘由,他们会不会就把碎片交与我们阿”
“苗疆人魔妖兽共生,鱼龙混杂”
“啊,为何魔教可以进苗疆,邪灵却进不了”
“魔与人只是修行方式不同,若追溯到上古时期是同宗同脉,但精邪鬼怪本就不能称为人,故而进不了苗疆,但人心总归分善恶,苗疆亦是如此,即使没有邪灵,也难保那枚碎片没有落入奸人手中”
“这么复杂”影西感叹道
石羽翎说道“说起来,我祖母也是苗疆人,在父亲闭关之前,与南诏国还偶有往来,此次去苗疆,若能获得他们相助,也会会好办些”
于是四人便拿出地图规划路线
晚饭后,影西正在泡澡,拿出谢姚交给自己的那本手帐
各种奇奇奇奇怪怪的法宝都被记录在上面,甚至有几个影西还在观雨楼中见过
“那页画着镯子的图纸到底被撕去了哪里,门主夫人想要我的镯子又有何用,而且她怎么又消失了呢,她所说的造物者又是谁啊”
影西看着手帐想着想着不小心就昏睡过去,木桶让热气萦绕在影西头部上方,影西只觉得身体发热,又一次进入了梦里
这一次她看清了那对夫妇的脸庞,好生熟悉,他们依旧唤影西为心儿
“心儿,来,今年的生辰礼物,喜欢吗”
影西打开一看,正是自己手上的镯子,影西还在思索中,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蜷缩在地
“心儿,挺住,过会儿就好了”
冰冷刺骨,影西忍不住叫出声来
过了一会儿,桶中的热气又让影西觉得发烫“热、好热”影西嘟囔道,门外的石羽翎闻声赶来,询问影西情况,却没听到影西作答,石羽翎便去将此事告知阙子澜
影西又来到上次被邀请放风筝的地方,眼前的小女孩与阿姐十分相似,眼前的小男孩却不认识,那男孩说“心儿,我们比比谁的风筝飞得最高,我若是赢了,你以后就不许再叫我鼻涕虫了”
两人放着风筝,不知为何,阿姐竟跌落悬崖
“不要”影西惊醒,惊魂未定,阙子澜问道“西儿,你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没事,就是水有些烫”
阙子澜纳闷,水是自己放的,且试过水温,影西泡了这么久怎会还觉得烫
待影西收拾着打湿的手帐出来,三人皆坐在亭中等待
“西儿,你没事吧”石羽翎问
“没事,就是方才不小心睡着了”
“这手帐,就是谢姚母亲生前留下的?”阙子鸣问
“嗯,但被我打湿了,字迹迷糊了些”
阙子鸣拿过手帐,翻阅着里面的内容
“虽有些模糊了,但好多法宝我都见过,谢姚的母亲,怎会画下这些图案”
“据阿姚说的,她母亲对制银之术颇有了解,所以记载了一些法宝,研究纹理设计”
“这被撕掉的一页,便是你这镯子的图案吧”
“嗯,阿姚说镯子的那一页记载得很详细,撕掉的人恐怕正在研究镯子如何从我手中取下吧”
“门主夫人?”
“或许吧,但门主夫人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初大动干戈,如今看来,她也不是特别在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