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一章 雨中岩洞
正当姜洛柠还在尴尬局促的时候,她突然听见身后衣服沉重掉落的声音,一层一层,一件一件。
他精瘦的身材一览无遗,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
一滴水珠顺着狭长的眉眼流下落到锁骨深处,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深眸。
结实的肌肉曲线优美,袒露的上半身大大小小的伤疤遍布,整整九年,每次遇到危险都是他替她顶了下来,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
”小火炉,你,你在做什么。“
虽说男女之事不是第一次了,可每每看见这种场景就会想起之前的每个缠绵夜晚。
“殿下,臣的贴身衣服是干净的,坐下来烤火吧。”这边还没有等姜洛柠扭捏完,凌翊这边已经干净利落铺好衣服了。
“别动。”他拿出一块藏着贴身衣物里方帕,细细帮她擦拭着湿透的秀发。
那方帕不是上次的新婚送他的吗?这么久的时间还是随身携带。
“小火炉,这九年间我就送了一块方帕吗?一块小方帕也值得你这样细细养护,我没有送过其他物件给你吗?“
他听后,唇角微微勾起,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当然有,殿下把自己都送给臣了。”
“凌翊!”她鼓起腮帮子,撅起小嘴巴,气急败坏佯装要打他胳膊。
不过回头想想,这九年除了送了他一身伤,好像确实没有送过他什么像样的礼物。
岩洞外,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一阵寒风吹过,她瑟瑟发抖,嘴唇发紫,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她身上,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
坐在烤得生热的火旁边,才勉强感觉到一丝暖意。
“小火炉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轻佻了一下眉毛,轻柔地把她拥入怀中。
当他紧紧抱着她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小火炉,你说,那药草真的有用吗?石墨和百姓真的会平安无事吗?”
“会的,殿下连侍女和小厮的名字都取名安儿兴儿,安居乐业,上天一定会看得见殿下的忧心万民的真心的。”
雨声沥沥,回音缪缪,难得寂静的午下,最适合两人谈心。
她耳朵紧贴着男人的胸口,聆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那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声都是双重跳动。
她的眼神带些许迷惑,轻声问道:“你天生就拥有两个心脏的吗?”
他点头没有否认。
“你想你的家人吗?赐给你这样特殊身体的父亲母亲。”
他目光幽幽地望去,发现她正神色复杂地望来,二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臣的母亲在送我过来镖局当天就死去了,我也没有父亲。”
“为何没有父亲。”
“我母亲在临死前亲口说的,我父亲在途中被人追杀,已经死去,托付我师父师母把我养大成人。”每一次的回忆都像锋利的刀子,无情割裂他的心灵。
家人这个词对于有些人来说稀疏平常,对于他来说却是遥不可及。
“我就是你家人呀,你为何不提我的名字?”看他眼角湿润,她紧声安慰道。
“殿下,我··········”
“啊!有,有蛇!“凌翊的话语被姜洛柠的一声尖叫打断,她惊恐地跳上他的大腿上,紧紧环抱着他的脖颈。
“不,不是蛇,只是一只草蟒。”
他的大腿能感受到她的体重,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喷出的热气在彼此颈间缠绕。女子身上独特的鲜花香幽幽传来。
这花香,有些香甜,有些熟悉,是那日茶花会上他献上的双生花。
终是觉得这双生花意义特别,姜洛柠把它晒成干花做成花包随身携带。
“殿下,你知道双生花有两种花语吗?一种是在一根梗子上相爱,一株两艳,彼此不能分离,若一方枯萎,令一方也只能随之死去。“
他黑眸内潋潋流动着幽幽黑光,隐藏的爱意流转于眸底。
“另一种呢?”
她一开口,他豁然抬头吻上了她的唇,强烈炙热令人心颤。她被亲得双手搭在他肩上借力,惊愕的她只能任由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
他指尖微凉触得她腰间发痒,白嫩的皮肤不经意触碰到发烫的腹肌,惹得耳后跟梭地红了个透底。
一开始吻只是落在她的唇上,随着呼吸加重,吻也逐渐开始往下移去,吻过脖颈,锁骨,直到他有些把持不住,才深呼吸强迫自己停下。
“干嘛停下?”她喉咙有些沙哑,有股火在喉间。
“殿下,我,我怕你。”他柔情地望着她,“怕你不愿意。”
直到现在,他还是很尊重殿下自己的意愿,毕竟他的情敌数不胜数,无论样貌才情他都落于下风。
他只是有些担心,因自己一己私欲会伤到她。
她用手指插入他的发丝,用力掰正他的头强迫他正视她的眼。
“我乐意!”
或许是这个雨景氛围太诱人,或许是眼前的男人有着这种魅力。
有些东西,一旦尝过,很难抑制住不去回味。
花窗半开,落日的余晖整整齐齐地躺在窗棂,余晖的落影照进屋内。
姜洛柠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进房间。
男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她轻轻地走到他身边,坐在床边。
她用一只手轻轻地扶起男人的头,另一只手拿着勺子,将药慢慢地送到男人的嘴边。
男人微微张开嘴,她小心地将药喂入他的口中。药水顺着男人的喉咙流下,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她轻轻地为男人擦去嘴角的药渍,轻唤道:“石卿,喝了几副药感觉怎么样了?“
”多谢殿下关心,现在烧退了,咳嗽也好很多了。若不是殿下精心照料,臣也不会这么快好。“
”你是为了救本主才身陷危险的,应该的。“
他悄然望着她,目光像是不动声色地看到了什么,却故作淡定地望向别处。
凌翊此时推门而进,禀报道:“殿下,太后派人前来问话。”
姜洛柠应声,随即吩咐石墨好好休息。
凌翊也正要离开之时,只听到身后幽幽的嗓音传来。
”她颈间的吻痕是你故意留下的吧。“他声音低沉如野兽的低吼,带着发怒的威胁。
“你别忘了,我即已入府,你我意义上都是殿下的夫君。”
凌翊眼里冷冷的寒意迅速凝聚,蔓延全身,周身笼罩着肃杀之气。
“只要殿下不愿意做的,有人硬要逼她做,我会毫不留情为她,扫清障碍。“
包括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