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碗热干面引发的血案2
老板抓着男子的衣服不让男子离开。
男子一把将老板推开。
“好小子，动手是吧。”老板一个趔趄，依靠后面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老板缓过劲来，冲上来也推了男子一把。男子比较瘦弱，被老板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店里的顾客见有人打架，胆子小的人已经跑了出去，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在店里尝试着劝架，还有几个无聊在看热闹的。
渐渐地双方动作变得大了起来，相互推搡变成了拳脚相加。
老板身形高，体型胖，占据着优势。男子一直处于下方。
终于，男子冲进后厨，拿了一把菜刀。追着老板砍。那些看热闹和试图劝架的人群也作鸟兽散。
老板被砍了几刀后，终于承受不住伤害，倒在了地上挣扎着正要站起来。
男子没有停手，一刀砍在了老板的脖子上。鲜血喷涌在男子脸上。
男子顿了一下，眼睁睁看着老板捂着脖子在地上挣扎，不一会就不动了。
男子似乎还不解气，咔咔几刀剁下老板的头颅，手提着老板的头，走出面馆，仰头深呼一口气。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一把将头颅丢进垃圾桶。
郑明辉重重呼了一口气，阳光有点刺眼。他举手遮住阳光，阴影遮在脸上。一时间郑明辉也搞不清楚，生命难道就值一块钱？一口咽不下去的恶气？
“郑队，我们这边结束了。”陈浩过来拍了拍郑明辉。
“嗯，那收队，回去审讯。”
一行人又开车回到了警局。
一回来大家就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工作。
赵卫国和陈浩此时在审讯室里，那个持刀杀人的男子被拷在审讯椅上。
郑明辉和林幽幽在审讯室外的监听室。
“胡东泽，京州市，安公县人，今年22岁。”
“是的。”
“说吧。”赵卫国说道。
“说什么？”胡东泽面无表情的反问。
“我劝你老实点！”陈浩怒拍桌面：“说事情的起因！过程！”
胡东泽仰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回忆：“我去找工作啊，他不要我，他不尊重我。吃完面，明明只要五块钱，他非要多收我一块钱。我不给呀，他就推我，打我。我打不过他呀，我拿了菜刀。我一刀，两刀，三刀，我也忘记有多少刀了。最后你们都看到了。”胡东泽轻描淡写，仿佛他的刀只是砍在了一块豆腐上那般简单。
“说详细！”陈浩冷喝到
于是，胡东泽把事情的详细经过都说了一遍。竟然与郑明辉在案发现场的推断一模一样。
郑明辉取下耳机，长呼一口气。
“你怎么了？”林幽幽问道。
“怕是没这么简单。”郑明辉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
“胡东泽的表情没有丝毫慌乱，也没有十恶不赦那类人的疯狂，更多的反而是平静。从胡东泽的微表情来看，还有一丝丝解脱。”郑明辉解释道。
林幽幽思考着郑明辉的话：“确实有些奇怪，如果是面试被拒，或者是最后的争吵，打架，就算最后一时冲动杀了老板，但是最后为什么要将老板的头砍下来呢？还故意丢到垃圾桶里。”
“垃圾就该丢进垃圾桶。”郑明辉盯着审讯室里的胡东泽：“看来，胡东泽认为姚征是垃圾。”
整个案件进行的很顺利，胡东泽对作案过程供认不讳。
下午，双方当事人的家属都拉到了警察局。姚征的家属当然是对胡东泽破口大骂，甚至要是没警察拦着，恨不得上去吃掉他的骨头。
胡东泽的父母反而在一旁不知所措，只有他的母亲陈桂芬在小声哭泣。
郑明辉在陈桂芬口中得知，胡东泽初中没有毕业便辍学，十六、七岁开始外出打工。此前与堂兄一起在外面修铁路。胡东泽从小脾气暴躁，两年前胡东泽外出打工，由于其父亲胡太平的疏忽，本来患有抑郁症的妹妹在家自杀身亡，胡东泽得知后回来打断了其父亲的一条腿。一年前，县残疾人联合会向胡东泽颁发了残疾人证，其残疾类别为“精神”，残疾等级为“二级”，其监护人正是父亲胡太平。事发后胡东泽经过了精神病医院的辅导和治疗，两个月后出院，出院之后便拒绝家里的联系，独自来到汉川打工。
这个案件由于证据链完整，事实清楚，很快就移交检察院了。
“哎，你们听说没，那个胡东泽的判决下来了。”林幽幽一进办公室就说。
“性质这么恶劣，死刑没跑了吧？”陈浩说道。
“死刑，缓期二年执行。赔偿受害人家属两万五千元的安葬费。”
“什么？”赵卫国也来插一嘴。作为警察，他们当然知道死刑，缓期二年执行是什么意思。
“考虑到胡东泽的精神状况，以及认罪情节。”郑明辉推开门说道：“也合理。”
“对！胡东泽的辩护律师也是从这些角度辩护的。而且他的精神病鉴定不是近期的，是一年多之前的，说明并没有造假的可能。检方也对胡东泽做了精神鉴定，他确实有一些精神问题，而且情绪非常不稳定。”林幽幽接着说。
郑明辉摇摇头，把心中的疑虑抛开：“好了，判罚是检察院根据法律法规来做的，我们的职责是将犯罪的人绳之以法。”
“哦，对了。”林幽幽突然说道：“珞玉山男尸案也破了，凶手是汉川大学的一个女学生，是被害人的情人，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小三，而且当时她怀孕一个月了，没办法受害者就跟他坦白了自己已婚的事实，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嗯，知道了。”郑明辉淡淡一句。
“二队他们今天有庆功宴哦。”林幽幽说。
说完林幽幽一脸期待的看着郑明辉。
“想去就去呗。”郑明辉无奈道。
听完，陈浩，赵卫国，李单单顿时仰头翻了白眼。
“咱们好歹也算破了火车站杀人案了，我们不庆功嘛？郑队~”林幽幽无奈说道。
“我们那不是破案，那是抓人。”郑明辉解释道吗，顿了顿：“不就是想吃饭嘛，晚上我请客。”
“好耶！”办公室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傍晚，警局附近的一家大排档。
刚到门口。
“你的鬼主意，本小姐已经全部知道了！”林幽幽拍了拍郑明辉的肩膀。
“哦？”郑明辉道：“哪里有什么鬼主意，只有同途同归，不期而遇。”
随着推门进去。
“哟！郑队，这么巧，你们也来吃饭啊？”一队成员王放一眼就看见刚进来的郑明辉五人。
一看见郑明辉，周为民就黑了脸破口大骂：“臭小子，你还要点脸嘛？”
郑明辉一脸无辜的看着周为民，可怜兮兮地在旁边桌子拉开椅子刚要坐下。
“行了，别装了。过来坐吧！”周为民一脸不耐烦。
“好嘞！”郑明辉屁股还没坐下，调转方向直接坐在了周为民旁边。
看着林幽幽四人还站着，冲着他们说：“愣着干嘛呀？快坐呀，今天我师傅请客，想吃啥别客气，随便点。”
林幽幽四人扶着额头，硬着头皮坐下了。
“丢人呐~”
“牛比啊~”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我要吃毛血旺！”
四人不约而同心里嘀咕着不同的话。
“程法医也来了啊。”赵卫国打着招呼。
“咱们周队特邀！”一队队员刘枫回应道。
程美晴也是点头回应道。
林幽幽靠着陈美晴坐了下来。
“程法医可是这次的大功臣！不来可不行呀~”一队队员于苗苗笑道：“多亏有了她的帮忙，才让案子这么顺利。”
“都是大家的功劳。”程美晴客气地说道。
“大家都别谦虚了啊。都是一个单位的，都别这么客气。”周为民过来圆场：“菜都点好了，你看你们需要加什么菜嘛？”
林幽幽正准备说不用的时候，李单单起来说了一句。
“加个毛血旺吧。”
这时四个声音又在心底响起。
“不愧是我的队员。”
“我们二队都什么奇葩啊。真丢人呐！”
“年轻就是好啊。”
“早知道我也加个酸辣鸡爪了。”
林幽幽把头低了下去，似乎不想承认认识李单单。
“好，正好我也想吃这个。”周为民说了句。
“来来来，我们先干一杯。”郑明辉哈哈一笑。
“干杯~~！”众人一起举杯。
酒过半酣。
“明辉啊，你小子去年就没少跟我们庆功，怎么当了二队队长了，还来蹭饭。”周为民搭着郑明辉的肩膀。
“周队，您口里说着他不要脸，我可看见了。您在我们来之前就点了菜，后来只是加了毛血旺，这里总共十四五个菜，你们一队可只有七人，加上美晴姐也才八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菜。”林幽幽坏笑道：“您这哪是嫌弃我们蹭饭呀，这简直就是神机妙算，早就知道我们要过来了。不愧是师傅，知道心疼徒弟。”
林幽幽一番话滴水不漏，既拍了周为民的马屁，也在点明了周为民也早就有请二队吃饭的心思。
“嘿！你这小丫头，牙尖嘴利的。”周为民见林幽幽揭穿，也是不好意思。只能把这口气撒在郑明辉身上：“你小子有这么好的女朋友，还不谢谢我把她调过来！喝一杯！”
两年前林幽幽还是在汉川市另一个辖区做刑警，周为民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于是向上报道把林幽幽要了过来。要知道汉川市属于华夏九省通衢，地广物博，两人在两个不同辖区简直算得上是异地恋了，周为民此举确实帮了两人不少。
郑明辉哈哈一笑：“多谢师父！感激的话就不多说了，都在酒里！”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卫国啊，我们是老兄弟了。我们一个卫国，一个为民。当时是真的不舍得让你去这小子的二队啊！”周为民转头对着赵卫国说：“他要是对你不好，你还是回我们一队来。”
赵卫国端起酒：“周队，一队是我的根，二队也挺好。咱们老刑警了，相互配合，不分你我。”说完也仰头干了一杯。
众人听了赵卫国的话可是跟着喝了一杯。
“话说我听你们说你们在上学的时候就在一块了，算下来也五六年了。还不考虑结婚呐？”周为民冲着郑明辉和林幽幽笑道。
郑明辉哈哈一笑：“我们能不能结婚不得那位同意啊？”
“考虑到你们特殊情况，也是。”周为民啧啧舌：“也是，怕是得折腾折腾你哟。”
此时林幽幽已经有点醉了，趴在程美晴的怀里嚷嚷着：“不管他，他不同意，我们也会结婚的！”
众人一听哈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也只有周为民，郑明辉，程美晴，赵卫国知道好笑的点在哪里。其他年轻刑警只是觉得林幽幽的样子特别可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