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疯癫的爹
长街上，一场打斗结束，商贩们见怪不怪，继续叫卖。
女子捂着受伤的脸，痛苦地尖叫着。猝不及防吃了一口土，呛得她直咳嗽。
芽芽扶起那明宫弟子，迅速为他处理脸上的伤。
“我要杀了你！”女子恶狠狠地盯着芽芽，眸色怨毒。
李青房挡在芽芽身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你该死！”女子的怒气立马转向他。
“你再叫。”李青房握着护鳞，目露凶光。
女子摸着脸上的伤痕，恶狠狠地瞪了李青房和芽芽一眼，迅速起身离去。
“是云山月。”姗姗来迟的顾烟认出了那女子。
李青房淡淡地点了点头。
嗯，死人。
“师兄，我先送人回去休息。”
李青房点头。
众人也没有继续逛的心思，索性和芽芽一起，送那明宫弟子回去歇息。李青房则是朝着那女子离去的方向走去，以免她伤害其他的镜宫弟子。
云山月捂着脸，直奔一座客栈而去。
李青房远远瞧见云山季的身影，眉梢微皱，便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的一瞬，云山季抬眸看去，只见一片橙色衣摆飘过。
“你早就被逐出云氏，莫要再寻云氏庇护。”云山季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我是你亲妹妹，你当真不管我吗？”云山月眼眸湿润，十分委屈地看着云山季。
云山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那给我一瓶凝肌膏。”
云山季丢给她，随即朝着夕酩宫的驻地走去。走了两步，总觉得如果自己去，有为云山月道歉的嫌疑。于是乎，云山季转身走进客栈。
而云山月，已经离开。
……
夜幕下，月光吝啬的释放着自己的光辉。狭窄的小巷中，灰暗的墙壁与斑驳的青石板地面交相辉映，沉寂一片。
突然，一道身影从一处小巷窜出，左手捂住受伤的右臂，惊恐地向前奔去。她的手臂滴答滴答地流着鲜血，只余半截。
她的身后，身着黑袍的人闲庭信步。
每当前面那人要跃上屋顶，身后那人就毫不犹豫地扔出飞镖扎在她的腿上。
云山月额头尽是冷汗，眼前越来越模糊。
“砰——”脚下似踩到什么东西，云山月一个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黑袍人缓缓走向她，一步，一步。
不要，不要杀我。
云山月张着嘴，想要求救。可她的喉部被黑袍人打伤，发不出一点声音。
黑袍人抬手，四支飞镖插入云山月的四肢。在她惊恐的目光下，黑袍人掏出了她的心脏。
她的，心脏……
云山月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而黑袍人，恶劣的将她说心脏放在了她剩下那只手中。随后，她朝天空放了一枚独属于云氏的信号，这才转身离去。
明亮而响亮的信号，惊醒一片熟睡的人。
在看到信号的一瞬间，云山季立马冲了出去。云致将云氏子弟叫醒，带领他们迅速赶去。
入目一片红。
云致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惨死的人。
云山季面色难看不已。
“二叔……”云致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已经被逐出云氏，生死与云氏无关。”云山季深呼吸一口，道。
“可是……”
“没有可是。”云山季转身，“请城里的收尸人把她葬了，其他莫要多管。”
云致沉默地点了点头。
田氏来人迅速，问过云氏不收尸后，便准备接手处理。
看热闹的人陆续到来，见着云山月的死状无不震惊。但对云氏不为其收尸，众人并不惊讶。
不多时，收尸人到来，将云山月的尸体运走。身着黑色衣袍的奴仆们拎着水桶，将地上的血迹冲去。
而后，云氏的人开始寻迹追凶。
白河城内出现此事，是对田氏的挑衅。无论如何，他们都要给出一个交代，以正田氏威名。
自然，他们查不出什么。
顾霜将黑袍点燃烧毁，暗自潜回天星楼。哪怕是夕酩宫弟子，也不知晓顾霜出去过。
夕酩宫的驻地被第一个搜查。
白日里两者才发生冲突，夜里云山月就死于非命……无论如何，他们都会被查。
李青房眉梢微蹙，侧身让田氏子弟进去。
“怎么了？”顾烟在他身后询问。
“顾公子也在？”负责搜查的田氏子弟很惊讶。
“我也在！”田柯翎从人群中跳出，十分兴奋的模样。
“云氏的人如何了？”田梧昔按住田柯翎，轻声问道。
见到他，田氏的人十分惊讶，连忙恭敬回答。
“回少主，是云山月，被虐杀于城内。”田氏子弟犹豫了下，继续道，“请问这位公子和小姐，是否出门？”
他问的是李青房和芽芽。
云山月实力虽不强，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杀的。那般惨状，对方实力一定远胜于她。作为打伤云山月的镜宫弟子，李青房嫌疑很大。
“我们几人一直在一起，不是他。”田柯翎大咧咧地开了口。
田氏子弟看向田梧昔。
田梧昔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继续搜查吧，想必青房兄不会介意的。”他笑着开了口。
李青房自然没有意见。
田氏子弟下令迅速搜查，确认无误后又迅速撤离。
“夕酩宫的顾霜堂主，也在白河呢。”田梧昔轻笑道。
“昨日已拜会。”李青房点头。
田梧昔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而离开夕酩宫驻地的田氏子弟，径直前往天星楼。
巧的是，田氏子弟正好遇到归来的顾霜。
“顾楼主安好，这是去哪了？”田氏子弟非常客气地朝顾霜行礼。
“听闻手下弟子禀报，云山月死了。出去瞧瞧，是不是夕酩宫人所为。”顾霜神色淡淡。
此话一出，田氏子弟明显一噎。
“打扰楼主了，我们还需追查贼人，先行一步。”
顾霜颔首，径自走入天星楼。
那群田氏子弟离开，便联系监视天星楼的人。
顾霜的确是在城内发生响动之时出去的。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真凶却怎么都追查不到。
但这并不影响武器大会的进展。
每日都有上好兵器脱颖而出，又被新的兵器压制。
日子平淡而无趣。
田柯翎虽然打不过顾烟，但他最爱挑衅，顾烟不和他打一场，他是绝对不会放弃骚扰的。顾烟打他一次，安静几日，又卷土重来。
云致偶尔也会过来，与顾烟比试一二。他是不愿与李青房比试，那人下手太重。倒是没有人想到挑战芽芽。
“芽芽，可以和你比试比试吗？”田梧昔嘴角微勾，温和地看着芽芽。
“我就是一个小商人，你不要欺负我。”芽芽连连摆手。
田梧昔只是微笑着看她，并不多言。芽芽知道，自己推脱不掉。
二人站上比武台，田梧昔拔剑，示意芽芽先手。芽芽也不多言，手中暗器如天女散花，射向田梧昔。那云山月的尸体上，可有不少暗器。
暗器多，但力道不足。田梧昔轻松挡下，顺手接了几枚暗器，射向芽芽。芽芽站在原地，双手结印，瞬间起阵。田梧昔眸色微凝，身形如幻，破阵，剑逼芽芽。
芽芽扔出暗器，在田梧昔击落暗器时，一个跳跃近身。同时，手印结阵，禁锢田梧昔。
“砰——”
禁锢的一瞬，芽芽双腿绞住田梧昔的脖颈，腰肢一个用力，直接将田梧昔摔到地上。
“铿——”
烟尘散去，芽芽的匕首落在田梧昔的脖颈前。而田梧昔，最后一刻用剑挡住了她的进攻。
芽芽也不恋战，闪身后退。
“得罪。”
“你很厉害。”田梧昔收剑，夸赞，“敢问师承何人？”
看来，田梧昔并没有降低对夕酩宫人的怀疑。
二人走下比武台，继续刚才的话。
“我的夫子，是我们五堂主。”芽芽莞尔一笑。
五堂堂主，是一位没听过的人。
“不知可否拜会。”
“祁堂主不出夕酩宫，你若要拜会，去夕酩宫便是。”
“为何不出？”
芽芽莫名其妙地看着田梧昔。
“我怎么知道，祁堂主又没跟我说。”
田梧昔失笑。
“在下唐突了。”
正在这时，骚扰顾烟的田柯翎钻了过来。他站在田梧昔身后，十分乖巧。
“明日拍卖会见，各位。”田梧昔揉了揉田柯翎的脑袋，轻笑道。
顾烟等人朝他拱手。
众人来这武器大会，主为拍卖会。
许多消失已久的名器，都有可能出现在拍卖会上。
铃铛带来的任务，搅乱拍卖会。李青房和芽芽负责配合他。
众人回驻地的路上，遇到了好多新入城的人。
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群身着红衣、面覆金色面具的人。
年轻一辈无所觉，只好奇地打量他们。而老一辈的人，面色无不凝重。
“这是哪家的人？”顾焕十分好奇。
“无夜宫。”他的声音不大，为首的女子听到，便回了一句。
“这是个什么势力？”“名声不显，刚建的势力吗？”……
“云川顾氏，顾焕。”顾焕连忙正礼。
“无夜宫，姜雁归。”
“姜氏余孽！”瞬间，周围尽是拔剑的声音。
“尽管动手，只看你们能否处理那些东西。”姜雁归有恃无恐。
“什么东西？”有人不明所以。
“杀了你们，又如何。”身着杏色银杏衣袍的中年男子阴恻恻地开了口。
“姜氏守炙域，镇压夜，遏制黑雾。”姜雁归讥讽一笑，“不知，你们是否后悔了？放出那些恶心玩意。”
田绪引突然疯癫大笑。
“管他们后悔不后悔，都死了才好。”他阴狠地盯着姜雁归，“大家一起陪葬，不好吗？你们出来做什么，看着他们死不好吗！”
“父亲。”被田氏子弟找来的田梧昔无奈地开了口。
“知道了。”田绪引止住笑容，阴恻恻地盯着姜雁归。
而田梧昔，上前一步，请无夜宫众人移步客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