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捞鱼
叶闻雪听见了身后跟来的沉稳脚步声,但一来她没感知到杀气,二来上午的活干完了,随野爱去哪儿去哪儿,只要不碍着她就行。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
刚走到湖中心,随野可能是皮痒了欠捶,抬脚踢了踢叶闻雪手上的竹篮,嗤道:
“好丑。”
说这话前,随野做好了被打被嘲讽的准备,衣袖都撸了上去,就等着跟叶闻雪再打一架。
可没成想她几乎毫无反应。
“哦。”
叶闻雪当然知道自己的手艺有多差。
她在现代时只会一件事,就是杀人。
拿冷兵器杀人,用热武器杀人,借助木系异能杀人
其他时候,尤其是在普通生活中,她就是个九级残废,只会做几样菜,炒出来都是一样的味道,全靠现代的各种便利才不至于饿死。
倒不是她饭都不会做,只要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穿来古代后,叶闻雪不知道是被前身残留的母爱所影响,还是看到五个崽就想到了自己的童年,这才耐下性子养崽带娃。
不过日子还是过的很糙。
好在几个孩子苦惯了,常年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叶闻雪想起家里几个懂事的孩子,脸上不由得勾起笑容。
她只当后面没跟着个人,弯腰挽起裤脚就要蹚泥地里抓鱼抓虾。
“你做什么?你你不知廉耻!”随野找茬找打没成功,心里说不出有多郁闷,发了会儿呆的功夫就看到叶闻雪两条白净的小腿,他耳朵一红,赶紧别开脸。
大庭广众之下,她怎能怎能如此轻浮浪荡?!
还是叶闻雪看他身强体壮、干活又干的好,就想着,勾引他,好叫他心甘情愿留下来给她养几个孩子?
随野慌里慌张地摇摇头,暗想,不成,他可是要回京复命的人,他可是,可是克死三个未婚妻的人!
“你在想什么?”叶闻雪狐疑地开口。
她视线似有若无地瞟着随野通红的耳朵尖,总觉得这人在想什么龌龊事。
随野背着身子摇头:“没,没什么。”
呵呵,鬼才信他的话。
叶闻雪抬脚将人踹进湖里,扑通一声掀起巨浪:
“你的休息时间到了,赶紧给我抓鱼,否则今天大鹅吃什么你吃什么。”
鹅还能吃什么?不就吃草?
被踹进水里的随野一把抹去脸上的水迹,强行忍住怒气,专心去抓鱼。
——这女人恶毒得很,要没摸到鱼,铁定不给他饭吃。
他可不想吃草。
叶闻雪不想跟他待同一个地方,放下裤脚找了处临近水边的阴凉地坐下。
她将竹篮就近沉入水里,从空间里鞠了一捧灵泉水倒入竹篮上方,再随手薅了根野草催动木系异能充当钓钩钓鱼。
灵泉水逐渐与湖水融合。
叶闻雪看了眼远处不时潜进水里的随野,又糟心地收回视线。
要不是大壮人小力气不够,她可不想招惹随野这么个大麻烦。
自身麻烦,家世麻烦,刺杀他的人也麻烦。
她现在养崽正上瘾呢,平白惹来危险,不划算。
叶闻雪琢磨了一会儿,决定房子建好后直接把随野放生了。
没过多久,竹篮上方游来不少细细小小的鱼。
叶闻雪保持着垂钓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的目标可不是小鱼小虾,家里人多,五个崽呢,得抓条大鱼才够吃。
静静等待十几个呼吸后,竹篮上方游荡的小鱼忽然慌乱地散开,就跟身后有危险侵袭一般。
叶闻雪注意到这一幕,瞬间振作起精神,暗想,来了。
果不其然,一条竹篮大的鱼慢悠悠甩着尾巴游来,赶跑一众小鱼后独霸了充斥着生机的野草。
大鱼啃草啃的很快,叶闻雪的手却依旧很稳地攥着野草。
空闲的手摸上砍柴刀。
趁大鱼彻底放下警惕,探出脑袋去够水面上的野草时,叶闻雪眼疾手快一刀劈在大鱼脑袋上。
然后飞快提起竹篮舀住大鱼丢到岸上,任由鱼怎么扑腾都逃不掉。
随着大鱼一起被捞上来的,还有些许小鱼小虾。
叶闻雪也没放回湖里,打算拿来给大鹅加餐。
等竹篮里的大鱼不再动弹后,叶闻雪朝湖里喊了两声。
但这处湖泊很大,随野又没有大鹅那般有灵性,隔了好一段时间才应声:“稍等!”
分工采草药和野草野果的苏旧和三元被声音吸引,收拾收拾来到湖边。
看到竹篮里装着的鱼时,两个人脸上都是一喜。
三元蹦蹦跳跳跑到叶闻雪身边:“娘,中午炖鱼汤!”
叶闻雪仔细给他取下粘到身上的草屑和刺球,这才开口:
“嗯,都听你的。不过鱼有点腥,娘得去采点野葱野蒜加里面,吃着更香。”
“不用去了,”三元取下系在肩上的布兜,掏了几样东西出来,“这是野葱,这是野蒜,这是生姜,这是”
叶闻雪欣慰地摸摸三元的脑袋。
“等等!”苏旧突然开口,指着布兜里探出半片叶子的草药,“这是在哪里采的?”
三元取出苏旧说的那株草药递过去:“就在那边山崖底下,好大一片呢,但不知道能不能吃,我就采了几株。”
苏旧忽然上手紧拉着三元,话里非常急切:“快带我去!”
三元被抓的生疼,脸都有些扭曲。
叶闻雪用力拍开苏旧的手:“好好说话,别动手。”
苏旧眼睛里就跟着了火一样,强忍住焦急,快速开口:“这就是我来此隐居的缘由,我我家里人就需要这一味药。”
三元心软一些,询问般看向自家娘亲。
要不就带他去?
反正也不远。
叶闻雪点头:“去吧,我再抓条鱼处理好。”
在苏旧万分感激的视线中,三元带着他离开。
叶闻雪看着两人远去,照着原来的法子又抓了一条大鱼,顺带在湖边破开清洗。
随野一碗饭过后才游回来,手里拎着只不大不小的鳖,被鱼腥味和血腥味一刺激,整张脸都是垮的。
他全身都湿透了,脸色也有些发白:“我伤口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