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授封
“什么授封仪式……？”
约翰不解的看向一脸严肃的少女。
“就是以塔的名义所发誓，然后在伊洛斯之塔的见证下完成授封。”
“虽然这已经是很古老的仪式了，但是到现在仍然在使用，毕竟在塔上任何的承诺都是相当珍贵的。”
涑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正全神贯注聆听着她说话的少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叹息之情，然后轻轻地开口说道：
“选择相信一个人很难的，但是培养一个忠于自己的人就比较简单一些……”
“更何况授封仪式更多是双方彼此的信任，而不是迫于塔的威严。”
“所以……你想好了吗……？”
涑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约翰清秀的脸上，此时的气氛仍然非常凝重。
“成为我的影子，无论以后到哪里我都会带着你……”
“好的！如果你不打算抛弃我的话，那么我会追随到底。”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当我没说………！你这么快……！脑袋都不思考一下的吗！？”
“反正从此之后我就赖定你了，别到时候又什么都不告诉我，搞得我像个傻子一样。”
“……好好好……”
涑对此很是无语，但是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我现在心情不错。”
“你能不能到时候带我去第七层之上看看……！”
“……额……你脑袋里面装的是牛奶吗……？”
听到这句话的涑不禁瞪大了她那双犹如阿肯宝石般洁白纯净的眼睛，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微微张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呆呆地望着约翰。
“怎么了？是做不到吗？”
约翰一脸茫然的看着目瞪口呆的白发少女。
“没有人去过第七层上面，就算是第七层都很少有人去，因为那是【傲慢】的地盘……”
“准确来说是没有人从第七层之上回来过……”
“那不是还有希望吗……？”
“谁都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毕竟知道的都已经死了。”
“你不用这么形象的比喻……”
“总之你这个想法不现实，换一个条件吧……”
“那就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来日方长……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约翰听到涑如此果断地拒绝了自己最佳的方案后，心中憋的那股气逐渐消散开来。
他面无表情，脸色逐渐恢复平静，仿佛对一切都已漠不关心。
此刻，约翰的心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深知自己无需再做任何抗争或努力。
在这特定的剧情和合理的场景中，只需默默等待着命运的安排——迎接死亡的降临。
暗淡的眼神空洞而迷茫，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面对无法改变的结局。
他选择了坦然接受，不再执着于曾经的执念与不甘。
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无常，有时候无论我们如何努力，都难以逃脱既定的宿命。
看到眼前这个原本桀骜不驯、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却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完全失去了之前的活力和精神。
漆黑的眼睛中不再有那种充满朝气和自信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和失落。
就好像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已经破碎，让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
此刻，他身上的生命力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旺盛，仿佛随着他的情绪一同沉寂了下去。
涑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她还是无法理解为何约翰会对那种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此执着和重视。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从未有人踏足过第七层之上，更无人有兴趣或勇气去尝试。
甚至可以说，人们根本就没有前往那里的途径或者能力，这个神秘的领域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禁锢，让人望而却步。
无论是出于恐惧还是其他原因，大家都选择远远避开那个未知的世界。
也许只有【傲慢】才知道他们的头顶上面是怎么样的，又或许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人活着总还是得有个目标吧……要不然的话，我也肯定活不到现在……”
再三斟酌之后，涑决定还是帮眼前这个毫无生机的少年查找一下第七层之上的信息。
毕竟……自己已经是他的主人了，总不能让他一直垂头丧气的下去吧……
“不过早些年的时候，有消息走漏了风声，说什么……第七层有外来的生物，估计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哦……那真的是感谢你了……”
约翰见到眼前的少女正绞尽脑汁地试图给自己加油打气，她摆出一副娇柔做作的姿势，手舞足蹈却显得极不协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透着一股怪异感。
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再配上她强装出来的自我认同，让约翰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心底也涌起了一丝暖意。
“……总之就是这样……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有希望的……！”
“……还有……我真的没有骗人……之前没跟你说……是我搞忘记了……！”
“你别不相信……！你在笑我就要动手了……！”
涑攥紧那白嫩的拳头，向眼前这个嘴角微微上扬的少年挥了挥，不过脸上表情似乎并没有回到之前那样冰冷。
换句话说就是，她那张脸除开冷漠至极的神情以及虚伪至极的笑容外，其余任何情绪在其上都会显得异常别扭与生硬。
在弱肉强食的家族里摸爬滚打，最终存活下来的人往往会留下一种难以治愈的后遗症——因孤独而产生的与他人情感上的隔阂。
这种后遗症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长时间处于尔虞我诈的环境中逐渐积累起来的。
在这样的家族中，每个人都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被淘汰出局。
为了生存，人们不得不学会隐藏自己真实的情感和想法，戴上虚伪的面具去迎合周围的人和事。
因此有人突然闯进她的生活中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排斥。
就算勉强的接受他人之后，也会因为想表达的情感而做出脸上的相对应的反馈。
可是长期冰冷的脸庞似乎很难做出其他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