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星星瓶
深秋时节悄然来临，空气中已经有了秋天的气息，街边的树光秃秃的，树下铺满了黄黄的落叶，心甘情愿化为大树的养料，来年春天一定会长得很茂盛。
“阿嚏”
一阵狂风吹来，林不春走在路上不由自主的捂紧了自己的外套，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长痛不如短痛。
林不春快速跑了起来，跑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微微出汗了，班里又开了暖气，热气喷洒到脸上，微微感觉有滴汗顺着后背流了下来。
她随手脱了外套挂在椅子后背上，然后开始默默做题。
最后一次催眠过后，杨医生不放心，于是她又在医院待了三天。
今天是她返校的日子，她昨天晚上激动的根本睡不着。
此刻班级正上方挂着的表，时针刚刚指到数字7。
主要还是因为后天就要进行联考了，这次她会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可现实就是现在的她做题较从前明显有点吃力，她错过了太多次系统性的复习，断断续续的学习，就算是天才也会吃力。
天才也要靠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
一页一页的翻着练习册，林不春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抬眼一看，原来才过了半个小时。
班级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多同学，试探的往后看，林不春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方觉深她已经好起来了这个事情，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方觉深身边了。
少女的笔触在草稿纸上不停的涂涂改改，似乎对自己写的不满意，团成一个球就扔了出去。
接着在新的草稿纸上重新涂涂改改，皱着眉始终不满意，刚准备再次扔掉，草稿纸上出现了一只细长的手按住了草稿纸，椅子上的外套也被拎了起来披在她的后背上。骨节分明的手与草稿纸上黑漆漆的笔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林不春松开了笔，抬头看到了方觉深，此时的他正在打量草稿纸上面的内容，没多会，他拿起了自己松开的那只笔，俯下身默默写了起来。
不多时，草稿纸上混乱扭曲的划线旁边多了一片工整的公式。
“看懂没？”
“啊？哦，我现在看”林不春赶紧收起对方觉深的视线，落到了那片完整的公式上。
少年解题思路很是清晰，笔迹也如本人那般好看坚韧，林不春怕自己漏看，用手指比着，自己看一行，手指就往下挪一行。
突然手指停到了某一行少年，林不春脱口而出：“这一步不太懂。”
她听到了上方的一抹微笑声，方觉深慢慢俯下身，开始温柔的细心讲解起来。
少年讲的十分细致，林不春瞬间懂了他的思路，不禁连连赞叹，不愧是年级第一，感叹完之后又开始默默做题，丝毫没注意到身边人的离去。
早读和第一节课悄然过去，很快来到了第二节大课间，林不春开始犯困，练习册铺在桌子上就趴了上去。
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使得林不春开始皱起了眉头，她能隐隐约约听到夏棠的声音，似乎在与人争吵，强烈的欲望使得她坐了起来，缓慢抬起了眼皮。
看向声音来源，窗外明晃晃站着三个人，是夏棠，杨向还有池枫。
具体内容听不太清，但她还是强烈的感受到夏棠绝对遇到什么事了，她刚准备出去察看，就看到杨向满脸不悦的走了进来，门外的两人也停止了争吵，低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到夏棠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林不春也彻底放下了心，闭上眼睛就准备在小憩一会，头不受控的就往下砸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觉得课桌怎么变软了，不对，她突然反应了过来，猛的抬起了头，瞬间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方觉深的手掌心覆在了粗糙的课本上面。
也就是说她的头刚才磕在了方觉深的手心里，意识到的她脸瞬间红了起来。
方觉深温柔的注视着她，收起了那只手，另一只手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杯子放在她的桌子上。
“里面是热奶茶，喝一点暖暖身子。”
林不春靠近低头嗅了嗅，一股猛烈的药味直冲脑门，她被呛的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可这种行为在方觉深看来就是感冒的前兆。
方觉深伸手把杯子往前推了推，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开口：“林不春，快喝了，不然生病的会很难受。”
“方觉深，这真的是奶茶吗？怎么闻起来苦苦的？”
方觉深心虚的挠了挠头说着：“当然，苦咖啡味的热奶茶。”
林不春小心翼翼的抬头，注意到方觉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这架势恐怕她不喝，他就不走了。
她哭笑不得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咕噜咕噜，一口气猛的喝完了。
“yue”，林不春没忍住撇了撇嘴，眉头也都拧到了一起，整个人皱巴巴的。
方觉深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了林不春，还不忘说着：“林不春，真的有这么苦吗？”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语气软软的：“苦死了，一点都不好喝，下次别买了。”
林不春怎么这么可爱，方觉深笑容从刚才开始就就没有停过，他不禁起了捉弄林不春的心思。
“偷偷告诉你，刚才那个不是热奶茶，是感冒药。”
“我就知道，方觉深，你变坏了。”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己嘴里被塞了一个东西，舌尖试探的碰了碰，甜甜的味道瞬间中和了那股苦味。
反应过来后，林不春把那一整块糖都含进了嘴里，脸上满是餍足之色。
她假装赌气的背了过去，含糊的说道：“方觉深，你学会骗人了。”
方觉深宠溺的笑了笑，“我这不是害怕某位小孩子不愿意喝药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害怕喝药？”
“好好好，我错了，你是大孩子。”
林不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之对方接着开口说：“所以，大孩子可以好好穿衣服吗？”
“可以”
林不春说完就扣上了外套扣子，仰起头沾沾自喜道，还不忘挑衅他。
方觉深宠溺的低头笑了笑，拿起她喝空的杯子就离开了。
还说不是小孩子呢？明明就是个需要时刻被照顾的小孩子。
上课铃响起，夏棠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外套上还带着凉气，整个人也不自觉发抖，林不春赶忙将自己的手心覆在夏棠的手背上，传来的温度使得林不春都哆嗦了起来。
林不春看着面色红红的夏棠，忍不住开口问道：“棠棠，你这是去哪了？前两节课也没来上课。”
老师此刻已经走上了讲台上，夏棠默默松开了她的手，从课桌里掏出一本课本，凑近她身边小声的说着：“下课再说。”
夏棠嘴里呼出来的气也是冷的，声音也哑的可怕，到底发生了什么，林不春努力压下内心的疑惑，认真听老师讲课。
她突然往后看了一眼，与往常不同的是，视线没有落在方觉深身上，反而看向了杨向。
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后，苦涩的笑了笑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林不春敏锐的捕捉到了杨向眼底的一抹红，像是刚哭过一样。
下课铃终于响了起来，林不春赶忙放下了笔迫不及待的凑到夏棠身边，“棠棠，到底发生什么了？”
经历了一节课的暖气，夏棠此刻的体温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但是声音还是哑的可怕，整个人看起来昏昏沉沉的。
夏棠有意岔开话题：“春春，治疗顺利吗？你没事了吧。”
“很顺利，我没事，就是你有没有事啊？”林不春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夏棠依旧沉默不语。
砰的一声，是杯子狠狠落到桌面的声音。
杨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放下杯子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林不春仔细看了看，很快认出来了杯子里装着的是感冒药。
林不春赶紧拿起杯子，放在了夏棠中间，让夏棠两只手覆盖在杯子表层取暖。
“棠棠，这是感冒药，快点喝了。”
林不春看着她没有反应，着急的拿起杯子递到自己嘴边细细吹了起来，然后再次放到夏棠前面。
“棠棠，是不是池枫惹你生气了？”
夏棠总算有了反应，眼珠也转了起来，拿起面前的药慢慢喝了起来，但还是没有开口。
“我就知道是池枫这小子惹你生气了，我现在去找他问个清楚。”
林不春假装起身，意料之中的夏棠拦住了她。
她也并不是真的想去找池枫，她其实就是想诱导夏棠开口，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别……去，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问题。”夏棠哆哆嗦嗦的开口。
林不春握住了她的手，焦急的询问：“棠棠到底发生什么了？一直不说，憋在心里很难受的，你这个样子我看着也很难过。”
夏棠放下了杯子，嘴里还带着药的苦味，弱弱的开口：“我弄坏了……一个对于池枫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语气染上了绝望和无助。
“然后呢？”
“池枫很生气，我为了哄他，跑遍了整个西城总算找到了一件相似的物品。”
林不春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紧紧抱住了夏棠，心疼的开口：“棠棠，你是傻子吗？做这么多值得吗？”
夏棠无力的趴在林不春的肩膀上，坚定的开口：“我是傻子，但值得。”
林不春加了力道，更加紧紧抱住了夏棠，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
棠棠，什么时候你才能回头看看真正值得的人。
我们总是热烈的爱着自己所爱的人，却忘记了真正的爱不是单方面的追逐。
临到最后半节课，夏棠终于支撑不下去了，整个人蔫蔫的趴在桌子上，林不春早就注意到了她精神状态不太对，本来以为喝完药会好转，没想到状态反而更加不好了。
抬手覆上夏棠的额头，传来的温度烫的她手心缩了一下。
林不春慢慢摇着夏棠，试图唤醒她。
“棠棠，你发烧了。”
没有得到反应，林不春急的直跺脚，刚准备举手示意老师，下课铃正好在此时响起。
林不春赶忙朝后方着急的喊着：“杨向，夏棠发烧了。”
电光火石之间，杨向和方觉深已经来到了她的桌前，她和方觉深帮忙把夏棠放在了杨向的后背上。
杨向背上夏棠就着急的往外走着，她和方觉深默默在后方跟着，结果刚走到教学楼下就被池枫拦下了。
杨向冷冷的瞥他一眼后，选择绕过他走了过去，林不春欲开口也收了回去，慌忙的跟了过去。
方觉深不一样，他停了下来，拍了池枫肩膀一下，开口：
“我不知道你俩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是个男人那就跟过去。”
“还有就是，池枫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心意被辜负有多么痛苦。”
说完，方觉深转身就走了，也没管池枫究竟有没有跟过来。
医务室内，夏棠手背上已经插上了输液管，杨向坐在旁边眼眶红红的看着夏棠，林不春站在旁边复杂的看着他们。
很快方觉深赶了过来，察觉到这边的氛围后，抬手示意林不春和他一起走出去，刚好与赶来的池枫打了个照面。
林不春有太多想问，最后也只是动了动嘴皮说道：“不要辜负夏棠。”
池枫没有做任何反应，只是抬起脚走进了医务室里。
方觉深拉着林不春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待着。
意料之内，杨向出来了。
这场爱情的博弈里，总要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的退出。
这个人一定会是杨向，放弃不是不爱了，而是太爱了。
方觉深和林不春赶忙站了起来，走到杨向身边默默站着。
杨向这边也注意到了动静，无奈的开口：“不是你们干嘛啊，干嘛拿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没事的，真的没事，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说完就推着方觉深和林不春离开，自己却走在后面默默卸下了笑容。
这次周末天气很不错，微微出了点太阳，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寒冷的气息。
林不春把头伸向了窗外，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拿起厚厚一沓练习册做了起来。
做的正起劲呢，王女士强烈的要求林不春把空调打开，不容拒绝的语气使得林不春不得不妥协了。
敲门声响起，林不春叼着一支笔就去开了门。
“啪嗒”是笔落到地面的声音。
门口站着的是背着双肩包，还在微微笑的方觉深。
林不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保自己没有看错后，愣在了原地。
“方觉深，你怎么来了？”语气满是意外。
“走的太急，忘带钥匙了，家里没有人，所以可以收留我一下吗？。”他故意可怜兮兮的开口。
林不春根本拒绝不了方觉深软软的语气，身体侧了侧，让出了一个位置。
方觉深顺势走了进去，刚迈出一步就被林不春突然拦了下来。
少女抬起脚突然蒙上了他的眼睛。
“方觉深，你先闭上眼睛。”
他勾起嘴角，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林不春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确保他闭上眼睛后赶紧手忙脚乱收拾起自己的屋子，特地把放在床头的星星瓶藏到了抽屉里。
“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得到允许的方觉深很快睁开了眼睛。
没来及多看，就被林不春一把拉到了书桌的前面。
“你来的正好，我刚好有道题不会写。”
方觉深没有揭穿她的心思，自顾自的的打开了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堆复习资料。
林不春不由得挠了挠头，忍不住怀疑，方觉深这真的不是有备而来吗？
两人很快陷入了做题的状态里面，中途王女士送过一次水果。
“方觉深，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好起来？”林不春疑惑的开口。
方觉深停下了笔尖，温柔的看着林不春：
“不需要问，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林不春眼神瞬间变了变，心跳漏了一拍。整颗心像是被抛到了云端，躺在软软的云朵上，周身笼罩着温暖。
方觉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收拾东西就准备和林不春告别。
临走前，他期待的看向林不春：
“我下周六过生日，我想邀请你来我家过生日。”
“没问题。我一定准时到，生日蛋糕就交给我了，不收你钱。”
林不春眼睛瞬间闪了闪，亮亮的看着他。
联考很快就来了，方觉深依旧是年级第一，林不春也不负众望拿下了年级第十的好成绩。
与一中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任何人质疑她的成绩，反而都在祝贺她。
对于这个好成绩，大多数人是不意外的，他们早就注意到了林不春从上次请假过后，每次都是班里来的最早的学生，余光每次瞟到她，也都是在学习。偶尔在校园里碰到，手上也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知道成绩的那一刻，林不春特别开心，默默的趴在三楼看台上，闭上眼睛抬着头面向太阳的方向，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偶尔有微风吹过，耳边的碎发被风掠起，耳边传来了话语。
林不春，你做到了。
她仿佛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站在自己的面前恭喜她。
再次睁开眼睛，眼眶已然湿润。
“考得这么好，怎么还掉眼泪？”
方觉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向她递了纸巾。
林不春接过了纸巾，认真的看着方觉深，那眼神热烈且炙热，心跳不由得慢了一拍，多年后再想起还是会无比动容。
“方觉深，谢谢你。”林不春明明是笑着说出口的，可还是有泪珠不断的从眼眶滑落。
他短暂的愣了一下神，鬼使神差的抬起了手伸到林不春面前却又快速收了回来。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面前的少女停止哭泣。
方觉深想了会，开玩笑的说道：“林不春，感谢我这件事就这么让你难过吗？”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不错。
林不春不解的抬起了头，眼角还挂着眼泪，眼睛雾蒙蒙的笑了起来。
“不是的，我就是太开心了。”
方觉深注视了她一会后，俯下身勇敢的凑到她的耳边温柔的开口：
“林不春，你最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
“怕你不好意思说，我就先代替过去的林不春向你说一句谢谢，辛苦了。”
微风轻轻拂过带走了耳边传来的阵阵热气，心里起了狂风骤雨，冲刷不掉任何痕迹。
她定在原地，嗓子如封印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觉深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在了她自己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她自己很优秀。
那句话犹如魔咒般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覆盖了原本那些恶意的语言，成为内心深处新的印记。
不断回味的林不春手突然抖了一下，完整的蛋糕胚上面突然多了一个大洞。
意识到后，林不春开始拿着蛋糕刀手忙脚乱的修复起来，可破损实在太严重了，家里又没有多余的蛋糕胚去补。
想到什么的林不春突然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就开始拿着蛋糕刀默默进行着改动，不多时蛋糕胚的斜上方有了一个心形的大洞。
看起来还是很丑，但至少比刚才好看。
她开始安慰自己，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结果抹奶油的时候又遇到了难题。
这个心形大洞的存在，对于她这个做蛋糕新手来说简直是地狱级难度。
蛋糕表层根本抹不匀奶油，她彻底放弃挣扎了，涂抹奶油时绕过了那个心形大洞。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奶油抹匀了，就是那个心形大洞更明显了。
显得她别有用心似的。
顾不上其他的了，距离下午五点还有两个小时，就快来不及了，她赶紧又给蛋糕表面增添了好多配饰，整体亮闪闪的，就像夜空中的星星。
包装好蛋糕后，拿着自己的星星瓶就冲了出去。
她实在不知道送给方觉深什么礼物，嘴上说着喜欢方觉深，可连他最基本的喜好都没了解清楚。
林不春没忍住暗骂了自己一句，身为一名追求者，这也太不专业了。
想来想去，想到了床边放着的星星瓶，她特地挑选了一个她认为最好看的一瓶。
里面的饱含的思念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这次送出去也有私心，她也想要方觉深感知到她的爱。
单元楼底下，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放了一块大石头堆在那里，还放在正中间，不注意看路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被绊一下。
林不春也不意外，她跑得实在太着急了，不可避免的就被绊了一下，好在没有摔倒。
不幸的是，林不春只顾着保护手上拿的蛋糕，自己的背包却因为惯性狠狠摔在了墙面上。
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是玻璃瓶碎掉发出的声音。
林不春赶忙查看自己的背包，里面充斥着一堆碎片还有零零落落的星星。
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整个人低落的蹲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那堆碎片。
林不春，你又一次搞砸了。
她只好无奈的朝背包伸出手，准备收拾残局，指尖接触玻璃碎片的一瞬间，胳膊被人狠狠抓住了。
抬头对上方觉深惊恐的眼神。
“林不春，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
方觉深关心的话语响在耳边，眼眶不由得酸了酸，低落的开口：
“送你的生日礼物坏掉了。”
方觉深慢慢将她扶起，松了一口气说道：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礼物坏掉就坏掉了，人没事就好。”
天知道方觉深看到林不春蹲在那里，手上还准备拿起玻璃碎片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他捡起地上的背包，细心的将里面的玻璃碎片挑选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随后回到林不春身边，指着散落一背包的星星笑着说：“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可瓶子还是碎掉了。”
方觉深抬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的说道：“瓶子碎了没关系，星星还在，你的心意没有碎掉。”
林不春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他接过蛋糕，拉着林不春的手腕往楼上走去，中途林不春回了一次头，视线落到垃圾桶里面的玻璃碎片上，释怀的笑了笑。
破碎的星星瓶，不破碎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