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宝宝不乖
周日的时候，段和升又把颜不渝叫去了会所。
还是之前那些人，只是宋朝没在。
他本意是想看看能不能碰上陈家二公子的，结果听说他不在，只能扼腕叹息。
许生，“小心阴沟里翻船。”
段和升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不就是栽跟头吗？我这么优秀的人，栽一栽跟头也无妨。”
许生无语地说他不要脸。
顾向明视线频频看向颜不渝，想起那天在叔叔医院里偶然看到对方，有些踌躇要不要问一问。
许生给了他一肘子，“你总看颜哥干什么？”
这几个人里面，除宋朝以外，就属许生最小，比其余人都小一岁，但是他只喊颜不渝是哥。
顾向明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虽然和颜不渝认识，但真论起来，还是和段和升玩得更好。
事关隐私的问题，不太好问。
段和升和颜不渝的关系就铁多了，两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因此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我说你过来不喝酒就算了，捧着杯白开水做什么？”
颜不渝没有向他解释自己现在在吃药，不适宜饮酒饮茶。
段和升又问他，“我说，你跟杜少爷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不是。”
“不是？可是小少爷已经到处在说你俩要结婚了。”
“其实你俩要是成了也行，都是认识的人，小少爷又那么喜欢你……”
杜裴和段和升也挺熟的，平时没少让段和升当说客。
段和升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颜不渝却只感觉到聒噪，他就着温水吞下医生给他开的药。
段和升好奇道，“你吃的什么药啊？”
“维生素。”
“不是，你吃那玩意儿干嘛？”
顾向明目光投过去，感觉有些奇怪。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不渝，我那天在医院遇见你了，不过当时有事没顾得上跟你打招呼，你是不是生病了？”
颜不渝睫毛半垂着，笑了笑，“没有，前段时间太累了，开了些助眠的药。”
颜家刚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会睡不好似乎是正常的事情。
段和升，“助眠的药？那你现在吃它干嘛？”
颜不渝淡淡瞥他一眼，“都跟你说了，吃的是维生素。”
顾向明还是觉得奇怪，刚刚虽然没太看清，但颜不渝吃的那药实在不太像是维生素。
段和升，“行行行！年纪轻轻就开始保健起来了！还是你牛！”
许生笑着讽刺他，“我看你才是需要保健的那个，换床伴那速度，也不怕吃不消。”
顾向明，“可不嘛？要是哪天有需要，记得来医院找我。”
两人开始调侃起段和升来。
颜不渝表面上听着，手指却在拨弄着手机。
身体里仿佛有蚂蚁在啃噬，有点儿想念莫风身上的浅香，和他流淌着潺潺溪水的眼睛。
想知道他在干嘛。
想见他。
——
莫风正坐在餐厅里和相亲对象一起吃饭。
因为合作终于敲定下来，莫风得以轻松一阵，回家以后也没有什么事做。
他把家务干完，下楼扔垃圾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那个说要给他介绍对象的嫂子。
对方口若悬河，莫风推脱不掉，只好去见了一面。
相亲对象长得挺可爱的，比他小三岁，性格活泼开朗。
不过莫风没什么感觉。
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对他来说，第一眼的好感肯定是需要的。
吃完饭结束，莫风主动付账，对方又提出一起去看电影。
莫风不好拒绝。
两个人挑了一部评分很高的动漫电影，前面很欢乐，结尾有些感人，莫风自己倒还好，但相亲对象红了眼眶。
莫风给她递了纸巾。
对方擦干净眼泪，含含糊糊地说，“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好，我在这儿等你。”
莫风在海报旁站着，对方估计在洗手间补妆，待的时间有些久了。
莫风掏出手机随意地翻了翻，结果一眼就看到颜不渝发给他的信息。
【在干嘛？】
自从上次一起吃过饭以后，颜不渝偶尔会给他发消息聊几句，因此收到这条消息莫风不觉得奇怪。
【在相亲。】
手机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
过了一会儿，出现一个表情包。
【小熊好奇jpg】
然后出现一行字。
【相亲对象长得好看吗？】
这几天的相处莫风已经察觉到颜不渝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了，但还是没想到他也会有八卦别人的欲望。
还发这么可爱的表情包……
不知怎么的，莫风有些想笑，【挺好看的。】
手机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
又过了一会儿。
【有我好看吗？】
莫风这回嘴都合不拢了。
他怀疑在和自己聊天的根本就不是颜不渝。
反复确认了几遍，的确是颜不渝的号没错。
不会是被盗号了吧？
莫风正陷入极度怀疑中，相亲对象从厕所回来了。
陶雨婷，“你觉得我怎么样？我感觉我们挺合适的。”
莫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问出口，一时间有些错愕，愣了下才说，“抱歉，我家庭情况不大好，恐怕配不上你。”
这算委婉的拒绝了。
陶雨婷，“但是我觉得你很有上进心，而且我自己有车有房，我不在意你有没有。”
这条件可以说是很好了，可恰恰是这么好的条件，让莫风觉得自己更不应该耽误她。
他又说了一次，“抱歉。”
陶雨婷咬了咬唇，知道莫风多半是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了，可她还是想给自己再争取一下。
“那当个朋友总可以吧？”
莫风想拒绝，既然不合适，完全没有再相处下去的必要，浪费人家女孩子时间。
可是再拒绝下去，似乎会伤害女孩子自尊。
他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先送你回去吧。”
颜不渝一直没有等到莫风回他信息，捏着手机的手指不禁用了些力。
许生看出他不在状态，“颜哥。”
颜不渝笑了笑，“没事，我去露台那儿抽会儿烟。”
许生讶异，“你不是都戒掉了吗？”
颜不渝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夹在指尖，“前段时间压力太大，又重新吸了。”
月上中天，夜色融融。
颜不渝靠在栏杆那儿，嘴里浅浅咬着烟蒂，模样晦暗阴沉。
他的小指不安地敲击着栏杆，节奏越来越快，暗示着他内心的焦躁。
进展有点儿慢。
他选定莫风的原因是因为他温顺，好控制，不会偏离轨道。
但是现在……
身体沉沉地往下坠。
颜不渝皱了皱眉，他讨厌任何不受控制的感觉。
事情一旦偏离轨道，他就要把他拉回来……
他把钱包里的照片翻出来，照片上青年笑得很好看。
积攒的情绪无处安放。
他把照片反复摩挲了好几遍，才重新装回去。
嘴里的烟已经要燃烧尽了。
颜不渝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手指在联系人那里翻动了半天，用另一个号码给莫风发了条消息。
【宝宝你今天很不乖。】
这句话让莫风摸不着头脑。
他刚把相亲对象送回去，现在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这年头会用手机短信发消息的人不多，莫风以为是别人发错了，没放在心上。
想了想还是给那人回了个，【哥们你发错消息了。】
那头没了动静，估摸着是知道自己发错了短信觉得丢人。
莫风不禁笑了一下，小情侣都这么腻歪的吗？宝宝不乖……听着跟哄小孩子似的。